先是抬眸望了望跟着进村驴车过来,挤挤插插越聚越多的村民。
古代的小山村本就地处偏僻人口少,可能几十年都见不到一户人家搬入。
大家也是瞧着稀罕,才跟过来围观。
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是宁夏的外祖一家。
这样的好戏,他们怎能错过呢?
“各位认错人了吧?你们不能因为我夫婿高中,就起了歹心上门攀亲。我可是梨花村土生土长的孩子,你们问问各位乡邻叔伯。我娘死后,可有谁听说过我外家上门来走过亲戚?”
吴刚被噎得使劲吞吞口水,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
也管不得车板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硬生生将已经年过花甲满脸刻薄的瘦小老太掺下来。
吴越氏看着宁夏那张青黑色的脸,吓得长满老年斑和皱纹的手使劲攥着大儿子的手,都还在不停打哆嗦。
然而此时,她害怕也得开口。
否则这一大家子怎么办?
若是进不去门,难道让儿孙都住露天地里吗?
“你给住口!逆女。你娘吴笑笑,那是老身怀胎十月生下,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大的。没有老身哪里来得你娘?没有你娘哪里来得你这歹心不孝女?”
怒吼声太大,说得又急。
她咳嗽了好几声,才能继续骂:
“还能好命的嫁个状元郎?村头的公狗,你都找不到。你给老身让开!这是我女的家,你没资格拦着门。”
如果不是敷着黑绿色的泥膜,宁夏此刻的脸红已经可以达到火山爆发的状态。
她就纳闷了!
没文化的人都这么可怕吗?
都可以这样不要脸吗?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这口无遮拦的老太太的亲外孙女。
她居然用村头公狗做比喻?
自己不嫌臊得慌?
“奶奶,表姐没有不让你进去的意思。这里人多,你教育孩子,也不能挑这个时候。更何况表姐都已经成年成家,你不能伤了她的面子。你消消气。咱们有话,屋里说。”
一个年轻的少女从车板轻灵跳下,婀娜多姿的身段,浑身透着一股子茶里茶气。
挽住怒发冲冠到脸红气喘的吴越氏,笑呵呵打圆场。
还时不时的看一眼宁夏,眼神中有讨好也有算计的诡光。
这就想让她记她的好?
她拿她当傻子不成?
“吴笑笑的确是我娘,但是你们与我娘到底有没有关系,也只有我娘能证明。不如你们现在就上山去我娘坟头问问,只要我娘在墓里答应一声,我立刻让开路给你们进来。”
宁夏冷笑一声,站直身子,望着眼中含着算计的吴兰儿,冷冰冰的纠正:
“这里没有你表姐,别乱认亲戚。你们只知我宁夏命好嫁个状元郎,却不知我命更好的有个从六品大官丈夫。我劝你们一句,敢私自闯官老爷家,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我还有事,失陪了!”
说完转身,连院门都没关,她就闲庭信步走回房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外祖一家的不义,她刚才说得清清楚楚,村民想用不孝大罪压她,都找不到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