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本就是江湖人必备的技能。
只要触及到自己的利益,任你再怎么坚固的关系也会不攻自破。
毕竟谁又想要被淘汰出局呢?
不管怎样时家占据着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真要闹到开董事会的地步。
到时候难看的还不知道会是谁呢。
老爷子一出马,立刻震住了心怀不轨的人。
今天的重头戏已经结束,出席的客人也相继离去。
时家大宅也迎来了三位新的主人。
偌大的客厅中坐着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一方是时明暄和时明清以及他们两房的人。
另一方则是时樾、苏萱、时洄还有今天新加入的舟燃几人。
没了外人在场,时明暄说话也就更加不客气了。
“爸爸,现在就只有我们时家的人在场,您在考虑考虑,别......”
虽然他话未说完,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
舟燃悠闲的喝着茶,并不理会那些手下败将的叫唤。
再说了,老爷子身子不太好,只要他们不太过分。
她就不跟失败者一般计较了。
要是心心念念的东西飞了还不让人说两句的话。
那还不得让人疯了啊?
“就是,爸爸,别说这个女人还不算是我们时家人,就算是也不能这样对待我和三弟啊!”
咚咚!
拐杖敲击在伊派瓷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闭嘴!什么那个女人?!小燃有名有姓,她是阿宴的妻子!没规矩!”
“爸爸?!”
时明清不敢相信的看向时樾。
似是不敢相信时樾会为了舟燃而斥责她!
时樾却不耐烦看她伤心的戏码,摆手:“行了,都散了吧,小燃她们也累了要早点休息。”
“是呀是呀,太爷爷瑜瑜好困好困呢。”
舟慕瑜跑到时樾身边嘟着嘴撒娇。
“哎呀,瑜瑜困了啊?马上就能休息啦,乖呀。”
看着小人儿萌萌的样子,时樾难得笑意满满。
这一和睦的景象在时明清等人的眼中是何等的刺眼。
“爸爸,我和三弟在这个家中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时樾正听着舟慕瑜的童言童语,闻言头也不抬。
“你现在不是在说话吗?”
“哈哈,太爷爷,这个奶奶是不是吃醋瑜瑜跟太爷爷亲啊?”
“......”
看着蹦蹦跳跳来到面前的舟慕瑜,时明清一阵语塞。
“谁耐烦跟你亲,离远点!”
“呜呜!”
被推到在地的舟慕瑜,委屈地哭了起来。
舟燃和舟慕瑾清楚她的鬼把戏。
倒是没有太过担心。
可新得小曾孙女的时樾可就不干了。
“反了!福伯,将她们全都给我赶出去,这里不欢迎她们!”
时樾愤怒地敲了敲地板,快步走向哭的伤心的小人儿。
时家主宅一直以来就只有掌管时氏的长房居住。
而其他的两房则是成婚之后便分出去了。
此时,时樾一吩咐立刻便有保安上来赶人。
“爸爸?!”
时明清不敢置信地看着细声细语的老人。
根本没想到一向疼爱她的父亲居然会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给她面子。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到一个不过五岁的孩子手中。
此时就算她再蠢也清楚她被摆了一道。
刚刚她根本没有用力!
喊叫无果,临出门前,时明清恨恨地看了一眼舟燃。
你给我等着!
舟燃用眼神回敬:放马过来!
哄乖了舟慕瑜,时樾立身站住凛眼看向舟燃。
之前在花厅内,他出言力保舟燃母子三人。
仅仅是不愿意将属于阿宴的东西交出去。
除了阿宴的血脉他没有半点理由能够替阿宴保着时家总裁的位置。
而舟燃母子三人的出现刚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可是这并不代表时樾会如此轻易的接受舟燃。
而舟燃显然也明白。
刚刚语笑嫣然的唤着爷爷的樱唇。
此时却是只有一声:“时老爷子!”
时樾眼神一闪,定定地看着面色淡然的女子。
一时间,气氛有些低沉。
正主两人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
可是一旁的苏萱却有些不自在。
喏喏地开口:“爸、爸爸......”
时樾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惶恐的儿媳。
不由得在心内叹了口气。
若不是晖儿铁了心非得娶她。
当年他是说什么都不同意让苏萱进门的。
可是架不住晖儿的软磨硬泡。
倒也不是苏萱哪里差他看不上眼。
只是苏萱不适合做一个当家的夫人。
她就像一只金丝雀不谙世事。
以前有晖儿护着,之后是阿宴。
可是现在晖儿不在了。
就连......
这段时间只要一想到阿宴、
可能再也回不来的了。
“时老爷子,您放心,我对时家的财产没有半点觊觎,只要时宴一回来、我会离开。”
舟燃眼神清明的看着时樾朗声保证。
“你不必保证,我要感谢你在时家这么困难的时候站出来。”
时樾却忽然一笑,语气很是温和。
舟燃疑惑地看向时樾。
十分不解他这一前一后的巨大差别。
“很奇怪?”
时樾问她。
舟燃点头:“您不该怀疑我是用心不良吗?”
就像时明清那些人一样。
都认为她是冲着时家的财产来的。
就跟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坏女人一般。
像时家这些名门世家绝对不会接受像她这样的。
来历不明!
甚至是毫无家世背景的。
自小就在贫民窟混迹长大的!
时宴的妻子从来都不会是她。
舟燃!
时樾慈祥一笑:“阿宴是我一手教大的,他是什么的人,我很清楚。他能看上的女子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老人掷地有声,可是舟燃却心中满是羞愧。
从头到尾时宴根本没有喜欢过她。
这一切不过是她痴心妄想罢了。
“这么些年,阿宴从来没有对任何女性另眼相待过,更不用说、”
更不用说跟她将孩子都生了。
舟燃觉得心内活似有一团火在焚烧。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一切的原委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和时宴的孩子、
是一场意外!
是她自欺欺人留下来的意外。
而这两个孩子的存在、
时宴根本从头到尾都被瞒在鼓里。
舟燃想张口解释,可是却发现嘴巴像被灌了铅一般。
苦涩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