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也看清了车前的男人,顿时眸光紧缩!
前世的经历瞬间涌上脑海中,这个人,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谢隶,曾经让自己那么喜欢的人,却让自己坠入万劫不复……
她闭上了眼睛,卷翘睫毛微微颤抖,竭力平复翻腾的心绪。
要冷静,现在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谢隶,我们来日方长……
凌清远看着闭上眼睛的古月,双眸光芒陡然灰暗,冷笑一声:“怎么,不要下去叙叙旧吗?”
话音落,谢隶已走上前来,站在副驾驶侧的车窗前面,双目灼灼盯了古月,“月月,听说你出院了,我来看看你。”
车内,古月睁开眼,微微侧头,琥珀色眼珠冷漠的转动。
相比凌清远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谢隶更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
夕阳洒在谢隶明朗的脸庞上,他明亮眼眸里光芒闪烁,似阳光干净温暖,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难怪自己当初会受不住他的迷惑……
“多谢关心,不过你能来,我确实没想到。”她垂眸,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谢隶微皱了眉。
他总感觉,古月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可是仔细打量了一圈,也没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凌清远看着两人,脸色越发阴沉。
车内的气温一度一度下降,冰冷的寒意让谢隶眼底闪过恐惧。
凌清远的独断专裁,世人皆知。
那可是实打实商场里杀伐出来的冷血阎罗,只手便可翻云覆雨的凌氏掌权人!
实在扛不住男人强大气场压迫,谢隶艰难的将蛋糕盒递给古月。
“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既然你没事,那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凌清远启动车辆,车子飞驰出去。
陡然加速,古月有些措手不及。
她刚稳住身形。
啪嗒一声,蛋糕盒滚落在车厢地面上。
古月伸手捡了起来。
应该是刚从冷藏柜里拿出来不久,盒子泛着凉意,那冰冷的感觉,似乎从指尖延伸到心头。
她眼眸里情绪翻腾不住,掩盖不住恨意。
所以,前世,谢隶也是这样用拙劣的关怀手段欺骗了自己,最后沦为他的踏脚石!
见她楞楞盯着蛋糕盒,凌清远深深吐出一口气,手指用力捏紧方向盘。
半个小时后,凌宅。
凌清远推开门走了进去,古月紧跟其后。
她刚关上门,转身冷不丁撞进男人怀里。
看着凌清远阴匓眼神,古月心底蓦然一沉,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伸手捏住了古月的下颚,声线冰冷,“记住你的身份,以后离谢隶远一点!”
他总是这样!
古月忍着痛意,直视着凌清远的目光,说道:“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社交自由!
可凌清远的目光太过强势,她越看越觉心惊,被囚禁时无能为力的恐慌潮水一般蔓延上心头,她的手指尖忍不住发抖。
“如果真的这么讨厌我……可以离婚……”古月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凌清远眼底蓦然闪过嗜血的冷意,他死死盯了她。
他的眼神让古头皮发麻,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清远松开手,将古月从自己双臂的禁锢中放出来。
不再说什么,他转身大步离开。
察觉到那股可怖的压迫感已经散去,古月咬咬牙,提高了音量。
“凌清远,离婚吧。”
正在上楼梯的凌清远脚步一顿,攸然回过头,脸色阴沉的骇人,“再重复一遍你刚刚的话。”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不敢再作声了。
凌清远下楼,三步作两步冲到古月面前来,双手攥住古月的手腕,将她推在了沙发上。
“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遍。你知道的,我耐心有限。”凌清远黑色瞳孔里燃烧着怒火,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是真的生气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古月脊背僵硬了。
前世的恐惧一点点的占据了古月的心,她转过头,不敢再直视凌清远的目光。
凌清远定定看着她,突然将头埋进了古月的颈中,男人呼出的气息热热的,让她皮肤不断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手指捏紧,古月无法压制心中的恐惧,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挣脱了凌清远的禁锢,用力的推开他!
凌清远闷哼了一声,慢慢起身来。
胸前的衣服上,渐渐有血迹渗了出来。
他伤口裂开了。
古月怔住了,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双眸明暗不定,闪过愧疚,担心、害怕的情绪。
“对不起……我……”
她艰难的开口,却在触到凌清远的眼神时,喉咙一梗,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凌清远脸色微沉,径直起身,离去时将门摔的震天响。
瀚清酒吧。
一辆银色的迈巴赫缓缓停下。
黑色西裤包裹的逆天长腿出现,凌清远下了车。
这里是榕城的顶级高端娱乐会所,消费水平非常高,能出入的人,非富即贵。
凌清远脸色紧绷,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沉步来到包厢门前。
服务生先是敲敲门,而后才恭敬的拉开,“凌先生,请进。”
“哥,你来了。”程云川看到凌清远,拍了拍身边的女孩子,示意她去找凌清远。
凌清远双目毫无温度扫视那女孩一眼,生生将她的脚步冰住。
他斜插裤袋,走到独人沙发上,修长手指抓过茶几上的香槟酒,清亮的酒液缓缓流入玻璃杯。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对面沙发上陈垚看了他,放下手中玻璃杯。
“呵,还用说,凌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商场上有他搞不定的事?我猜,一定是跟嫂子有关。”秦淮南漫不经心的举起酒杯,向凌清远示意。
凌清远幽黑视线瞥他,淡淡道,“怎样能哄女人开心?”
陈云川怔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这还不简单?女人嘛,最喜欢买买买。带她逛街,黑卡随便刷,什么都是渣渣。”说完顺便摸了摸身边女孩子的腰。
逛街?
凌清远浓黑眉毛微拧。
她几乎不出门,会喜欢逛街吗?
“别听他瞎说。对症下药懂不懂?要想哄人开心,得先弄明白她为什么生气。”陈垚显然是情场老手。
凌清远脸色微沉。
他目光移向了秦淮南。
对方举手投降,“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凌清远攸然垂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中的酒。
真是个难搞的事情。
此时,凌宅。
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
古月拿过手机,按开。
“明天下午有空吗,你一直想看的电影上映了。”
她眼皮一跳。
这样熟稔的语气,是,谢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