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们把马留下?”门外在听到秦云让他们把马留下的时候,裴润之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我们家那两匹可是大宛良驹,一匹就得一百多两银子呢!”
“闭嘴!”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后脑勺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爹……”裴润之一脸委屈。
“还不是你这个孽障惹上的祸事。”裴庆没好气瞪了儿子一眼。
其他人见状,纷纷留下了马,徒步走了回去,索性这里离着住处也不是太远。
“谢相,这事儿,三皇子那边我们要不要给个交代?”
回去的路上,谢怀远、洛渊、裴庆等人渐渐聚到了一处。
“还有就是陛下那里……”
“三皇子那边老夫去说,尔等不必担忧,三日后正是老夫寿辰,有什么事,说开就行。”
“至于陛下那里,罚,肯定是跑不掉的,但二皇子已经不追究了,陛下断然不会过分苛责。”
当了这么多年首辅,谢怀远对武帝的脾气还是了解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第一时间带谢绾绾上门道歉的原因。
是夜,勤政殿内,秦琰正在批改奏折,一旁郭瑾从一名宫人手中端过一碗参茶放在了桌案上。
“陛下,夜已经深了,您喝完这碗参茶,还是早日歇息吧,龙体为重。”
“嗯!”秦琰闻言,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这才送到嘴边。
“对了,老二那边怎么样了?”
“二殿下在接到陛下旨意后,立马就搬出了东宫,只是……”
“只是什么?”秦琰放下茶盏,换了份奏折边看边问道。
“二殿下把那些太监宫女全留在了东宫,一个都没带走。”郭瑾低眉顺眼的答道。
“一个都没带?”听了这话,秦琰也是有些吃惊。
“是,二殿下说,他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养不起那么多人,立府得花不少钱。”
“那朕命你从内帑中挑选的礼物呢?”
“奴才已经准备好了,就打算二殿下正式立府那天送过去。”郭瑾回道。
“只是……”
“只是什么?”
“二殿下今日跟一众青年俊彦游湖,结果不慎落入湖中,现场无一人施救,更有甚者居然哄堂大笑!”郭瑾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眼武
帝的脸色,这才禀报道。
“什么?”
一听这话,秦琰当场一拍桌子,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
而郭瑾连同殿外候着的奴婢们吓得立马跪到了地上。
“暗卫为什么没来禀报,朕养着他们这群废物,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听着秦琰愤怒地咆哮,郭瑾头压得更低了,背也弯的更狠了,“陛下息怒,沈大人在第一时间就差人进宫禀报了此事,只是当时陛
下正在王皇后寝宫,奴才不便禀报。”
“那,老二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有没有传太医过去看看?”秦琰听后脸色稍缓旋即问道。
“陛下,二殿下当场就被沈大人从水里救出来了,并无大碍!”
“无碍就好!”
“对了,跟老二一起游湖的都有哪些人,朕圣旨都发出去了,怎么,他们想试试朕的刀够不够快?”
一想到自己儿子失足落水差点淹死,这群狗奴才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嘲笑,秦琰脸上的杀意就止不住的涌动。
“陛下,是礼部尚书裴庆之子和吏部侍郎洛渊之子,他们故意没有拉住二殿下,这才导致殿下意外落水!”
“此外,现场还有兵部通判、户部员外郎、大理寺寺丞家的贵女们,奴才沈大人把名单都列下了,还请陛下过目。”
说着,郭瑾从怀里掏出张纸递给了秦琰。
“哼,传朕旨意给这些狗奴才,谋害皇子等同谋反,你现在就带着御龙卫给朕上门,一家一家的抄家。”
“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在看过名单之后,秦琰一把将其拍在桌案上,朝着地上的郭瑾吩咐道。
“陛下,这些人,都已经去二殿下府上赔礼道歉了,而且二殿下还跟他们立了字据说钱货两讫,既往不咎!”
郭瑾跪在地上满脸为难道。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秦琰一口气直接堵在了心口,是满脸错愕。
“二殿下,跟他们立了字据说钱货两讫,既往不咎。”郭瑾缩着脖子,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废物,这个废物!”
“朕怎么生了这么个废物!”
“一点好处就能被收买!他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丢了命!”
秦琰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桌上能砸的也被他一股脑砸到了地上。
“陛下息怒哇!”郭瑾跪在地上,哆嗦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息怒?”
“朕怎么息怒,你告诉朕,朕怎么息怒,朕的儿子差点被人弄死,现在更是被这帮狗奴才用钱给砸得找不着北了,朕怎么息怒?”
秦琰是越想越气。
“陛下,二殿下,也让那些大臣立了字据!”
“说,那个孽障让他们写了什么?”秦琰坐回椅子上,伸手刚想端杯茶泄泻火气,这才发现茶盏已经被自己砸到了地上。
“二殿下让诸位大人立下字据,从始至终都必需效忠陛下,也只能效忠陛下,不得与任何人结党营私,更不得与三皇子成为朋
党。”
郭瑾从外面让人又端了一杯参茶,小心翼翼送到秦琰面前,这才说道。
“他,真让这么写的?”一听这话,秦琰满脸复杂。
“陛下,奴才让沈大人把那些字据都送过来了,还请陛下过目。”说着郭瑾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桌案上。
秦琰打开一看眼睛立马有些湿润了。
“这个孽障,真是个蠢材,立字据有什么用,他们该勾结的还是会勾结!”
“那陛下,这家还抄吗?”
“不抄了,不过,回头让暗卫把裴家、洛家那两个小子给朕抓起来狠狠打一顿。”
“抓过来,朕亲自动手。”
“另外,名单上的那些人,通知谢相,能贬的就给朕贬出去。”秦琰嘴角突然带上了一抹笑意。
“可陛下,谢相家的千金也在这些人里。”
“没事,朕自有分寸。”
“另外给老二那儿多派点人,要是再出什么事,朕违你试问。”
“是,奴才遵旨。”
郭瑾低头应承道。
然而此刻,秦云府上,看着垒在自己面前的请柬,沈炼和卢应星是一个头两个大。
“殿下,这些真要在一天之内送完吗,这里可是足足有三百多份请柬啊!”有句话沈炼没说,
这些就算送了,对方也不见得会来,何必自取其辱呢!
到时候宴席摆下了,没人来,不是更丢人嘛。
“是啊殿下,三日之后,便是谢相的寿诞,我们立府跟他们在同一天,会不会不妥啊!”卢应星也在一旁提醒道。
“有什么不妥的,本宫觉得正好啊!”秦云看着请帖嘿嘿直笑。
这帮人不来才好呢,最好只送礼人不来,这样就能收三百多份礼呢,想想就开心。
而看着秦云这样,沈炼和陆应星都是暗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