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俞言无力地靠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尽管学过游泳,但肥宅生活太久,身体素质还是显而易见的差,此时的他浑身湿漉,不断有水珠从他的头发落下,在甲板上流出一摊水渍。
在他身旁还坐着一位少女。少女穿着一身蓝色的紧身游泳衣,紧致弹性的衣服将她扁平的身体包裹住,往上盖住稍显平坦的胸脯,往下堪堪包住臀部,露出一双笔直白嫩的美腿。少女具有波浪卷的长发被水打湿,就像深海中的美丽黑藻,披在右肩肩头,黑发与雪白的肌肤相互映衬,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几分钟之前,在船上留下的孙忍及时通报下,围观的旅客和船员也快速反应过来。发现远处的落水者和俞言后,迅速制定计划规划两拨人分开救援。
孙忍跟着一部分人立即扔下救生艇,准备去接近俞言,另一处的船员则向驾驶台处汇报,向水中两人侧满舵单旋回,同时扔下驾驶台侧烟雾信号救生圈,通知全船做好准备,几经周折,才将水中的二人安全带回船上。
本该皆大欢喜的结局,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环境却显得格外尴尬。
终究是女子忍耐不住了,率先打破了寂静:“哎不是,你这人想干嘛?本姑娘在海里游得好好的,你怎么把我拉上来了?”
俞言抬起头,用手揉了揉湿漉漉的后脑勺,面露尴尬:“抱歉,我以为你是落水了有生命危险……”
女子双手叉腰,咄咄逼人地继续道:“你以为你以为,你知道个啥!本姑娘是什么身份?我齐澜,就是被剑砍死,被雷劈死,也绝对不会在水里淹死!要是我真死在水里,这事传出去,怕不是要被他们笑死!”
俞言没有听出女子话里的奇怪之处,还是想解释道:“可当我靠近的时候,你脚抽筋已经开始扑腾了啊……如果我没来及时,你可能会溺水……”
“本姑娘那还不是累……”齐澜猛地偏转过头,小脸出现两团可疑的红晕,嘟着嘴死不承认:“那还不是看到你这臭男人板着个恶人脸,向我游过来了,心里一慌,就抽抽了,再说了!你抱住我时候那咸猪手还在我腰上乱摸,这你总不能否认!”
俞言低下头,一时间不想说啥,但这并不能又是因为面前这女子高傲的样子,只觉得现在心里有股火轰轰轰地往上烧,不吐不快。
站在一旁的孙忍忍不住抬起手,摆出笑脸插话道:“那个小姐,这样总归不好吧,俞言他毕竟是为了救你上来……”
“哼!我没说明白吗?我!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救助!”
“你啥意思啊?我好心帮助你,你还在这装起来了?咋的?你难不成还是什么神仙?还是什么水底下的妖怪?在外面待久了一点都不懂得人间的礼仪?连一句道谢都没有还埋怨起来了?抱歉,想想也不是,哪还有个神仙是平胸的?”
齐澜猛地一惊,似乎俞言的什么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右手指向俞言:“你?!你居然敢叫我平胸婆?”
俞言将手上一件大衣往齐澜身上一扔:“你什么你,道谢啊。”
齐澜嘟着嘴,轻哼一声,接过大衣披上,将自己娇嫩的身子遮挡,张开小口,轻若蝇蚊:“谢……谢。”
俞言大手一拍栏杆,怒道:“听不见!根本听不见!这么小声还想来道歉,重来!!”
齐澜长开口,大声喊道:“谢谢!”
“好!很有精神!”俞言重新摆出嬉皮笑脸的神色,询问道:“所以,你是怎么到这海上的?送你回去?”
“本姑娘去哪还用你管?!”齐澜冲着俞言剜了一眼,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压低声音,道:“那啥,我要是说我游个泳,失忆了,你们信不?”
俞言右眉毛一抬,露出看傻逼的眼神:“你觉得呢?”
“那……那我要是说被坏人劫持,趁乱逃离,九死一生,漂流海上,你们行不?”齐澜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又扯出一个离谱的理由。
俞言听都懒得听,转身就准备走,“孙忍,走了,我去擦一下身子,快到岸了。”
“哎!那个恶人脸!你等等!我现在是真的无家可归了,你就暂时带我走吧。”齐澜终于绷不住高傲的脸,委屈巴巴,几欲落泪。
面对美少女的请求,正常男性都会心动,而俞言听到这话,随机就是回道:“叫爹我就答应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得补票的,这钱我可都不舍得付。”
“行了,俞言。”孙忍帮忙着用干毛巾简单擦了一下,劝道:“出门在外,能帮就帮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妹儿,你到岸了也赶紧跟家里人联系一下吧,别让家人担心了。”
齐澜赶忙点头,尽管始终嘟着嘴,但眼神中的感激更加浓郁,在三人一言一句中,船到岸了。
梧桐街名字的由来大概是在广场中央那一棵不知道年份的梧桐树,树干约五人合抱,枝叶繁盛,将下方的广场遮住大半,提供天然的荫蔽。从中央广场分别向北,东南,西南三方各延生出三条道路,可能是道路间距小的缘故,又或许是什么不成文的规矩,让这路上少有汽车经过,少了分喧闹多了几丝虫鸣。
除了向北的道路一路通向另一个城市,东南西南二路似乎也带上几丝悠闲,绕山越水,一直到岛的另一边才堪堪停止。路旁坐落一个个民家店铺,低矮平楼,新建小区,树木掩映,背靠青山,平民百姓,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欲望,在这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往广场那举行老年人独有的活动,似乎在这时间也慢了几分,带着慵懒的味道。
梧桐街东南角一处普通的面馆,并不明亮的灯光堪堪照亮上方门匾的金字:您说得对。门前一棵树下摆出一桌一躺椅,桌子上西瓜片片切好,似乎在等待什么人来,躺椅上正躺着个黝黑精瘦的中年男人,一手夹着烟,一手握着手机,眉头紧皱。
“我只剩一张牌啦~”
男人不禁将烟叼进嘴里,空出手点向队友举出一杯咖啡来,“这你还不炸?你这手上到达还有啥?!”
“得得得得得得!!”在紧张刺激的背景音乐中,自己的手牌只剩一张3,而农民唯一队友选择了要不起,让本就心情不好的男人脸色更加难看。
随着失败的凄苦背景音乐响起,男人没有看向余额为0的欢乐豆,而是抬头,看向街头另一端,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