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中学,是位于华夏国,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县城。早晨7点,天空刚刚翻出鱼肚色,山边泛起了微微红光。随着学校广播的怀旧的音乐响起,高三学生陈述和往常一样在这个时间起床,洗漱后,在镜前带上黑色美瞳,然后走出房门客厅的桌上已经早早的备好了,热腾腾的面条,陈述一边吃面条、一边翻看今早要学的内容,还顺带和在一旁看书的母亲陈静聊天。
“妈,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陈静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向儿子。
“我学习不怎么好,尤其外语很烂。我弹一点钢琴,我能不能去学音乐,以后考个艺校?”
“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了,从小到大你想做的事我一直是支持的。”
“那我中午去找我们刘老师说一下。”
“我去给你说吧,刚好我中午有课。”
“那我先提前谢谢你,我去上课了。”说罢起身拿上书包就出门了。
陈述出门后,陈静起身给他收拾碗筷,看见桌边书本不由叹道:“哎!这孩子总是丢三落四的。”嘴上这么说着但她还是不出意外的和前几次一样愣住了,心里想到还是那个药的副作用吧,不过和那件事相比,笨一点就笨一点吧,至少不用背负那么多。
想到这里陈静也不在纠结,穿上外套,拿上桌上的书给儿子送去了。
因为住在学校家属区,很快陈述就来到了教学楼,往自己班级的方向去,和往常一样会有很多女生在他途经的地方参观他,虽然学习平平,也没什么特长,但是架不住长得帅。习以为常的陈述径直的往教室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了班主任刘艳已经在教室门口踱步,陈述上前问好。
“刘老师,早。”
“陈述,你跟我来一下。”
“怎么了?刘老师。”
“你和老师说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刚刚一个穿军装的点名要找你。我也不清楚情况就让他在我的办公室等你了。”刘梅神色担忧的问道。
“军人?我没干什么啊。”陈述满脸的诧异。
“那就好,走吧,我陪你去看看,人家还等着呢。”看着陈述的表情,刘梅确定自己的学生犯什么事。
“好。”
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站着一个身穿戎装面庞俊朗的高大男人。男人看到陈述,脸上很是惊喜,大步朝他走来。摸了摸他的头。
“你长大了,小子。”
“你是?”陈述看着热情的男人有点懵,他在脑海里检索了完全没有这个人印象。
“你不认识我!”男子满脸惊愕。
这时,陈静拿着儿子的书,走进了办公室。看到军装男子的第一眼,她下意识的快速往后退,但是男子看到喊住了她。
“姐!”
“陈栋,你怎么来了?”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你带着孩子消失十年,我们找了你十年。现在你问我我怎么来了?合适么?”男子情绪很激动说话的音量也大了许多。
“刘老师,陈述你们先去上课,我们有话要说。”陈静很快冷静下来,转身对状况外的二人说道。
两人出去后
“小述怎么了?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而且他的眼睛里也没有那种灵光了?对了,还有他的眼睛怎么变黑了?”
“带了美瞳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面对弟弟机关枪般的问题,陈静选了最没影响力的最后一个回答。
“我也没说不说你激动个什么劲?”
“那快说。”陈栋语速极快,言语中隐不住的急切。
“你要听真话假话?”相比之下陈静的语气就很风轻云淡。
“什么玩意?”陈栋疑问道。
“我问你要听真话假话?”陈静加重了语气。
“都说。”陈栋从小就怵这个姐姐,毕竟他家老头子自他年幼时的教育方针就是“长姐为母”一直让这个姐姐管教他,听着姐姐音调变高,立马丧眉搭眼的小声说道。
“好,坐那。”陈静转身关上了门,并上了锁。
“假话是,他十年前有次摔跤,伤到了头,失忆了。这也是他知道的版本,你别给我说穿了。”
“那真话呢?”
“我带着他逃走的时候给他吃了一种药,可以让那个他忘记以前所有的事,不过那个药有点副作用会影响到一些智力。”陈静波澜不惊的说道。
“什么!那可是你亲儿子?”陈栋听了姐姐的话,站起身大声说道。
“吼什么吼,我当然知道那是我儿子,所以我希望他可以健康平安的长大。”
听了陈静的话,陈栋沉默了。
“什么时候走?”陈静话锋一转问道
“啊?”这一问,给陈栋问懵了,自己准备一车的说辞劝姐姐回家这还没开始,怎么就同意了。
“你不是来带我回家的么?”
“是,那明天一早吧。”
“不用明天了,现在就走吧,我叫上小述回去收拾下东西。”说罢陈静就起身开门走了出去。陈栋先是一愣,然后跟了上去。
陈静用半小时的时间到校长办公室交了辞职信,并帮儿子转出了学籍资料。之后正在上课的陈述,被陈静叫了出来。
“小述,你不是想学音乐么?回去收拾下东西我带你去南京。”陈静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边上的陈栋接着说道:“这是你舅舅,打个招呼。”
“舅舅好。”陈述乖巧的上前打招呼。
陈栋看着眼前的人,一时失神,这还是那个天才少年么。除了样貌之外,身上一切都太过平凡、太过普通了。
“想什么呢?你侄子和打招呼呢?”看着发愣的陈栋,陈静轻推了他一下。
“嗯,你小子倒是壮实了不少。”陈栋笑着说道,和他对侄子小时候的印象比,他着实找不到什么词汇来。
需要带的行李比较少,不到半小时就收拾好了,因南疆县太过偏远,陈栋来路经历了,飞机、火车、租车多种方式才得以到达。故而把行李装车后,三人便驱车前往火车站。离开前陈述回头看了看,这个呆了许多年的地方。很奇怪的是,对于这个呆了很多年的地方,对任何人和事物,居然没有一丝留恋。仿佛他从未属于这里。风轻轻一吹,校门口树上最后一片树叶,随风飞起,盘旋而下,像是在对离人做最后的告别。
陈述的回头的瞬间缩略在一个望远镜圆环内,几百米外,一名左手持望远镜的金发男子,右手拿出手机拨通了上面唯一的号码。低语道:“目标已出发,按计划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