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中等身材,一头乌黑的长碎发,面容清涩英俊。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在人群拥挤的火车站,排着队上车。
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顿时有点被挤晕的感觉,找不到东南西北。没想到一个小县城火车站,坐车的都是这么多,那些大城市火车站人多场面有多拥挤,可想而知。
看着车票号坐,不对是没有号坐,是无座,只显示十号车厢。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上了十号车厢,一看到车厢里的人,瞬间有点懵逼了,也有点晕了。那人头涌动如同蚂蚁搬家一般,黑压压一片。再加上大包小包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行李箱子。可以说挤的车间一点罅隙都没有,想进入车厢中央恐怕难如入登天。
少年看到这样一个场景,脑海中出现二个字:后悔。本想体验一下坐火车的感觉,上了火车之后才知道这种体验不要也罢。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火车早按时而起动了。
列车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还发出几声巨响。像一头疲惫不堪的老牛,拖着十几节车厢,穿行在平地上。列车头愤怒地吐着发亮的火星,沉重地喘着气,冲破黑暗,冲破光明,沿着铁路驶向夜色苍茫的远方。在辽阔的田野上,在一望无际的平地上,一列满载旅客的列车,就像脱缰的野马似的往前奔驰着。
少年站在车厢过道里,连个蹲的地方都没有。就算是站着,还经常被人叫借过,也不让他安定的站着。
在这狭窄拥挤火车上,站着车票和坐着车票钱是一样价票钱。在少年心中感到有点不满,觉得有点不公平。早知如此还不如坐汽车,最起码有个位置坐。
最让少年难受的是他,他晕车了;而且还晕的特别厉害,头晕目眩,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可是人多,挡住他往厕所路线,一时间没忍住。吐的周围满地都是吃下的饭菜,还把身边人的裤子鞋子吐的脏兮兮,异味难闻。
这人怎么这样,要吐也得要找个垃圾桶吐啊!你这吐的满地都是……哎!都脏死了。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点道德心都没有。这共公场合,再难受也要找个没人地方吐,你看这脏的……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把怨气指向呕吐不至的少年。
少年吐的难受,也管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了。低着头,一声不吭,任由别人说三道四。
人世界真是悲凉啊!少年已经呕吐成那样了。大家没一个人去关心一下少年身体:而是一味着指责少年不讲卫生,到处乱吐。
还好有个女乘务员跑过来,拿来扫把把地面吐出来的脏物扫干净,又打了一盆水冲洗下。地面总算干净,不过异味还是有的。
火车在铁轨道上行驶了十五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曾城市总站停下。车上的人有条不紊,陆陆续续向外面走去。
咚!咚!咚!
“有人吗?”一个女乘务员在敲厕所门。她看着厕所是反锁的,就认定里面有人。敲了好多次,也大声响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
这个时候敲门不管用,她准备用脚去踢。正当她抬起脚踢时,厕所门打开了,一个背着黑色包的少年走了出来。
“那么大声叫你都没听见啊!赶紧下车。”女乘务员在责备的说道。
少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厕所反锁睡着的。平时躺在柔软的床上都难以睡着,然而却能在恶臭难闻的厕所睡着,真是有点怀疑人生啊!感觉有点犯贱味道。
坐了十五个小时火车,犹如经过了九死一生,死里逃生。感觉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估计下次打死他都不敢坐火车了。
少年走出车站,来到车站广场。看着周围的都是高楼大厦,还有高架桥迤逦的盘旋在高空中。广场里人头攒动、川流不息。马路上的车水马龙、车载斗量。那人流的呐喊声,那轰天鸣笛的汽车声,还有那响亮的音乐歌声,汇聚在一起,如同响彻的嘈杂声经久不息,扰人心屝。
少年看着这样热闹,繁荣的景象。他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那里走,怎么走。
这是他第一次来曾城,也是独自一个人来曾城。
他拿出前二个月前买的翻盖新手机。找到一个叫林飞的号码,拨号打过去。电话也接通了,聊了几句就挂了。接完电话,严肃的脸蛋,也舒展开来,露出了笑容。
他按着电话那头林飞说的地方走去,在那里等他。不一会儿就找到林飞说的地方,茂业大夏b栋一楼。他就站在那里,默默的,静静的等着。
他坐了一天火车,因为晕车,整整十五六个小时没进一点食物,还把之前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可以说肚子里空荡荡,咕噜咕噜狂叫着。
少年看了四周附近没有商店和饭店,就看到前面五六百米远的地方,有个类似于报刊亭的摊位,摆放着许多饼干和饮料。他直接走过去,拿了一包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吃了起来。
“老板多少钱。”吃完面包,喝完矿泉水的少年,肚子暂时制住饥饿。
“五十块。”中年妇女回答着。
“什么啊!多少钱……”少年惊讶,感觉自己耳朵听错了。
“五十块。”中年妇女大声的说道,脸部表情变得凶神恶煞。
“老板没搞错吧!”少年听清楚之后,开始疑惑不解了。一瓶水,一个面包,顶天了也就五块钱。却要五十块,这不是打劫。
不过这的确就是打劫,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妇女看着少年不愿意给钱时,她打了一个手势,立马来了两个高大威猛的大汉。
“我这东西就是这个价钱,吃了东西想赖账。不给钱,有你好看。再说了你吃我东西没也不问下我,也没经过我同意,你就把它吃掉,有那么随便吗。”妇女有两个大汉站着,说话硬气。
少年听后哑口无言,感觉妇女说的有点道理。这妇女真是犯罪天才啊!光明正大的敲诈让人心服口服啊!少年觉得自己算是受教了,让自己得到了一个另类的哲理。
纵然少年很不服气,不过看着俩个大汉,打起来肯定不是对手,以卵击石。再说了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自己出门在外是为了求财,不想因为这么点钱,闹出来个什么三长二短的事来,就得不偿失了。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钱是生外之物。钱没有了可以赚,要是人没有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妥协了,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钱递给那个中年妇女。心中虽有不甘,但只好认栽了,当作一次教训。
少年郁闷不堪,二天前和父母亲闹翻,离家出走。在车上晕车晕的半死,还被车上的人鄙视,下车吃点东西又被人坑一次。真是流年不利啊!人运气不好,喝凉水都被呛,感觉倒霉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