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正是炎炎夏日,每天的太阳以火辣辣姿态侵略的照着大地,让大地上一切万物都陷入疲惫不堪状态。此时毛岭粟村里人大多数在田地里或土地里忙着农活,个个都是汗流浃背,有点精神疲倦。
在村里有两个中午妇女,她俩没去干活,却做着比干活的事还累、还闹心,那就是他们在吵架。
“妈妈别说了,我们回去吧!都是亲戚还在吵架,丢人不丢人啊!”一个少年二十岁左右,见母亲气急败坏跟人吵架。
“妈妈,进屋吧!别吵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拉着母亲往屋走去。
少男少女俩人,费了好大劲才把各自的父母劝说回去。
“易小费你个白眼狼!他刘东强、李艳夫妻俩差点就害死你不知道啊!还有他刘东强怎么出卖你爸爸你不知道吗?现在你还出钱给他们的女儿刘芝芝上高中。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还是有钱没地方放啊!如果没地方放怎么不见你拿一分钱给我用用。”母亲一直在骂着儿子、抱怨着儿子。
易小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去资助侄女继续上学。不曾料到却引出来一场闹剧,还把母亲和李艳夫妻俩旧怨牵露出来。真是做了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对,应该做了一件坏事。
说到旧怨无非是在易小费六岁那年,那个时候村里小孩子大多数喜欢偷吃别人家水果。然后有些人家见自己家水果树果实还未熟透就被人偷吃,可是又不能天天守着果树。有些人家为了防止别人偷吃自家水果,做出了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手段,在水果里灌农药。其中李艳也把自己的桃子灌了农药,然而易小费就恰恰摘了一个有农药的桃子吃了。不到三个小时,农药就发作了。还好发现及时,送去医院抢救。医生说了,如果晚来十分钟,神仙都救不了。
还有易小费的父亲,在别人家的菜地上摘了一些刚刚长熟的辣椒回去吃。刚好被刘东强撞见,然而刘东强却把他父亲‘偷’人家辣椒的事,告诉了菜地的主人。那个菜地主人知道了之后,到家里大吵闹一顿,还吵着要报警把父亲抓起来。自那以后父亲就被按上了盗贼的美名。
从此以后,父母亲就和李艳一家结下怨。十多年过去了,虽然说两家人没大大出手,还算相安无事,但是矛盾一直存在。不过毕竟两家人是亲戚关系,再加上易小费有惊无险没出什么事,所以两家还维持着走动。
然后这一次因为易小费出钱给刘芝芝上学,蒋彩霞就发怒了。先是把儿子骂一顿,再去把钱要回来。还和李艳大吵一架,炒的天翻地覆。终于打破了多年的平衡,彻底撕破了脸。
其实蒋彩霞心里还是有点怪儿子不孝顺,在外面打工回来,没拿一分钱给自己用。钱不拿也就算了,最起码买点礼物什么的东西孝敬一下自己,可是什么东西都没买过,两手空空。看着别人家孩子外面回来都是大包小包买的,再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一对比,心里就平不衡了。
尤其是她看着儿子拿出一万块钱给‘仇家’,心中就更加来气了。对别人出手那么大方,一万块钱说借就借。那种不平衡感和落差感,憋在心中很是难受。
蒋彩霞虽说被儿子拉了回去,暂时没有闹了。可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家没完没了的唠叨。有时还会跑去李艳家闹。
李艳自知在十多年前灌农药是不对,也认识到是自己错了。所以她一直忍着,没敢正面和蒋彩霞顶嘴,毕竟当年差点犯下滔天大罪。可是看着蒋彩霞没完没了的闹腾,她也接受不了。在忍无可忍的情况,开始了回击。就这样,两个中年妇女在村里就如打战一样,隔几天就来一场大战。村里也是炮火连天,烟雾缭绕。
易小费从十七岁那年到深圳打工,到现在整整三年了。打工三年岁月里,让他体会着真正孤独。回到家,开着灯就一个孤零零的影子,关灯上床被窝里也没个暖和气。
过着三点为一线的日子,总感觉吃不好睡不好,也玩不好。并不像别人所说的能赚大钱,说深圳满地都是钱,只要起的早就能捡的到。可是三年过去,并不是人们说那么好。一个月拿着死工资,手稍微松点用,一个月工资咣当就没有了,成了月光族。
这次回家,他是辞职的。在一家工厂呆了三年,已经呆烦了。如果再做下去,整个人都变傻了。
然而本想回家好好休养生息,好好调理心情。可是事与愿违,引发出来一场恩怨。如果没有他回来,说不定母亲不会和李艳吵架。
“妈妈求你别吵了,一万多块钱你不是已经拿回来了吗?以前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就让他过去吧!不要揪着不放。”易小费在恳求母亲少说几句。
可是母亲不但没有停嘴,反而更偏激的说道:“你个没用的家伙,外面三年打工了,就赚那么点钱。赚钱少也就算了,还把钱全借给差点害死你的人家。三年了,一分钱都没有寄回家。我养你十七年,一点孝心都没有。算是白养了,有儿子跟没儿子有什么区别。”
母亲的无理取闹,伤透了他的心。感觉到生活有点绝望,走到那里都不会安生,甚至连空气都是毒药。
他想他没法再在这个家继续呆下去,呆下去会疯掉。先得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等父母冷静些再回来。
“你走啊!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蒋彩霞见儿子在收拾行李,她在后面不依不饶,增油加酷说着。
“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回来了。”易小费再也受不了,大声的顶撞母亲。
“好吧!你个白眼狼,狼心狗肺的家伙。”蒋彩霞气的翻白眼,还摔起了东西来,拿起木棍准备打人。丈夫和小儿子拼命拉着,才没让她得手。
“我狼心狗肺,我没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老妈。”易小费气的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口无遮拦。
啪啪的二个耳光打在了他脸上,响声清脆又刺眼。他摸了摸被打的通红的脸蛋,用仇人似的眼神看着父亲。
这是父亲第一次下这么重的手打他,也许是最后一次打他。因为父亲没有机会再打他,他将要离开这个家永不回来。
他拿起背包,气冲凉的朝外面走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芝芝,这一万块钱,你好好的拿着。以后要好好读书,争取考上大学。”在临走前,他还是把钱给了侄女。不希望侄女重走自己老路,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
“你这是干嘛,发生了什么事。”刘芝芝看着小叔这难堪的脸色和表情,感觉到有大事情要发什么。
“没什么事。我今天要去外面打工了,不能陪你去学校了。”易小费本来说好了,开学陪侄女去学校的。看来是要放鸽子了。
他说完话之后,有点不舍的走了。
刘芝芝拿着钱,不知道对小叔说点什么话才好。就那样看着小叔的背影,慢慢消失掉。
“哥哥你等下。”易小样边追边大声的喊。
易小费回过头,看着弟弟在后面追了上来。他停止脚步,等着弟弟到来。
“怎么了。”易小费看着气喘吁吁的弟弟。
易小样冲上去抱住哥哥:“一个人在外面多保重。”
兄弟俩从小到大,没少吵架打架。不过长大之后俩人关系很好,从来没闹过矛盾。
“嗯!在家好好照顾父母亲俩,不要像我一样惹他们生气。”易小费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把事情搞得不可开交的地步。
易小样看着哥哥上了公交车,直到哥哥不见踪影。他强忍的眼泪,最终没有忍住,哭了起来。
兄弟俩三年没见面,这才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又见哥哥走了。他能感觉到这次会和兄长离别许久,希望不要又是一个三年不回来。所以兄弟情的那种不舍,在眼神表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