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人都忍不住笑着看两个领导打擂台,到时有一个人很认真的附和道:“秦局说的还真有道理,真抓实干出业绩才是硬道理。”
说话的是一个有点地中海的中年大叔,微微凸起的大肚腩配上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怎么看着都与他的声线不符,总感觉有点喜剧人的潜质。
郭一鸣顺势介绍道:“这位是王鹏鹏,局党组成员,负责宣传、信访、接待等工作,也是一位老同志。”
秦筝见状站起身来,在向王鹏鹏点头示意后,决定不再等裴临寒,先向大家打招呼。
“大家好,我叫秦筝,之前在新云镇工作,现在服务期满接受组织安排来到局里,还有许多需要向大家学习和请教的地方,也希望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咱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携手并肩在发改发挥出属于自己的价值。”
秦筝的话官腔里又带着些许争执,有谦虚的姿态,也有含沙射影的警告,总之,在一群官场打混的油条面前,小小的刷了一波副局长的身份和存在感。
果然,在听完秦筝的介绍后,郭一鸣第一个带头鼓掌,很是中肯的点头赞许:“我的眼光果然没错,看来发改局年底的工作总结必将又添亮点了。”
“呦,郭局,您这么说可让我们这些老同志无地自容了。”孙海薇似笑非笑的扫了秦筝一眼,阴阳的打趣道:“到底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咱们都被拍在沙滩上了。”
说完,还哈哈一笑解释着:“秦局,您别当真,不说不笑不热闹,是不是,郭局?”
郭一鸣挥挥手,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随即又指了指另外三个人,“田春峰,副局长,主抓纪检,乔可为,招商办主任,谭艳芬,人事股负责人,还有财务室的股长请假了,小秦,你都认识一下。”
秦筝顺着郭一鸣的介绍一一点头示意,田春峰戴个眼镜不苟言笑,乔可为则笑容可掬,谭艳芬却敷衍的“嗯”了一声算是招呼过了,随后拿起手机小声嘀咕道:“差不多得了,整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县委徐书记来视察了呢。”
郭一鸣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对秦筝说:“小秦,你第一天来,一会儿让海薇带你去看看办公室,剩下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都说三十多岁的男人是出鞘的利剑,所向披靡任牛鬼是神见了都要退让三分,但是,他们这个局长却属实半点魄力也看不出来……
秦筝点点头“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一张冷厉中透露着不屑的脸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在秦筝犹豫的一瞬间,刚才还表现各异的同事此时却不约而同的起身,拘谨着开口打招呼:“裴书记,您来了。”
裴临寒理所应当的坐在了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上,郭一鸣垂眸片刻随即说道:“刚才海薇告诉你了吧,小秦今天来局里报道了。”
陡然巨变的氛围,让原本绷着一根弦的秦筝顿时跟着紧张起来,谭艳丽悄悄把手机塞进包里,孙海薇也坐直了身体,收起了刚才嘻嘻哈哈的模样。
“既然大家都互相介绍过了,那我就长话短说,县里刚开完常委会,已经定下来城东棚改项目,咱们发改局要抽调两个人进县里的项目小组,你们这两天研究研究,先写个简单的推选人选报告,下次开会具体在敲定。”
裴寒临的声音清冽醇厚,好像孤独又肆意的剑客,一招一式直抵人心、直达要害,妄想在他的注意或是温柔不过自寻死路。
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句话,但是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炸开了锅,能辖内书记直接领导的项目小组那是多大的荣耀和机会啊,可想而知,小组里的成员也必将是各个机关或党政口的佼佼者!
“散会。”扔下刚才一连串的“信息炸弹”后,裴临寒也不去看其他人的反应,径直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仿佛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宣布这个消息而已。
孙海薇和谭艳芬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慢下脚步等着秦筝走了过来。
“秦局,我带您去办公室看看。”孙海薇一副知心老大姐做派,一边走,一边打探道:“秦局,真羡慕你这么年轻就事业有成,我向您这么大的时候,好像正忙着谈恋爱呢。”
说完,还捂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谭艳芬也跟着二人走在一起,故意拿肩膀撞了一下孙海薇:“咱们秦局不但工作上让人羡慕,人更是长得少见的水灵,真不知道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老公,这还得让咱们县里的单身男士们抢破脑袋啊?”
秦筝只装作没看透她们的心思,主动开口说道:“我已经结婚了。”
二人眼中的八卦更甚,竟不由自主的靠近秦筝的身边,恨不得伸长耳朵:“谁呀?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不会是市里的领导吧?”
如果秦筝的夫家得力,那得到发改局副局长这个位置也就在情理之中,那以后对秦筝少不得还得恭敬点才行。
原本以为副局长的位置自己板上钉钉,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秦筝,这让孙海薇窝火了好几天,吃不香睡不着的难受,所以才想着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也让自己的心里舒坦些。
副科级干部又怎么样?她孙海薇虽不是副局长,但是说句话就是比秦筝这个生瓜蛋子好使!
但如果秦筝老公有实力的话,她可就真得收着点爪子了。
“都在一个县城,他是新云镇的副镇长,不知道之前工作的时候接触过没有。”
二人顿时愣在那里,连声音都透露着不敢置信:“秦局。您说的是新云镇的马玉峰吗?他是你的老公?”
虽然知道马玉峰政绩和风评都平平,但是看两个人掩饰不住的嫌恶表情还是让她忍不住郁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偏偏铁打的结婚证和生活经历就摆在那里,即便自己现在不说,也根本瞒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