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翩翩对这个位置,目盼心思许久。
顾南致怎能看不出来,但陆翩翩这个女人,玩玩还可以,做妻子,就完全不够资格了。
顾南致淡淡道:“翩翩,你也知道,这是爸爸生前的嘱咐,我不能随便和她离婚。”
陆翩翩闻言在心里咬了咬牙。
如果顾南致真的想要离婚,又怎么可能会被这个理由所束缚?
这分明,是因为他不想和乔漪分开。
想到这,陆翩翩眸底的情绪,越发地深沉。
这一整个下午,乔漪都是在陪着乔楠的。
自从那次后,乔楠依旧和往日没什么区别,眼神依旧木然,乔漪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希望乔楠好起来出现的幻觉了。
“楠楠,你想吃什么?”她柔声问道。
依旧是没有回应。
她感到有些疲惫,便点了些餐。
过了十几分钟病房门被打开了,乔漪以为是送餐的人,便看过去。
咔嚓的一声,房间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乔漪把乔楠抱得更紧,在床上四处寻找自己的手机想要照亮。
一片静寂中,沉重的脚步声显得有些恐怖。
那人没有说话,就连呼吸都是极轻的。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乔漪,来者不善。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乔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面按下了床头的紧急按钮。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伴随着男人的靠近,乔漪逐渐看清男人的五官。
带着墨镜和口罩,他的手却放在身后,明显是在拿着什么东西的。
乔漪的呼吸加重,一点一点地往后靠。
“你要干什么?”问出这句时,她的声音已是有些颤抖的。
男人冷笑了一下,忽然拿出身后的匕首,朝着她猛地刺过去。
乔漪惊呼了一声,第一反应居然是护住乔楠,任由匕首刺入了自己的手臂,难以忍受的刺痛感传来,鲜血瞬间流出,一片淋漓。
她其实是不怕死的。
活着,或许还比不上死。
如果没有乔楠,就这样死了或许也不错。
乔漪把乔楠推下去,“快走啊,楠楠。”
又迅速转过头看着男子:“你想要什么,钱吗?”
那人没有搭理,面孔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看上去恐怖至极。
他拿着匕首朝着乔漪的心脏狠狠地刺过去。
锋利的刀刃,让人忍不住一阵后背发凉。
乔漪猛地抓住了匕首,望着歹徒镇定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如果你杀了我,一定不会有人放过你的。是谁让你过来杀我的,我可以给你两倍的钱!”
男人毫无反应,直接抽离匕首,乔漪的手指,瞬间被划开,满是鲜血。杀人犯丝毫没有停留,猛地朝着她再度刺过去。
再这样的场景下,只有两个可能性。
一个可能是被刺的浑身是伤,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另一个可能是直接被刺入心脏而死。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医生都没有过来?
看着白得发亮的匕首,乔漪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家都说人在死之前会回想起自己最在乎的人,可是为什么她会想起薄靳修来?他那张俊美矜贵的脸庞,这么多年过去,似乎一直都没有改变,反而越发地稳重成熟。
“乔漪,只有我能说结束。”
他薄凉清雅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但是,这一次,是真的可以结束了吧?
......
医院忽然停电,导致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一辆深蓝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停在了停车场。
走进医院里,看见漆黑一片的走廊,他的剑眉微蹙。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下班后本应该回家的,可却神使鬼差地,开车来到了这里。
或许是,看见那个女人现在悲惨的样子,能够让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一点吧。
他修长的步伐迈动,路过窗户时便看见房间里的场景。
男人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残忍的白光,而乔漪则是缓缓闭上了眼睛,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
他修长的身影忽然僵硬了一下,心脏似乎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噗通”一声巨响。
想象中刺痛感并没有传来,她有些疑惑地缓缓睁开了双眸,便看见银色的月光下,薄靳修颀长伟岸的身影此刻踩在男人的身上,浑身散发出张扬又残酷的气场,那个男人顿时觉得受到了羞辱:“放开我!想要英雄救美?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否则,就留下来和这个女人陪葬!”
薄靳修的薄唇微勾,声音却冰冷到了极致,仿佛是从遥远的雪山传过来的。
“滚!”
言罢,他一脚狠狠踩中他的脑袋。
小混混自然不肯罢休,想要站起来反抗,然而他怎么可能打得过薄靳修。
薄靳修是练过的,一个小混混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那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态度从爷爷变成了孙子:“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滚,我现在就滚!”
薄靳修的双眸泛着冰冷的光泽,丝毫没有要放过男人的意思,一拳比一拳下手重。
那个人几乎快要被他活活打死了。
乔漪有些看不下去了:“薄先生,还是算了吧,你应该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只不过是个小混混而已,没资格脏了你的手。”
闻言,他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这是在做什么?
看见乔漪差点被刺死,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只知道,只要自己稍微晚一点。就再也看不到这个女人了。
再也看不到......
一想到这个,他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直接杀了。
薄靳修先来都是冷静与优雅的象征,什么时候像这样失控过。
乔漪轻轻启唇说道:“更何况,我也没什么事。”
小混混已经晕倒过去,薄靳修缓缓起身,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好似刚才那个那人不是他一般。
他打了个电话出去,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带走了小混混。
“你可别多想,我只是......”他轻轻拿起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些许的轻蔑:“不希望我的东西被别人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