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婆子的大嗓门,恨不得全村人都能听到。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闺女程凤儿和姑爷楼明逍结婚的大喜日子。
“按照山夹沟的规矩,新人头一天不能见面,只好委屈我姑爷住在这里,结果……
“真是造孽呀,我可怜的凤儿啊……”程老婆子说着哭起来,嚎的撕心裂肺。
“奶,您别气坏了身子。”
何桂花作势扶住她,接着说,“我早上来叫姑父起床,看到屋里……有女人的衣服!”
何桂花嫁来山夹沟还不满一年,是新媳妇,在社员们面前说这种话,有点臊脸。
程老婆子是没皮没脸的老婆子,不害臊说这些,立刻又嚎着骂。
“有小贱人爬床!让我进去打死不要脸的破鞋,偷男人偷到我闺女头上了,咱们公社不能留这祸害……”
事关整个公社的声誉,来的人很多。
“谁那么不要脸?想男人想疯了吧,瘸子的床都上!”
“山夹沟的败类,打死小贱人……”
社员们一边骂一边往前拥,都想进屋惩罚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哐啷~”
屋里传出声响,何桂花顿时喊起来,“小贱人要跑了。”
“大家快来帮忙,小贱蹄子这次要是跑了,下次爬的就是你们家男人的床了。”
跟来的大多是刚起床准备做饭的女人,她们最听不得这话,容不下勾引自家男人的破鞋,推搡着冲进门去抓奸。
“打死你……”何桂花第一个冲到床边,却只看到一张杀气腾腾的脸。
楼明逍目光锋利,表情凶悍,全无昨天坐在轮椅上病恹恹的模样。
“滚!”愤怒的声音,带着汹涌的杀气。
何桂花被吓得后退几步,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她差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真的见过血杀过人的!
要不是现在双腿残废,也不会沦落到被人抓奸的地步。
“楼家小子,昨晚跟你睡觉的女人呢?”
程老婆子不死心的问。
一览无余的屋子里,只有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哪里有女人的身影。
她叫来这么多人看,程诺怎么能不在这里?
楼明逍懒得再看她们一眼,“昨晚只有我一个人。”
都说捉奸要捉双,现在只有楼明逍一个人,不能给人戴帽子定罪。
不少人看没热闹可看,便要离开。
程老婆子不死心,一把夺过何桂花偷偷塞进怀里的裤衩,叫起来,
“咦,这不是爬床小贱人的裤衩吗?”
程家对门的婶子一把抓住裤衩,认了出来,“这是程诺的!”
偷男人的破鞋,是程诺?
“这个尺寸,是老程家程诺的吧。”几个女人传着看了看,直接确认。
毕竟十里八乡的几个公社里,需要这么大裤衩的也就程诺一个人。
而且用这么好的料子做里衣,也就只有程文武对程诺才舍得了。
“楼家小子,程诺跑哪去了?”
愤怒的村妇们找到了证据,一致认定爬床勾引男人的破鞋就是程诺。
以前只知道她懒笨贪吃,没想到现在坏心肝的学会了爬床勾引男人,这种黑心烂肝遭人骂的人,山夹沟不能再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