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深把手机扔给李甜甜,她接过手机,竟然是她昨天落水的视频。
标题很营销:“天仙美女命丧大海,痴情男友瞬间急疯”,视频拍的是近景,画面中林易只穿着四角泳裤,目光空洞,瑟瑟发抖,可那八块腹肌,诱人的人鱼线却不容忽视,尤其是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虽说此时神情呆滞,还是有弹幕在啊啊啊地犯花痴。
视频最后是林易的手机屏保,一张精致的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
李甜甜尴尬地笑:“对,就是我。”
乔深指了指床边的凳子:“坐。”
李甜甜手指滑动,相关视频还有几个,标题都很劲爆:“小伙因为女友失足落水要溺死自己,幸得海警搭救”,“来时一双人,去时成单身”……
乔深出声:“姓名?”
女孩老老实实地答道:“李甜甜。”
“原因?”乔深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李甜甜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失足落水,他是我男朋友,叫林易,是他推我下去的。”
乔深依然不动声色,仿佛并不意外,端起床头柜上的白开水喝了一口,想说什么,顿了顿,还是没有开口。
李甜甜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地道:“就算我报警,他们也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而且不会有人相信是林易害我。”
“你们领证了吗?”乔深问。
“没有,没有共同财产,没有受益人是他的保险,他一直对我很好,没有矛盾没有仇,他的手机密码是我的生日。”李甜甜苦笑着道。
乔深微微皱眉,关切地问:“你要不要跟你父母报个平安?”
李甜甜摇摇头:“我父母不在国内,平时很少联系,林易也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他们不会知道这事儿。”
乔深有些意外,记得这个女孩说过自己从小是在山里长大的,没想到父母在国外工作。
李甜甜突然想起闺蜜杨梦,对乔深道:“我想给我闺蜜打个电话。”
乔深点点头。
李甜甜拨通杨梦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久,快要挂断时,对方才接。
“谁呀?”杨梦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是我,甜甜,梦姐,你在上班吗?”李甜甜问。
“啊!甜甜,真的是你吗?呜呜,嗯,嗯,你在哪里呀?你怎么样了?”杨梦的哭声响起。
李甜甜道:“梦姐,你别哭呀,我没事儿。”
杨梦还在抽抽搭搭地哭:“林易说你掉进海里了,我昨晚就赶过来了,今天上午大暴雨,下午才出来继续搜救。”
李甜甜连忙问:“林易在你身边吗?”
杨梦道:“没在,他跟着搜救队下海了,我去找他。”
李甜甜道:“别别,你去跟警察说,我被救了,让他们不要再搜了,至于林易,你就说我情况不太好,养好身体再回去,告诉他不用来找我,这个电话是找路人借的,你也不要回拨。”
杨梦很着急:“甜甜,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李甜甜道:“大哥要走了,我得还电话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你不用来接我,等我买了新手机,再跟你联系,你快回去上班,对了,你帮我把工作辞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甜甜把手机递回给乔深:“如果有人打过来找我,你就说打错了,直接挂掉。”
乔深接过手机一通操作:“好了,他们打不通了。”
果然,当杨梦回拨时,电话已显示是空号。
听到李甜甜打电话时称呼对方为梦姐,乔深八卦地问:“杨梦,你闺蜜?”
李甜甜尴尬地点头:“是。”
乔深勾唇一笑:“那我们以后是叫你梦姐还是李姐?”
李甜甜莞尔:“叫甜甜吧。”
乔深还没回话,手机铃声响了。
李甜甜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转身出了门。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她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何况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也不适合到处走动,于是转头回到了昨天晚上睡觉的客房。
好无聊啊,没有电脑没有手机,她只好拿起书桌上的便签纸,随手画起来。
“姐姐,我可以进来吗?”随着三声敲门声,门外响起小风的声音,李甜甜应了一声“进”,突然发现自己随手画的竟然是一张男人的脸,很帅的面孔,对,是乔深。
她一愣,急忙撕下这一页纸,塞进裤兜里。
小风推门进来,递过来一个手机道:“姐姐,这是哥哥给你的。”
李甜甜接过手机,浅浅一笑道:“小风,你是不是管比你大的都叫哥哥姐姐?”
“不是不是的,”小风急忙摆手:“我只有一个哥哥,就是乔少,也只叫过你一个人姐姐。”
“哦?”李甜甜相当意外:“乔少就不说了,你跟在她身边,叫哥也正常,可是我们是刚认识的,你为什么会叫我姐呢?”
小风歪头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见到你就感觉特别亲近,好样就是我的亲姐姐一样。”
李甜甜嘴角上扬:“好,我正好没有兄弟姐妹,你以后就是我弟弟了,姐罩着你。”
小风喜上眉梢:“好啊好啊,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不对,我是没有任何亲人,小时候被卖来卖去,快被人打死的时候幸好遇上乔少,他救了我,给我改了名字跟着他姓,然后我便一直跟着他。”
李甜甜不由心头一酸,看来真的应了那句话,不幸的人生各有悲苦。
相比小风,自己就幸运多了,至少有个一直宠着自己的爷爷,虽说对自己也很严厉。
听到小风说被卖来卖去,李甜甜觉得这也太惨了,她知道很多被拐卖的孩子都过得生不如死,丢失孩子的家庭为了找孩子,也搞得家破人亡,于是问道:“你有尝试找过你的家人吗?”
小风苦笑道:“我不是被拐儿童,我是被渣爸卖掉的,我爸是个赌鬼,还是个酒鬼,赌输了就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和我妈,我5岁那年,我去河边放鸭子,回来我妈就不见了,我爸说我妈偷偷跑了,村里也有人说是被我爸卖了,反正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也就是那年,我被我爸卖到了野生杂技团,走街串巷卖艺那种,从此过上非人的生活,杂技团老板从来不让我们几个小孩吃饱,说是长胖了就学不了杂耍了,一个动作做不到位就打,罚跪更是家常便饭,生意不好时就会卖掉几个小孩,我被转手了好几次。
我们的表演更是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团里摔断腿更是寻常事,对了,我8岁那年在一个镇上参加他们那里的丰收节,表演走钢丝的时候摔了下来,被一个小仙女救了,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就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