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也真是的，小桑不懂事就算了，你怎么能看着她跟无妄的妈动手啊！”
白伊爱像个正义者指责。
陈姨见玉兰凤被少爷救起来了，就是吓到了，人没什么事，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忙说：“少爷，这件事不是少夫人的错。”
“陈姨你是看着无妄长大的，怎么帮外人啊！”白伊爱厉声指责，“刚刚你也在，为什么不拦住小桑欺负阿姨！难道你跟小桑是一伙的，一起想害阿姨吗！”
“你闭嘴吧！”景桑心底发寒，胆子莫名变大。
她瞪着白伊爱，“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你！”白伊爱跺了跺脚，跑到战无妄身边，“无妄你看看小桑，一点认错意识都没有！”
战无妄冷着脸，“陈姨，扶我妈去客厅换套衣服。”
陈姨他信得过，他从小是被陈姨带大的，但他亲眼看着景桑把母亲推进池塘，他想不明白一向善良的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玉兰凤一把抓住他的手，嚎啕大哭道：“儿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差点就被你那个狠心的媳妇害死了！”
战无妄绷紧下颚，“这件事去会查清楚。”
他顿了下，看向坐在那像个木头人的景桑。
“如果她真的想对你下毒手，我不会饶她。”
“呵呵。”
突然，景桑笑了。
她站起来，面对战无妄。
“你知道这三年你每天早出晚归，你妈没事就会来家里找茬吗？”
战无妄皱起眉头，探究地看着景桑，怀疑她这个话的真实性。
三年来，他有时候会问母亲有没有欺负她，她都一律摇头。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不相信是吗？”景桑咬了咬内唇，“不管你多爱她多尊重她，我现在也要告诉你，她对我来说就是个恶婆婆！”
“你以前怎么不说？”战无妄问。
“因为我傻，我以为只要我一味低头，真诚待她，总有一天她会看到我的好。”
景桑迎着战无妄的目光，不卑不亢。
却不想他突然砸来一句冰冷的话，“所以你积怨已深，才会对她通下毒手？”
“……”
呵。
她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回答我！”
景桑咧嘴一笑，心里更凉了。
“是。”
“桑桑你瞎说什么啊！”景涟漪又激动地咳起来。
陈姨跟着着急，“少夫人你别气糊涂了，明明是夫人先打你和景夫人，你只是反抗……”
“无妄你看看陈姐，年纪越大越糊涂，胳膊朝外拐！”玉兰凤抓住儿子的手，一个劲告状。
战无妄猛地抽出手，“陈姨，你去打电话叫司机送我妈回老宅！”
他态度很强硬，不容反驳。
玉兰凤知道儿子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朝景桑挑衅地看了眼。
“伊爱，阿姨不舒服，你送阿姨回去吧。”
白伊爱赶紧上前扶着她离开。
陈姨离开前，依旧说：“少爷，我希望你能冷静处理这件事，少夫人真的是被迫无奈……”
“她自己都不说，你帮她说什么！去打电话叫司机！”战无妄踹了一脚凉亭中间的桌子。
陈姨张了张嘴，担忧地看了眼景桑先离开了。
景涟漪稳住了咳嗽，支撑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无妄，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
“……”
“你妈妈很不开心我来你们家住，所以才跟桑桑起争执。”
战无妄咽了下嗓子，这不就是应该怪他了？
是他非要请景涟漪来家里住。
“无妄，不管你现在心里怎么打算，但现在你和桑桑还没有离婚，你希望你能秉公处理。”
“妈，别求他。”景桑脊梁骨挺得笔直，握住景涟漪的手，“我们回公寓吧。”
“我已经让楠木去接外婆了，你就不担心她来了没看到你会胡思乱想！”战无妄语气冷邦邦。
景涟漪看向战无妄，很不满他这个语气。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不敢。”战无妄抖了抖身上的水，“我只是不想落人口实。”
景桑看着全身湿透的他，一直压着对他的担心，从头到尾没催着他去换衣服。
她不想表现得太在乎他，让自己再卑微下去。
现在他冷着脸跟她妈妈说话，装都不愿意装了，这副说话的态度让她十分心寒。
他眼里心里现在怕是只有白伊爱！
“你放心，我跟我妈都不会出去胡说八道！”
她挽住景涟漪的臂弯，“妈，我们现在就回公寓，我自己打电话和外婆说。”
“嗯，好。”景涟漪吸了口气，靠着景桑走了没两步人就倒在她怀里，磕出一口血。
“妈！”景桑凄凉地叫。
战无妄立马起身，从景桑怀里接过景涟漪朝别墅走。
“麻烦你叫个司机送我们回公寓。”景桑追上他说。
“你妈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了，你要是有孝心，就别跟我置气折腾她！”
景桑抖了抖手，沉默了。
战无妄洗澡换了身衣服来到客房门口，就见景桑守在景涟漪床边，低声在说着小时候一些事。
他听了一耳朵，感到很压抑。
因为景桑没有父亲，从小没少受欺负，他以往看在她是伊爱表妹的面子上没少帮她。
如今，他让景桑和伊爱站在了对立面，她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孤独了。
“战总。”
身后传来楠木压低的声音。
战无妄转身朝外走，“人接过来了？”
“嗯，在楼下了。忙着要见景夫人和少夫人。”
“你去跟景桑说一声，我先下楼陪下景老夫人。”
“好的。”楠木目送战无妄下楼，转身去客房。
楼下，景老夫人头发发白，弓着个背站在客厅里，陈姨几次要她坐，她都没坐。
她手里拄着拐杖用力顿了顿，“怎么桑桑还不下楼看我啊？是不是战无妄欺负她了？”
陈姨心惊肉跳，这景老夫人年轻时是个女强人，性子很不好惹，老了也是一样。
“老夫人说笑了，我们家少爷对少夫人很好。”
“是吗？”景老夫人移了移手里拐杖，转过身面对陈姨，一双眸子十分闪亮，“那我刚刚在车里怎么看着伊爱扶着桑桑的婆婆离开？桑桑呢？伊爱回国没几天，还没去看我这个外婆，怎么就上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