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新雨长得不算漂亮,顶多小家碧玉,在路南风面前装得温柔娴淑。
“有事?”
“我是想告诉沈小姐一件事,我认识南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在南风心里的地位,是沈小姐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沈知意有自知之明。
三年前路南风答应她的示好,与她结婚,为的不过是吞并沈家。
可她心里那股劲儿就是下不去,“那又怎么样?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是我。”
沈知意要走,韩新雨喊住她:“沈小姐难道不知道,感情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吗?”
“嗯,有我在一天,韩小姐永远是小三呢。”
女人身段绰约,语气清冷平淡,还是以前沈家大小姐那副高贵样子。
韩新雨死死地将手握成拳!
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捏死沈知意,狠狠地将她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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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夜风比较温和。
沈知意一头扎进暮色中,却觉得周身很凉,凉意入心底的寒冷。
她无意识摸了一下小腹。
还没有弧度,没有隆起,但里面的确有一个新的生命。
她与路南风的孩子。
可惜,她的孩子也只是因为韩新雨的儿子生病而存在,只是为了脐带血。
“意意,球打得不错。”
沈知意的身体在听见路谨宴声音那刻,背脊僵硬了。
女人嘴唇抖了一下,求生的本能让她加快脚步往人多的地方走。
“见到我就跑这个习惯真不好。”路谨宴两个大步直接扼住了沈知意纤细的胳膊。
男人粗鲁地将她扯到身前,“我在走廊上听到你跟韩新雨吵架,你看起来很讨厌她,我帮你解决掉她怎么样?”
“疯子!”
路谨宴狰狞冷笑,“四年牢狱不疯也难。”
脚下一轻,沈知意头朝下被他扛了起来。他的肩膀压着她的小腹,她担心她的孩子!
“路谨宴你放开我!放开我!”
“路南风就在会场里,你劫持我他不会放过你!”
路谨宴在她臀上打了两下,“少拿路南风吓唬我,老子在路家谁都不怕。”
一辆越野开了过来,车前灯闪了两下。
路谨宴动作麻利地将身上的女人塞进后车座,关上车门,车子呼啸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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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会场包厢内。
路南风换了一套衣服,韩新雨进了包厢,正见他在系袖口。
女人神色一紧,连忙走上前:“南风你要走吗?”
“知意怀着孕,一个人在会场不安全。她是小孩性子,骄纵爱发脾气,我先送她回去。”
“可以让司机过来接沈小姐呀。”韩新雨试图挽留。
路南风没有说话,这表示她的挽留没有任何效果。
瞧,沈知意只要一出现,路南风的目光就追随着她去了,谁都无法再吸引他的注意力。
“若你还打算看拍卖会,我让江凯留下来照顾你。若你打算回裕华路,江凯送你。”路南风交代。
男人往包厢门口走,韩新雨跑上前从背后紧紧抱着他。
“南风,我最近很压抑,彻夜都睡不着。我感觉你不要我了,也不要阿九了。”
“你的目光所及都是沈小姐,你爱上沈小姐了是不是?可是你当年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会疼爱阿九一辈子的。”
“南风,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们母子了,只要你开口说,我和阿九明天就可以离开海城。”
“永远都不再出现,绝对不会打扰你和沈小姐。”
韩新雨话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足以让男人为之动容。
她已经用了最后的绝招,她就不相信这样路南风还会追着沈知意走!
的确,立在原地的路南风犹豫了。
四年前他来海城办事,被路谨宴摆了一道。失去理智的时候,韩新雨用自己救了他。
事后他给了她一件信物,并承诺等他办完了事,最迟一年后来海城找她。
半年前他在海城找到了拿着信物,且已经生子的韩新雨。
为了弥补韩新雨的损失,肩负起自身的责任,他将她和孩子安置在裕华路。
“新雨,你想多了。”
察觉他动容,韩新雨哭红了眼睛走到他面前,“南风,不要走好不好?我好害怕,害怕你会抛弃我和阿九……”
包厢的门从外面打开,江特助神色匆匆跑进来:“先生,路谨宴把太太带走了!”
“南风……!”韩新雨的话还在嘴边,房间里已经没了路南风的身影。
他将她推开,力道狠绝,险些把她甩在地板上。
“江凯,路谨宴是谁?”韩新雨及时抓住江特助,这个名字她有点熟悉,但记不起来了。
“近期放出来的劳改犯,四年前被太太举报入狱,他是回来报复太太的。”江特助快速解释了一遍,马不停蹄离开了。
韩新雨停在原地。
女人带泪的眼睛眨了眨,眼底阴翳。
劳改犯应该很凶残吧?用来对付沈知意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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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被注射了镇定剂,醒来时头痛欲裂,浑身酸楚无力。
房间密闭,四面都是玻璃墙,一扇窗户都没有。
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敖·敖…”一道低沉雄厚的吼声传来。
沈知意定睛看过去时,玻璃墙变成了透明的,能清晰看到墙外有一个巨大的笼子。
笼内趴着一只巨型野兽!
它正长着血盆大口啃咬一根类似于人腿的骨头。
法国波尔多犬!又称红獒!
它似乎注意到了沈知意的存在,野兽走出笼子,凶悍威猛地朝玻璃墙冲了过来。
也正是在它起身那刻,沈知意看到了掉落下来的手指。
它吃的是人!
女人美眸圆睁,不受控制尖叫!
一旁铁门“咯吱”一声打开,路谨宴从门外进来,男人手上拿着一碗粥。
他冲波尔多吼了一句:“滚笼子里去。”
那只凶物很听话,舔着齿缝中红色的血水,进了笼子。
路谨宴将玻璃墙色调变回白色,“意意你不禁吓呀,我还以为你能征服它呢。”
他在床边坐下。
沈知意本能起身后退,动了手脚那刻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腕都被铁链锁住了。
疯子!
路谨宴就是一个丧失人性的疯子!
“吃早餐吧,已经早上六点半了。”
沈知意扭过头,不肯喝那碗粥。
“意意,不要惹我生气。”路谨宴上下打量她几眼,“你这身子骨,还不够波尔多吃一顿呢。”
“来,把粥喝了,不然我整起你来,你扛不住的。”
深沉的恐惧袭上沈知意全身,她的嘴唇苍白颤抖,“路谨宴你就是个变态!”
男人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
他抓过沈知意的胳膊,掐住她的两腮,直接将手里那碗粥灌进她嘴里。
“是啊,监狱中一千四百六十二个日夜,我每天都在重复地想着该怎么弄死你。”
沈知意仰着脖子,一部分米粥灌进了她的气管,女人剧烈咳嗽。
她挣扎,双脚不停地在床铺踢踹。
“路少,路南风的人过来了,马上就要达到海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