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栀笑笑:“没有看错,大家看到的确实只有一具。”
“你把我搞糊涂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李天鹤感觉真相似乎正在被撕开,但是却有一层纱网着,让他走不进去。
“因为另一具无头尸已经被凶手搬走了。”
“这怎么可能?除非凶手当时还在楼里!”李天鹤失声喊道。
顾凉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李天鹤。
李天鹤瘫在椅子上,是啊,谁说当时凶手不能在楼里呢?
“可是凶手是如何完成这两起杀人事件,却都不被客香楼发觉呢?”不一会李天鹤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顾凉栀摇摇头:“两起杀人动静太大,很难同时做到,唯一的解释就是,无头尸早就已经被搬倒客香楼天字号里了,而凶手则躲在另一个天字号里迷晕花少爷,等待着臣女的出现,算好杀人时机将花少爷杀害,好嫁祸给臣女,待臣女跑出去后就立马带着无头尸离开或者藏起来。”
“可是若是如此,店小二出现的时间就很难掌控,除非……”李天鹤猛地望着顾凉栀呆住了。
顾凉栀对上李天鹤的眼神点头:“大人想的不错,除非店小二本就是和凶手一伙的,只有这样,才能借着端鱼的功夫走到天字号,发现尸体也就自然而然了。还有件事大人可能不知道,在臣女那日慌忙想要逃出客香楼时刚好撞到了店小二,我想这也应该是他特地安排的,为的就是给楼上的那位真凶留时间处理无头尸。”
李天鹤听完沉默了许久,而后吩咐旁边的人:“去客香楼,将那个店小二带过来。”
“大人”顾凉栀连忙起身:“大人,若是直接审问怕是问不出来什么,不如请大人陪臣女演一出好戏。”见李天鹤没有反对,顾凉栀走上前在李天鹤耳边悄悄的说了起来……
客香楼的店小二名叫阿亮,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因此也颇受楼主的器重,像服务天字号的贵客这种好事,楼主都往往会叫他去。
今晨,阿亮像往常一样打扫着客香楼,一面朝着外面张望,心里有些纳闷:“怎么还不送来,按道理说,该来了啊……”
结果他想等的东西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两个衙役。两个衙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客香楼的杀人案的细节需要问问他,让他跟着去公堂一趟。
阿亮有点慌神,但是这由不得他不去,只好乖乖的跟在衙役后面。
谁料到,两个衙役越走越偏,最后带着他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阿亮开始害怕了,看来眼前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衙役,很可能是主人派来了结他的,他下意识的想要逃走,谁料,他刚往后退了一步,一把刀就顶在他的脖子上,阿亮脸色苍白,吓得跪地求饶。
“客香楼杀人那件事,你办的很好,可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主人说了,你不能留了,万一你被官府带去,暴露了主人的身份,这可就不好办了。”其中一个人说道。
“不不不,我是永远不会说出去的,我就是主人的一条狗,我这条命不值钱的……”阿亮连连摇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哼,可是我觉得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另一个人蹲下似笑非笑的看着阿亮。
“不,不要杀我……我只是一时贪财才答应帮主人嫁祸杀人罪名的,我现在一分钱都不要了,就当我孝敬主人的,我绝不会不会说出客香楼的事,求主人放我一条生路吧!”阿亮一遍遍的磕头。
“这些话,你还是留在进牢里说吧!”
“啊,你们不是……”话还没说完,阿亮就被打晕了过去。
……
“大人。”两名衙役回到公堂恭敬地朝着李天鹤行礼:“事情已经办好了,阿亮已经被关入牢房中,但凭大人发落。”
李天鹤点点头:“这件事,你们办的不错,记住好生看管他,务必要审问出他的幕后指使。”他说完对上顾凉栀清冷的眸子笑了笑:“你这个丫头倒是聪明,也多亏你刚才出的主意,这才让阿亮害怕说漏了嘴。”
顾凉栀朝着李天鹤拜了拜:“臣女更要多谢大人愿意配合我。”
“本官还有个疑问,你一个安远侯千金为何当然日会独自出现在客香楼那种地方。”李天鹤探究的询问道。
顾凉栀沉吟了一下:“无可奉告,不过臣女为什么来去那里和真凶关系不大不是吗?”
若不是那日,何氏嫡出的大女儿顾念汀那样逼迫侮辱她,她又怎会出现在客香楼?这笔账,等她回去慢慢算!
李天鹤哑然失笑:“也罢,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本官也就不为难你了,来人,送顾姑娘回府。”
“多谢许大人。”顾凉栀最后望了一眼李天鹤就随着人出去了。
顾凉栀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回到安远侯府的,她只觉得这一路很长很长,自从重生以来,她还没有见过安远侯府的人,嫡母虚伪的嘴脸,大姐嚣张的气焰,二姐伪善的面孔,庶妹恶毒的心思,一桩桩,一件件都令人作呕。但是最另她心寒的,还是她的父亲——安远侯。曾经的她自以为父亲最宠爱的是自己,可谁又能知道,他竟是为了捧杀她,当她安心地沦为为他巩固权利的棋子。若是不后来她出事,才得知父亲极尽劝说李卿弄死自己,她或许永远都对他感恩戴德。
想到此,她突然嫣然一笑,冤有头债有主,该还了。
白莲花?我非要撕破你们丑恶的嘴脸,让所谓的纯白变得暗黑。伪善?我偏要让你们那肮脏的心思暴露在阳光下。捧杀?我定让你的算盘不能如意。
终于,轿子在安远侯府的门前停了下来。
“是二姑娘,二姑娘回来了!”
顾凉栀隔着轿帘就听到了丫鬟湘茶的叫声。
湘茶一直是她的贴身丫鬟,对她忠心耿耿,在前世她出狱后的不久被穆家退亲,湘茶衣带不宽的照顾她,为此自己身子落下了病根。
可是怪就怪她一直唯唯诺诺,生怕自己走错一步,嫡母何氏将湘茶配给变态的自家侄子做妾时,她竟一声也没敢为湘茶求情,最后湘茶被她的夫君活活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