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赫廷听罢,讽笑,“我只是来确认陆恒没有临时起意,做不该做的事。”
林漫心领神会,“二叔放心,就算他想,我也不吃回头草。”
她那双桃花眼含着情愫,撩表真诚,“毕竟,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
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陆赫廷见多了。
像林漫这样,随时把谎话当情话挂在嘴边上,不让人心生厌倦,倒还是头一个。
但他不觉得这叫喜欢,顶多是贪图她嘴甜。
陆赫廷忽而靠近,低眸看着她。
林漫不明所以,眼波一转。
只见他轻笑一声,修长凉薄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红润的唇瓣。
林漫像被人点了穴,明眸只能呆望着他。
就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女人还是矜持些比较可爱。”
林漫还没明白他的话中话,陆赫廷留给她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潇洒离开。
明明是她追陆赫廷,但好像被他撩耍了一次。
“林漫。”
这一喝声,林漫回过神。
黎凤娇一忙完,就来找她。
“你怎么脸这么红?没和陆家二叔乱说吧。”
林漫摸了一下发热的脸,尽快恢复正常。
“我爸呢?”
陆家人都见过林漫,黎凤娇不能直接赶她走。
“你来厨房帮忙,宴会结束让你见你爸。”
周静还等着钱治疗,林漫不好彻底撕破脸。
不过——
“我要去正厅。”
黎凤娇不悦:“宴会到场的人都有请柬,你没有被邀请,贸然进去得罪了陆老爷,你担待得起吗。”
林漫坚持,“我要见我爸。”
黎凤娇道:“陆家人都在,你要大闹一场,清清婚事就黄了,谁敢不让你们父女相见。”
林漫将信将疑,跟黎凤娇去了厨房。
她没想到,这么重要的日子,林清不去宴会大厅,正在厨房做菜。
亲家见面,林清不在陆家人面前讨好,在厨房后面贤惠殷勤,谁看得见?
显然,黎凤娇已经默许了。
“清清,让林漫给你帮忙。”
黎凤娇交代两句就走了。
林清一身人鱼公主裙,身上不合时宜系着围裙。
“姐姐来了,你出狱,怎么都没通知家里一声。”
话带着挑衅,这小妮子得了黎凤娇的真传,她偏不生气。
林漫惋惜微笑,“你要和陆恒订婚了,他看见我,难免想起往事,总不好让他难受。”
林漫可是陆恒前女友,这个话题就是林清的绝对禁区,私下嫉妒,见面宴在即不好丢了优雅。
她吩咐,“你洗洗手,过来把鱼鳞刮一下。”
林漫本想拒绝,林清已经从橱柜给她找出一把剪子。
“刮干净点,陆二叔爱吃鱼,出了问题你负责。”
林漫系上围裙,“超市不管刮鱼鳞吗?”
林清强词夺理,“鱼当然要吃新鲜的,现吃现杀。”
林漫知道林清故意刁难她,就是现学做饭,也不该从刮鱼鳞开始。
她看着似而死,似而没死的鱼,尾巴时不时扑腾一下,好像还有口气。
她实在下不去手,“家里没有厨师了吗?”
厨房阿姨忙道:“大小姐放那,我来吧。”
林清给阿姨一个冷眼,嫌她多嘴。
阿姨识趣退到一边。
林漫哼笑,只觉得林清这点小手段过于幼稚。
林清假意羡慕,“哎呀,姐姐真是好福气,爸爸把姐姐宠的十指不能沾阳春水。”
“好妹妹,既然你会杀鱼,你来,我观摩一下。”
林清一脸嫌恶,“姐姐帮着剔鱼刺吧,二叔和陆恒都不爱吃带刺的鱼。”
林漫也不生气,拿着那把剪子,干站着,就是不动手。
厨房静默了一会儿。
林清低头摆盘,突然开口,“爸爸把步行街那间商铺给我做嫁妆,我准备在那开个调香馆。”
不是商量,是通知。
林漫惊讶之余,不禁蹙眉。
步行街的商铺,一直在周静名下,什么时候成了这对小三母女的,还嫁妆?
“什么意思?你们母女谁都还没结婚证,霸占起别人的财产理直气壮?”
林清不以为然,“那又怎样?姐姐当年抄袭我调香配方的时候,霸占的也理直气壮。”
林漫佩服林清颠倒黑白的能力,这对母女“偷”的能力好像与生俱来。
明明是她先研制出来的调香配方,林清倒打一耙,弄得林漫在业界声名狼藉。
私生女的身份是无罪的,但林清的所作所为,林漫一点不同情。
“你妈偷别人老公,你偷别人配方,你们母女不要脸的天赋真是一脉相承。”
林漫就差鼓掌表示“敬佩”。
被说中痛处,她瞪着林漫,“你骂谁呢!你妈那个疯婆娘不签离婚书,霸占着爸爸,她才不要脸!”
周静就是她的软肋。
林漫忍无可忍,她拿起手里的剪子,用最尖锐的地方,直接朝林清鼻子扎过去。
“啊!”
林清瞳孔骤缩,吓得应激,飞快往后退,直接撞在案板上,倒没有受伤。
林漫压根没想伤人。
用冷狠的眼神盯着她,警告,“如果你再胡说八道,我不介意剪掉你的鼻子。”
林清吓得眼泪婆娑,下意识捂住鼻子。
这可是调香师的饭碗和命门。
林清哭着躲在角落,“姐姐,我知道我是私生女,你不喜欢我,可我的出生,我也不能选择啊。”
林漫蹙眉,这才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身影。
陆赫廷抱臂,饶有兴致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