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感浮上心头,陆恒试探道,“二叔,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熟。”他淡淡看了眼陆恒,顺势敲打,“倒是你,既然已经订婚,不该见的旧相识,就不要见。”
陆恒从二叔冷漠的态度上,看出他对林漫无意,反倒放心下来。
“二叔我明白,给我两分钟。”
陆赫廷对他们的话题没有兴趣,开车去医院外等。
……
林漫一秒不想和他多待。
“你二叔说得很清楚了,以后都不要见面。”
陆恒握住她的手腕,“漫漫,就算你恨我,没必要打我二叔的主意。”
她用力甩开,“别自作多情,我喜欢谁与你无关。”
“那你可以死了这条心。”陆恒不在意笑笑,“想做陆太太,身家必须要清白。”
身家清白……
林漫心生不悦,“陆恒,你不会忘了我是替谁坐的牢吧?!”
陆恒轻笑着摇摇头,越发纨绔,“没有人会在意是谁犯的错,重要是谁承担。”
林漫冷笑,挡不住眼里的失落。
是啊,谁会在意她替谁坐的牢。
她不清白,入狱两年的经济罪犯。
林漫好恨,手不自觉握成拳状。
陆恒唇角的笑意张扬,“林漫,我知道你很要强,也很孝顺,只要你跟着我,你妈妈的肾.源交给我,我会为她请最好的医生,欠医院的账,我都帮你填了。”
她咬牙,气到胸口痛。
“你休想!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未来岳母一样,爱当小三。”
“只要我妈还活着一天,黎凤娇休想嫁给我爸,至于你要娶的林清,永远都是私生女。”
被说到痛点,陆恒脸色难看。
前一秒要求林漫身家清白,下一秒,他那位未婚妻就是私生女。
如果不是他爸为了利益,逼他订婚,陆恒压根就没看上林清。
他压着恼意,指着她的鼻子警告:“你别不识好歹。”
她的胸腔有一团怒火在燃烧,只能用沉默压制。
陆恒拿出一串钥匙。
“这是一套两百平的复式公寓,比你和江遥挤在一个20平的破房子要舒服,我会经常去看你。”
呵呵,还看她?
是想睡她吧?
林漫不接,轻蔑冷笑,“你自己睡豪宅做梦吧。”
陆恒瞪眼,气结,“你——!”
她的眼神立时冷厉决绝,与他擦肩而过。
背对着陆恒离开的方向,她所有的坚强一瞬覆灭,心里的苦涩渐渐化成泪水。
他们的从前,再也回不去了。
以前她调制出新品香水,都会带给他分享,想象着未来,她会有一间属于自己的调香馆。
如今,除了分崩离析,只剩易碎的泡沫。
林漫很快收起眼泪。
……
在护士带领下,林漫进入病房。
入狱这两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妈妈周静。
两年不见,周静瘦了很多。
即便她这个女儿到来,周静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一个人坐在飘窗上,静静望着窗外。
她哽咽着说:“妈,我是漫漫,我来看你了。”
周静依旧没有回头,好像她不存在。
林漫知道,这两年,她不在母亲身边,周静过得并不好。
她打算给周静削个苹果,就看见床头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她顿时冷下脸来。
“妈,是黎凤娇,还是我爸叫人送的?”
周静终于有了反应,声音却无比平静,“重要吗?好像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林漫心疼周静,坐在她旁边。
“我们才不是多余的人。”
她眼含泪光,握住妈妈的手,“您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会带您离开这里,把病治好。”
这两年,周静的性子早已被磨平。
“漫漫,不用担心我,妈妈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林漫摇头,“您从来不是我的负担,那是我们该有的公道。”
周静淡然微笑,所有世俗在她眼里,已然虚无缥缈。
母女俩又聊了两句,安静坐了须臾。
林漫离开前,把离婚协议撕碎丢进垃圾桶。
……
半小时后,林漫来到林家别院。
今天院子里停了一排豪车,好不气派,别院两旁还布置了一番,像是要举办宴会。
这很不像林政峰抠门的手笔。
不远处的布加迪,她看着甚是眼熟。
陆赫廷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