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母亲为了将她嫁给周成海,可是没少想法子搞钱。
可即便是东拼西凑,将苏荞“卖”给萧家,也不过才十两银子。
可现在苏荞身上竟然有三十两,这样大的一块肥肉,苏麦怎么可能会放过?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了苏荞的身上。
“苏荞,娘病了,正让我请大夫呢,把你那三十两银子交出来,给咱娘看病!”
苏麦颐指气使的一句话,让苏荞的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
她慢悠悠地抬眸,盯着苏麦。
苏麦说的是“咱娘”,可却是她自己的娘。
在苏荞的记忆里,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之后继母就进了门。
她对苏荞看似百依百顺,实则是捧杀苏荞。
所以原主才被养成了一头猪,一头没脑子的猪。
也正因如此,苏荞虽然嫁给了萧黎朝,还一直从萧家拿大包小包,跑去给她娘和妹妹补贴家用。
“是娘病了,还是你病了?”
苏荞瞥了一眼苏麦,那目光好似直接把苏麦看透了一般。
苏麦心里一“咯噔”,不知为何,这个她从不待见的姐姐,今日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明明依旧是她瞧不上的那头死肥猪,可是这眼神,莫名地让她心惊。
“自然是娘病了,不然……”苏麦的话还没说完,苏荞就往前走了两步。
她看着脸不红心不跳说谎的苏麦,说道:“巧了,我这几日看了些医书,小病小痛的也都能看,不如你带我过去给娘瞧瞧?”
且不说,苏家在距这城里七十里地的墨山村。
就说这苏麦,连人都不带过来,看个鬼。
“你?”苏麦一听苏荞学了点医术,立刻讽刺的笑了起来:“谁不知道你苏荞从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更别说识字了!一个目不识丁的人看医书?”
苏麦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你可别让人笑掉大牙才好!”
她说完,便没了和苏荞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苏麦摊开了手掌心,依旧用着命令的口吻:“把银子交出来,我拿去给娘抓药看病。”
她娘自然是没病的。
这钱她拿了,日子又能再松和一些。
平日里周家给的那三两银子的月钱,实在是太少了,她压根就不够用的。
“做梦。”苏荞睨了她一眼,扭头就要从台阶上下去。
可是,苏麦却并不打算就这么让她走了。
她不假思索地伸出脚,直接绊向了即将从楼梯上走下去的苏荞。
可是苏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苏麦的手腕。
这动作,看似无心。
实则,也是苏荞早已经料到的。
试问,一个不到百斤的纸片人绊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谁更倒霉?
自然是纸片人了。
毕竟,胖子下盘稳,而纸片人就不一样了。
若不是苏荞及时抓住了苏麦的手腕,苏麦恐怕已经直接从台阶上滚下去了。
苏荞不由得在心里冷笑:自己这个傻妹妹,出门当真是不带脑子。
不过,抓住苏麦手腕的这一瞬,她的心里得了一个大八卦。
这苏麦,不光有妇科方面的问题,而且还得了脏病。
这种病吧,向来都是因为生活不检点导致的。
苏麦被她那继母教得还不错,自然也是要脸的。
所以把这脏病传给她的人,自然就只有周成海了。
他们自以为,钓上了周家这大户人家。
却没想到,其实周成海就是个金玉其外的纨绔子弟。
前几日原主进城的时候,当然也不是她勾引了周成海,而是周成海故意用苏荞和苏麦作比较。
原主那个脑子少根筋的,从小就嫉妒苏麦,自然觉得苏麦能嫁那周成海,自己也能。
于是乎,就爬到一张床上去了。
得亏是苏麦回来得早,才阻止了悲剧发生。
苏荞冷冷地说:“你得了脏病,你知道吗?”
“脏病?”
看热闹的人一听到这病,立刻就露出了嫌恶之色。
“天啊,脏病。”
“这人有脏病,可得离她远点。”
大家伙看着苏麦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
刚才明明还向着苏麦的人,此时脸上都是惊讶之色,自然也都忘了苏荞之前的那些事。
“不知检点。”
几个人指着苏麦,那你一句我一句的话,看似无心,实则就是在往苏麦的心上扎刀子。
前一周她便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总想着过些日子再来看,结果没想到……
“苏荞,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苏麦恶狠狠地瞪着苏荞。
苏荞睨了她一眼,似乎早已经料到她不会承认。
她似笑非笑,目光里更是露出了几分讽刺:“我就说我这死胖子进了城,那妹夫都敢跑来勾搭,还非说什么你身体不适。”
“看这意思,原来是你身体不适,把妹夫憋坏了吧?”
她这话,一方面告诉大家伙儿,当日并非她勾引周成海,而是周成海主动找她。
她一个女子,怎么也不是周成海的对手。
另一方面,则是暗指苏麦身体不好。
“苏荞,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苏麦气急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恨。
从前,苏荞对她们母女俩言听计从的时候,苏麦尚且还能忍她一忍。
可是现在,她忍不了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撕烂苏荞的嘴!
“妹妹,你这样可不行。”苏荞摇了摇头,故作担忧地说:“连夫君的要求都满足不了,更别说要孩子了。”
她这话一出口,人群里更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