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公司,各种跑腿琐碎的事情就砸在了温南溪的头上。
她明明入职的是设计师的岗位,可接到的工作,却和设计一点都不沾边,
“温南溪,把这份文件送到企划部去,赶紧的,别耽误了我的事。”
再一次回到设计部门口,一份文件就朝她砸了过来,她本能接住。
温南溪收回了目光,转身出去。
“我要是她,早有自知之明,不来了。”
“谁让她脸皮厚,费尽心思才转的正,怎么舍得。”
温南溪神色漠然,将那些讥诮嘲讽,彻底抛诸脑后。
临近中午。
温南溪才终于回到设计部。
同事们到处翻找,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
“项链怎么会突然没了?刚刚怡宁进来的时候,我还看到她戴着的。”
“那项链十来万呢,我看不是丢的,是被人偷的。”
温南溪蹙了下眉头,和苏怡宁有关的事情,她不自觉多了几分注意。
她快要走到自己的工位,突然,一道身影从她身侧跑过,拿起她桌子上的包,扯开,一股脑地倒在地上。
设计本,笔,口红等等,零零散散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地。
来不及反应,温南溪就被重重一推。
她踉跄后退,手撑在桌子上才勉强站稳。
“温南溪,你要不要脸,你竟然偷怡宁的东西?”
尖锐声音忽然炸响。
温南溪定了定神,看向沙佳惠攥在手中的那条项链。
众目睽睽,刚刚所有人都看见苏怡宁丢的这条项链,从她的包里摔了出来。
“勾引男人,、现在还偷东西,有这样的同事,简直是恶心到我了。”
“我前阵子丢了一条手链你们还记得吗?我说呢,我以前都不丢东西,原来我的手链是这么丢的。”
“温南溪来之后,我也丢过东西。”
温南溪攥着手指,手背上的关节泛白,她今天,连苏怡宁都没见过,更别提她的项链了。
“怡宁,你的项链找到了,是温南溪偷的。”沙佳惠大声嚷嚷。
温南溪眸中怒火翻涌,看向刚刚进门的苏怡宁。
“应该……”苏怡宁面带迟疑,“……是误会吧,你们知道的,温南溪是我家一个远房表姐”
“怡宁,你仔细想想,之前温南溪去你们家里,你们家有没有丢过东西?”
“好像……有,可不一定的,可能就是不小心丢失了,和我姐姐没有关系。”
温南溪冷眼看着她们一唱一和,将骂名扣死在她身上,只觉得可笑又荒谬。
这三年里,她对苏怡宁,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她也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让苏家人连生路都不给她留。
“温南溪,我听说你是乡下来的,还有个母亲在医院里,昨天才交了十万的医药费。”
沙佳惠撇撇嘴,“你刚实习转正,还没有拿到工资,原来你交的那些医药费,是这么来的啊。”
苏怡宁柔柔弱弱:“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你没必要做这些……”
温南溪抿紧嘴唇,“你的项链,我没拿过。项链怎么丢的,你比谁都清楚。”
“我一直戴着的,我……”
苏怡宁为难地看了她一眼,“算了,可能真是我不小心放错了。”
“温南溪,你要点脸吧,偷东西还理直气壮,你乡下母亲进医院,我看哪,就是你做的坏事,报应到她身上去了。”
温南溪神色骤冷,目光凌厉地看着沙佳惠。
沙佳惠眼神闪烁,很快就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拿,行,那你告诉我们,那十万块的医药费,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一道道讥诮鄙夷的目光聚焦在温南溪身上,仿佛她已然十恶不赦。
“我重申一次,项链我没动,我的钱是哪里来的,更没必要跟各位报备。”
温南溪迈开脚步,却被拦住了。
“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我看哪,偷是偷不来那么多钱的。”
沙佳慧轻佻鄙夷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过她,边说边笑。
“攀上哪个大方的金主了,连偷带卖,才能凑够这么多钱吧。你那个乡下母亲看到这么多钱,是不是还高兴你能卖上这么高的价?”
温南溪胸口气血翻腾。
她是养母独身一人拉扯大的,那是她不能动的逆鳞。
她转过头,冰冷彻骨的目光锁定在苏怡宁身上。
“我的十万块,秦晟北给的。这个回答,你们满不满意?”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几秒钟后,哄堂大笑。
温南溪面无表情,听着不断传来的嘲讽,笑她痴人说梦,笑她异想天开。
“秦…秦总。”一道惊诧的声音响起。
温南溪朝门口看去,走廊里大片用来的阳光,打在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上,投落一道欣长又深刻的影子。
不知不觉中,周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