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明鉴,臣女不知何罪之有。”
江眠垂着头,心中却有些没底。
原主都没见过皇上,这皇上是个什么样的脾气她也无从得知。
“朕赐给宸王府的东西,你竟说是不祥之物?”皇帝冷哼一声。
“皇上恕罪,可臣女说的不祥之物,并非是御赐的之物,而是有人借陛下的名义故意陷害。”
就在江眠说话的时候,李瑞已经将那个有问题的菩提手串呈了上去。
“这手串有什么问题?”
借着宽大的袖子,江眠的指尖动了动:“皇上,菩提本是灵物,打磨出的手串应温润如玉,但这一条触手生凉,显然是被阴邪侵蚀许久。”
皇帝试探的碰了碰那盒子中的手串,真如江眠所说的,冰冷无比。
“果真如此!大胆!”
皇帝拍着桌子怒吼出声,让御书房中的下人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直道皇上息怒。
“居然有人打着朕的名号做如此阴损的事,马上给朕去查,究竟有什么人接触过这条手串。”
“奴才遵旨。”李瑞连声应答。
“宸王妃,你先起来吧。”
江眠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皇宫她以后是能不来就不来了。
她可不想动不动的就给别人下跪磕头。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这菩提手串有问题的?”
“臣女小的时候体弱被送上山,曾留在道观之中,学了些皮毛。”
江眠的解释张口就来,但却真假参半。
旁人听她的意思大概会以为她小时候体弱被送往山上道观进修,从而学会了这些斩妖除魔的法术。
实际上原主只是小的时候登过一次山,进过一次道观而已。
反正也差不多。
江眠也不在意皇上是否会派人详细调查这件事。
但要真的能查起来倒是好的,这不就是给太傅府送了一件大礼吗?
江眠低着头,看不见皇帝模样,只能看见一角明黄的衣袍在自己眼前乱晃。
“宸王已死,让你年纪轻轻嫁过去就守了寡。”皇帝叹了口气,似的有些惋惜。
江眠听着却冷哼了一声,只觉得荒唐。
明知道当时宸王就只剩一口气吊着,还把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赐婚过去。
现在倒是惋惜起来了。
“你放心吧,朕不会亏待宸王府的。”皇帝声音威严。
江眠没太上心,就随便听了一耳朵。
毕竟那位王爷可是在棺材里还喘着气儿呢。
要是有一天他突然死而复生,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随后皇帝又问了几句宸王府上的事情,便打发江眠离开了。
出了御书房的江眠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感受到阳光照在身上,哄得四肢都暖洋洋的。
但江眠却眉心一瘦,想起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她不免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
皇宫是龙脉聚集的地方,皇帝作为九五至尊,帝星降世,周身的气运更应该强盛无比。
可这御书房怎么有股阴冷的感觉?
要不是出来晒了一下太阳,江眠还真没反应过来。
这个皇宫恐怕要比她想的更有趣。
“江眠。”
突然,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江眠一转头,发现竟是之前在宫道上见到的萧珏兆。
别告诉她这萧珏兆是一直在御书房外会等着她出来?
“四殿下,有什么事吗?”
江眠生疏的开口。
原主一见萧珏兆就小鹿乱撞,她可不会。
萧珏兆扫了一眼江眠,突然感觉眼前的人好像有些不大一样了。
“没想到今日在宫外你竟反抗起了安阳郡主。”
萧珏兆望向江眠的眼神中不免多出了几分探究。
“你好像变了许多。”
“殿下与我不过是数面之缘,没有认真相处过,又怎知我真正的性格如何?”江眠慢悠悠的回答着。
却不想她这句话像是伤到了萧珏兆一般,让他的眉眼间浮现出了几分难过。
“你……可还在怨我?”
江眠:???
什么情况?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呀。
但脑海中和萧珏兆有关的记忆却突然断了,江眠想不起来原主和他究竟发生过什么。
不会是有什么狗血剧情吧。
“四殿下说笑了,我有什么可埋怨殿下的。”江眠摆了摆手,向后退了一步,始终萧珏兆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宫中人多眼杂,她现在又是新寡女,她可不想因为和萧珏兆多说几句话惹什么麻烦。
赶紧出宫才是最佳的选择。
“告辞。”
江眠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望着江眠的背影,萧珏兆紧了紧自己的掌心。
他唇瓣嗫嚅,声音竟有些凄凉。
“眠儿……”
……
好在江眠出宫都有专车接送,虽然马车晃荡着太舒服,但也好过她两条腿走回王府。
街道上人群熙攘,两边有各种商贩叫卖,十分热闹。
江眠掀开车帘,好奇的往外看了几眼。
突然,马车剧烈的晃动了起来,若不是江眠眼疾手快抓住了窗棱,恐怕会被直接从窗口甩出去。
什么情况?
江眠心头一紧,听到外面车夫的惊呼。
“这马怎么突然惊了!”
江眠定下心神,稳着身子撩开车帘一看,原本拉着车子的马突然陷入了一种狂暴的姿态。
似乎想要挣扎着缰绳的束缚。
车夫满头大汗,可无论他怎么拉扯都无法将马匹驯服。
甚至下一秒,马匹直接狂奔了起来。
“让开快让开!”车夫大喊着,驱散街道上的人群。
马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歪歪扭扭的甩动。
江眠现状,直接伸手接过了车夫手中的缰绳。
车夫吓了一大跳:“王妃?”
“我来。”
江眠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快速一挥,连接着马匹与车子间的绳子齐齐断裂。
没有了车子的拖累,马匹直接前蹄一抬,狂奔了起来。
江眠拽紧缰绳,身子凌空,直接跃上了马背。
感受到脊背上压了人,马匹更是疯狂的挣扎。
江眠将掌心压在了马匹的后颈处。
“安静。”
奇迹般的,原本癫狂的马匹真的因为江眠的这短短一句话平静了下来。
江眠缓出一口气。
她曾学过御兽之术,就算是失去神智发狂的动物,自己也能够强行让其安静下来。
江眠的掌心摸索着,最后在马匹的前腿处摸到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