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玩好了!”
那道故作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两人争吵的功夫,我的眼皮终于撩开了一道细缝。
我本以为干妈会和这人打会嘴炮,没想到干妈一声不吭,一步蹿出两米多远,一脚踹碎了正从楼梯口往上摸的一个纸人。
纸扎人这东西我熟,我这些年,就是靠着爷爷扎纸养活大的。
好的扎纸,都是竹木为骨,彩纸为皮,看着轻飘飘,实则弹性大,韧性足。
一脚踹破彩纸容易,踹弯里面的竹架也容易,但踹断竹架很难,哪怕是我,全力一脚都不一定能踹断。
可从刚才的声音判断,干妈不断踹断了,还踹的纸人粉碎性骨折,这需要的力量有多大,我心里明白。
最让我惊诧的,还是干妈的那一蹿,两米多的距离,干妈一没助跑,二没加速,仅仅是简单的一跨,就跨了过去,这是轻功吗?
还有,干妈干掉的可不是这一个纸人,刚才进入房间的一共两个纸人,一个搞我,一个搞干妈。
搞干妈的那个纸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干掉了。
扛我跑的,刚出卧室,也被干掉了。
再加上这个纸人,就是三个纸人。
三拳两腿干掉三个纸人,干妈的战斗力,是真的强。
干掉三个纸人后,干妈没停,而是将楼梯口的这个纸人和扛我的那个纸人用一根红绳绑在一起,然后对着手指哈气,凌空画符。
“敕!”
凌空画了几笔后,干妈指向纸人,厉喝一声。
声落,纸人身上破碎的彩纸和竹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自动组成一个箭头,指向摆在一旁的沙发。
“呵!”
干妈冷笑一声,一步来到沙发前,手在沙发边上一搭,猛地一翻,几十斤重的沙发直接被掀开。
“吱!”
沙发翻开的那一刹,响起一道尖利的叫声,一个黄色的影子,嗖的一下蹿了出来,从我面前冲过,蹿向楼梯口。
“想跑?”
干妈冷哼一声,左手一甩,那道黄色的影子尖叫一声,身体斜着撞在墙上,掉落在地,原来是一只皮毛油亮的黄皮子。
“哼!”
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黄皮子,干妈慢条斯理的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黄皮子,说道:“别装了!”
话音落,这只黄皮子顿时不抽了,而是翻过身,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睛,哀求的看向干妈。
干妈蹲下身,手指在黄皮子脖颈处摸索两下,抽出一根乌黑的细针,说道:“回去告诉你主人,我只给了王大疤瘌七根桃木雷针,其他的什么也没做,至于这次的冒犯……”
干妈说到这一顿,眼里闪过一道冷意,手上的乌黑细针猛地下插,刺入黄皮子的左眼中。
“吱!”
刺入的一刹那,黄皮子疼的一抽,尖叫一声。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人的惨叫声。
我一愣,怎么还有女人的声音?
“你竟敢下死手?”
与此同时,一道尖利的女人声音自楼下响起。
“许你大半夜的上门搞事,藏踪匿迹的,就不许我下死手?”
干妈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提着黄皮子向下走,说道:“你们闹白事的一向如此,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都是你们的理,今天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想留我,你不配!”
那个尖利的女人声音再次响起。
“呵呵!”
干妈轻笑一声,身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怎么有胡家的人在这里?”
很快,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间或还有打斗的声音,从声音上来判断,不像是两个人在打斗,好像是三四个人。
女人的声音也没了一开始的嚣张,反而是带着一丝惶恐。
听到这,我松了一口气,干妈稳了。
“不对,味道不对,你身上的味道不对!”
“你到底是谁?”
“你是……”
女人的声音接连响起,一次比一次惊讶,最后一句的声音很小,我没听清。
“给脸不要脸!”
干妈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干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气急败坏。
“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果然没安好心!”
“楼上的小子,这个女人收你做徒弟,没安好心,她想要你的命!”
“仙家指路,替命还魂,亏你想的出来!”
话音至此,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听到这,懵了一下,没等我回过神,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干妈的声影随之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此刻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仙家指路,替命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