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言,西秦太后还未三十就生下了西秦皇弟和男主,先帝驾崩后就当了太后。
后来局势动荡,太后带皇儿委身摄政王尚霆枭,这才稳住西秦江山。
顾淮琛被送到胤朝当质子也是尚霆枭的意思。
众人都说秦王英勇神武,有摄政王当年的风采。
她一路思考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慈宁殿门前。
大雪封了路,殿门前空空如也,雪混着冷气扑向她已然僵硬的脸颊。
她直挺挺地跪在雪地中大声喊道:“罪妇尔雅,前来请罪。”
接连喊了三声,殿门才缓缓打开,穿着冬衣的嬷嬷探出了脑袋,一看到是她立马鄙夷地瞥了她一眼,才缓缓地带她进门。
西秦是当朝太后掌政,慈宁殿入眼是金碧辉煌。
红木妆囡上刻着华丽的皇家图腾,像在宣誓天家威严。
“太后娘娘,秦王妃前来请安。”
嬷嬷也算给了她面子,她缓缓走入内殿,扑通一声跪下请罪。
在她埋头匍匐之时,头顶传来一阵笑声。
“抬头。”女人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她抬起头,等看清她的脸后不觉震惊。
明明她已经四十多岁了,但眼里尽显妩媚,浑身完美,竟像是年轻至极的女性。
那脸上的肌肤怕是十八岁的少女都比不上。
太后居高临下俯视着尔雅,眼底也有一丝惊讶,却不动声色。
许久,她启唇道:“你说要请罪是为何啊?”
她如玉般的手指缓缓剥了一颗果子,放入唇中。
尔雅看得愣住,她的动作像是仕女图里端庄有礼的女子一般。
“妾乃胤朝余孽,当年对身为质子的王爷多有得罪,故特来请罪,以求得娘娘宽恕。”
太后撑着头,眸中犀利,审视着她。
随后又剥了一颗果子,漫不经心道:“两朝交战,你已是顾家妇,就是西秦人,不过哀家怎得听说,斗兽场秦王妃那是出尽风头啊?那猛虎可非一般畜牲,王妃竟然能制服,连哀家都感到万分佩服啊。”
面对看似轻飘飘实则蕴含着试探的质问,她脑海里飞快思考着对策,生怕说错话。
尔雅低下头道:“只是罪妇求生本能罢了,罪妇儿时曾与家人习过驯兽术,故而侥幸驯服,绝无不臣之心。”
“原来是这样啊!”太后语气冷淡道。
她依旧眼高于顶,坐在榻上质问道:“可淮琛和哀家说把你留下,你身无长处又是前朝余孽,秦王却能对你摒弃前嫌……蓁儿,告诉哀家,这秦王妃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因先前太后太过艳丽,反而让尔雅忽略了太后身旁伺候的女子。
她面色较好,是顾淮琛的青梅陆蓁蓁,也是当朝太傅之女,对顾淮琛一往情深,常年在太后的身边伺候,也算个大红人。
尔雅打量着她,她梳着流云垂髻,云鬓间簪着金色流苏步摇,颈间璎珞轻轻摇晃着,一身曳铺在地的嫣红裙。
着实是一个绝色女子。
尔雅不自觉看呆了。
陆蓁蓁眼尾斜红,丹珠白齿,朝她笑了下。
她面上功夫做得很好,但尔雅还是有些微不适。
她跟她相较倒是相形见绌。
“回太后的话,王爷自小见解独到,许是王妃有异常的能力,这才会考虑留下的吧。”
“若说有异常之处,怕是只有她这一身蛮夷血统了罢,否则一个弱女子怎能和猛虎相较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