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一时不查,恐怕是得了巫蛊之事。”皇上面容冷冰冰的,直接将太后的异常推给了巫蛊之术。
像是这种情况,无论是什么情况,推给这种神鬼之事便是万能。
巫蛊之术,又是忌讳之一,可是有些时候却是一个最好的推脱之词。
皇上本以为用此可以让摄政王说不出什么理由,可是一个能容忍摄政王多年的皇上,在众人心中的威信也是一个问号。
摄政王直接上前一步,将还在拼命挠着皮肤的太后抱到了自己怀中。
“太后只是一时不适,怎么到皇上那里就成了巫蛊之事?”
“莫不是皇上不想再侍奉得病的亲生母亲,出此下策?”
这话说的冷冰冰的,让皇帝忍不住后背发凉,发凉之后又想要回怼几句,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些年他自认为一直忍让摄政王,这次……便是也忍下去好了。
皇上自我安慰着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全然没有注意整个场面已经被摄政王所控制,他在一旁反倒像是个摆件。
太后缩在摄政王的怀中,手上还忍不住的想要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倒是眼圈都红了一整圈,身上已经被太后抓的破了几块皮肤。
看着好生凄惨。
“别动。”摄政王将太后环绕在自己手臂之中,眼中的表情也称得上是温柔。
“母后一时得了急症,来人,传太医。”
见摄政王前来,皇帝也只能捏着鼻子,心中还在为刚刚的事情恼火,恼火之下却是还带有一丝恐惧。
若是让宫外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朝廷之上会怎么评价他,百姓又怎么评价他?
“我要出宫,出宫去找……”
太后在摄政王怀中,眼中却是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身上还是止不住的痛痒。
等到太医前来的时候,便是这种场景。
太医先是颤颤巍巍的将药箱放下,又是连忙扶着太后前去一旁的偏殿,一旁的宫女太监也都不敢说话。
只有做皇帝的还是黑着脸,等着太医的结果。
“禀皇上,太后,太后的病症实是微臣无能……”
“废物。”
摄政王先开口,又是忧心的看向在床上躺着却是也不安分的太后。
“既然太医都查不出来,那定是巫蛊之事。”皇帝见此,又冒了出来,强顶着摄政王的威严,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如此,不如让母后前去京郊的寺庙小住,驱散身上的巫蛊咒术。”
“皇帝如何就一口咬定太后中了邪术?”
摄政王的语气变的冰冷起来,又是几乎在发怒的边缘。
经历了刚刚那一幕的太后亲吻皇上的宫人都低下了头,还是摄政王点名其中一个小宫女,那宫女才磕磕绊绊的回答了刚才的情形。
“皇上就是如此对待太后的!”
“太后发癫……”
摄政王一个眼神过去,皇帝又不再开口说话。
就好像被冰冷的蛇盯住,不敢再呼吸,唯恐被蛇咬上几口。
在皇帝的角度来看,将此事处理成巫蛊之事最为稳妥,一是保存了皇家的颜面,二来则是保存了他这个做皇帝的颜面。
一切都是那个下蛊之人所做,与皇家无关。
借此机会将太后送到庙中几年……
“来人,帮太后诊治。”
摄政王却是直接喊了他身边随行的医师上前。
那医师凑到皇后身边,几乎是半个刻钟就回到了摄政王身边:“回禀摄政王,太后娘娘身上有一种毒,可能与太后今日所食相克,便引发了毒性。”
医师的回答让皇帝脸上宛若被打了个巴掌,他宫中的太医竟然还不如摄政王身边的医师。
“可是确定?”
“下官用人头担保,此事为毒祸,不为巫蛊之事。”
皇帝的面子几乎已经全然挂不住,摄政王却是凑到了太后身边。
“既然如此,还不快点给太后诊治。”
“是……”医师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强撑着头皮上前尝试为太后解毒。
这种毒素,下毒者却是精妙……
“太医。”
听到摄政王这么说,太医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摄政王的脚下。
“滚。”
“在场的人,若是将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一星半点。”
“格杀勿论,不只是你们,你们的家人也会被送上断头台。”
小宫女害怕的倒了一地,不少都哭了出来,只是不敢在摄政王面前放声大哭。
摄政王一眼划过去,后面的皇帝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
摄政王现在已经能到这种程度了,他的话竟是比他这个做皇帝的更令人信服……
“不,这样不稳妥。”
“识字的宫人都带出去打死,不识字的喂他们哑药。”
宫人们又是哭成了一团,却无人敢放声大哭。
说完之后,摄政王又是看向皇帝,眼中却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皇帝,对臣的处理没有异议吧?”
宫中气压低沉的可怖,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的血腥味儿。
太后若是只在自己的宫殿闹,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可偏偏她是在宫门口闹腾。
当今太后衣冠不整出现在宫门口不说,甚至猥亵龙颜……
这事没用多久的功夫便传遍了皇宫。
只是,还不等旁人笑话,摄政王的狠辣手段便让他们住了口。
“皇上。”
摄政王言语恭敬,面容冷淡,单手环抱着太后,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她。
“还请皇上移步,臣好带太后回宫。”
他话语冰冷,让人自脚底冒出冷汗,余光撇了一眼挡在他们二人身前的皇上。
皇上大拇指摩挲着玉扳指,没有顺从的移步,反而又向前迈了一步,“爱卿越界了。”
空气一时凝滞。
皇上身旁的太监着急想要缓解。
嬷嬷也是上前,“大人,为今最重要的还是娘娘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