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雪阁。已经吃过早饭的冰皓雪端着一碗药走向佟绍的房间,见佟绍只穿一件底衣坐在床上,她赶紧上前问:“你怎么起来了?好点了吗?”佟绍看着她的手,回答:“好多了,你呢?手还痛吗?”他温和地询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不太适应他的反常,将目光转移到药上,说:“不痛了,吃药吧。”
她和哥哥一样会照顾人,知道吹凉了后送到对方嘴中,也知道用手帕擦拭对方的嘴角。佟绍本是一个高傲的人,可遇上她后,受她影响,他的脾气温和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很多,他很享受在为未雪阁的每一天,也很喜欢皓雪阁的一天半,他喜欢看着她发呆,现在又情不自禁地盯着她看,这让冰皓雪怪不好意思,她轻轻脱掉他的衣服慢慢上药,但脸烫得发红。
佟绍静静地感受着她冰凉的手触动他皮肤的一瞬,以及药粉散落在背上时的痛,但他依旧静静地坐着,冰皓雪轻轻用帕子涂匀,不敢用多大的力气,生怕弄疼他。
武莘院,新来弟子前后进入第二关一一对战和第三关梃战。现在累得哈巴狗一样的亓允,还是抵不过饥饿的叫嚣,她大口大口地扒了几口饭,连菜也不吃,冰云轩看着都心疼,赶紧筛了一杯茶,怜惜说:“你先喝口茶,别噎着了。”亓允接茶强饮了下去,又狼吞虎咽吃起来,夹了些菜,放在碗里又扒了进去。
亓允突然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冰云轩,问:“你不吃吗?”
“你吃吧,我不饿,我看你们都累的不行了,要不下午放假,你们休息一下午。”冰云轩一本正经地说,亓允谢天谢地倒在他怀上,有气无力地说:“那我就替他们感谢你了!”看着毫无羞涩的亓允,冰云轩没有嫌弃,而是关切地问:“你的脸还痛吗?”
“痛!特别痛!尤其是她刚抽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还一屁股坐在地上,当时我都差点哭了出来。”亓允诉苦。
冰云轩表示理解:“我看见了。”说完,他施法变出一小瓶药帮她涂抹,亓允感受到一股清凉,好奇地问:“你涂的什么,好挺舒服啊。”
“雪山上,你送的愈砉药,我看它药效蛮管用的,就留了下来。”冰云轩一边说一边细心地涂匀,手法很好,轻飘飘的,到那红彤彤的伤疤处,他的手指犹如棉花一样柔软,轻轻划过时不带一丝痕迹,亓允在他怀里享受地看着他的侧脸。
在阳光的反射下,亓允可以清楚地看清那轮廓以及隐隐的寒毛,还有高挑的睫毛,微眨眼时的帅气……
未时,柳府。
得知放一下午假的刘志成欢喜地回到家,准备大补一觉。柳府是一个很大很古老的宅子,院内植株很多,走进去有几分古韵味,柳志成刚踏进屋,便看见阳台上的客人,没有在意。奴婢们的点头哈腰也只是点头一过,可偏偏这时爹爹柳志言叫住了他:“志成,快过来!有客人。”
他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对于客人多半也是哪家地主同他家做生意,关于买卖,他一般不会在意;或说哪个大家闺秀的爹爹来讲婚事,对此他也只是一笑而过,不是他看不上人家,而是他希望找一个心仪姑娘过一辈子,至于那些觊觎他家钱财的酒鬼、赌者,他只是嫌弃地看一眼,又忙自己的去了,他淡淡回答:“爹,自己招待就是了。”说完又往目的地走去,一客人上前,意味深长地说:“阁下这是何意?”
“我没心情跟你闲谈!”柳志成转过头就拽着客人佟旋的衣服,既没好声也没好气地说。
“阁下何必如此。”佟旋扒开他的手,语气不是很讨人喜欢,而是疾言厉色,“我们可没闲情与你闲谈!”
柳志成这才明白,来者不善,他随佟旋入座,冲柳志言说:“府中大小事不少,爹大可前去。”柳志言也知儿子的意思,点头即去。
佟怿满脸和煦,好声说:“阁下不必动怒,我们只是来谈生意的,事成之后一笔勾销。”柳志言见风使舵,也学着毕恭毕敬,道:“兄台谈生意,由我爹代劳,也不知为何指定要我?”
“在下说谈的生意,并非金银财宝,也自然不用劳烦柳大地主。”
柳志成早就看出他们另有目的,于是故作诧异:“哦?那还请兄台指教。”
“雪莲。”佟怿淡言。
他先是一愣,后不装疯卖傻,说:“雪莲在冰云轩那,找我干什么?”
“阁下是聪明人,应该不用我指点才对。”
“想我帮你偷?”柳志成冷笑道,“你都知道我没有成功,还想做什么?合作?联手?”
佟怿含笑点头:“是,阁下说的没错,就是合作。王宫有结界,我们施不了法术,也只好有劳阁下了。”
“你以为我会帮你?”柳志成反问,心里早有数,佟怿是有准备的。诚然,他笑着说:“阁下帮不帮佟某不能保证,但心意佟某还望柳兄收下。”说着,施法变出一箱银两,箱盖打开,里面全是金银财宝,他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他是地主的儿子,见钱眼开是遗传。
柳志成开怀大笑道:“生意中人只以利益为主,你要物,我要钱,这笔买卖互不亏损。”这么快就引鱼上钩,佟怿自然开心,与柳志成大饮烈酒,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