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几天在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抱怨。
这段时间母亲似乎在忙什么事情,好几次我起床后都没有看到她。
母亲夹了一大夹菜,放在我的碗里:“吃你的饭。对了,何梦还没回来?”
“没有,不过她的事情应快做完了吧。”
我看一眼旁边的手机。
手机亮着,上面显示着一条新闻。
就在昨天,外地一家商场突发火灾,火势并不大,很快被熄灭。
但在试衣间中,发现了一具被浓烟窒息而死的尸体。
没有人知道那人怎么会在大火的时候钻进试衣间,还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新闻的最后,也只是在告诫众人,火灾发生千万不要慌张。
而这已经是第七个人了。
我吃完饭,擦着嘴道:“妈,我洗碗吧。”
“行。你洗。洗了就去上班吧。唉,现在搞得我的作息都乱了。”
我嘿嘿笑着。
自从开车后,我一般睡到中午才起。
中午吃早饭,下午吃午饭,晚上临上班的时候吃晚饭。
母亲为了配合我,也改变了自己的作息时间。
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短短不到两周,母亲已经和我一样,昼伏夜出。
洗完碗,我和母亲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前往车站。
现在10半不到,我已经习惯提前一点到车站。
封城的交通即便是白天也并不拥堵,但谁也架不住有特殊情况发生。
前几天大风吹倒了路边的大树,就差点让我迟到。
到了车站,我没有去开车,而是一头钻进了保安室。
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总不能一个人在车上傻坐着。
一般我都会到保安室,和保安吹吹牛。
不得不说,这些保安是真能说。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小道消息,让我听得津津有味。
可今天,我刚打开保安室的大门,就愣住了。
晚上值班的保安只有一个,可现在,小小的保安室里挤着三个人。
“开会呢?”
我刚调侃完,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被红色高跟鞋缠上的年轻保安。
“发什么愣。”老刘拉了我一把:“正好,进来受罚。”
我被拉入保安室,目光看向年轻保安的脚。
那双原本穿在他身上的红色高跟鞋已经不见了。
“你......”我有些惊讶。
年轻保安笑着:“林师傅,我要结婚了。”
他显然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从怀里拿出一个印着囍字的红色糖果袋递给我。
“林师傅,你放心,不收礼的。”
“你这小子。”老刘拍打着年轻保安的后背:“难道林师傅在乎你这点礼?”
“不是,我...我...”
年轻保安有些腼腆。
我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接过糖果袋:“恭喜,恭喜。”
“嘿嘿。”年轻保安笑着。
老刘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都要结婚了,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真不知道那姑娘看中你什么了。”
“也不能这么说,小郭还是挺帅的。车站路过那些小姑娘可没少偷看我们小郭。”
保安老陈开口奉承。
我这才知道,原来年轻保安姓郭。
也跟着奉承了两句。
只是心中依旧好奇,他是怎么摆脱一只厉鬼的纠缠的。
要是我知道的话,说不定又多了一条对付鬼的方法。
我故意将话题往带回红色高跟鞋那晚引。
小郭没有丝毫的戒备,腼腆开口:“我就是那晚认识我媳妇的。”
从他的述说中,我才明白。
那晚我走后,小郭就一直坐在桌子前看书。
没多久他听到了脚步声,才发现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保安室。
一问才知道,女人要坐车去靠山村。
封城没有直达靠山村的车。
想要去靠山村只能坐下午封城到寿城的车,然后中途下车,再坐摩的前往靠山村。
车每天只有一班,还在下午。
女人明显来得不是时候。
可小郭见女人很着急,又听女人说,是自己的亲人过世。
就和老刘请假,自己骑着摩托车,将女人送去了靠山村。
到了靠山村,他见女人一个人操持后事,又留下来帮忙。
后来干脆请了假。
每天晚上凌晨五点,送女人回靠山村。
然后帮助女人料理后事。
傍晚8、9点,又将女人送回封城。
几天下来,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刚开始,小郭觉得自己一个保安,配不上女人,也没啥其他的心思。
可在女人主动表白后,还是没能拒绝。
小郭道:“本来我是想要给她一个婚礼的,可她说她家里都没人了,我也没什么钱,没必要铺张浪费。
就打算请保安队的大伙吃顿饭,就行了。等回头回我老家再请亲戚吃一顿就成。”
“不会说话。”老刘又一巴掌拍在小郭的后背:“请保安队的?林师傅不请啊?”
“请,请,请。”小郭连连点头:“林师傅,你别介意。就吃一顿饭,也不收礼。她说既然我们不办酒,也不能收大家礼。”
我点点头,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要到点了,我再次恭喜几句,走出保安室。
刚一出门,老陈也跟着走了出来。
“林师傅要发车了?”
“是啊。”
“正好,我坐你车到桂园。”
“行,老刘不回去?”
桂园小区就在城区, 老陈和老刘都住在那里。
81路公交车也正好要经过。
只是保安的夜班是轮岗的。
白天我不在,轮岗的时候,他们又回不了家。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坐我的顺风车。
“老刘今晚值班呢,正好小郭在,传授一下经验,免得那傻小子结了婚,连门都找不到。”
老陈说着,压低声音:“不过,我估计那女的肯定是个高手,那种事,都不需要小郭动。”
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老陈却兴致很高:“你说,家里人过世了,不守着,还天天来回跑?为什么?”
“为什么?”
老陈神秘一笑:“赚钱呗。凌晨五点出发,下午7、8点回来,这段时间能做啥工作?而且还不办婚礼?
你品,你细品。
再说了,那女的我见过一次,打扮得那叫一个骚。一双红色高跟鞋,走路duangduang的。
啧啧。”
我停下脚步,看向老陈:“你说那女的穿的一双红色高跟鞋?”
“是啊?咋了,你也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