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借着刘嬷嬷的力,缓缓站起,感觉自己心口畅快了些,那股子堵闷之气确实消散了不少,不过还有些晕,但是并无大碍。
她微微一笑:“我是城北席府的人,今日多谢这位姑娘相救,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陆蕙赶紧摆手:“没有,没有,席夫人太客气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夫人叫我陆蕙便好;
嗯,还有,席夫人以后还是要好好吃早饭,然后尽量每日晨起后喝一杯温水或者喝一杯蜜水更好。”
“我记下了,阿蕙姑娘可是懂医术?”席夫人看着陆蕙手上的竹筒,若有所思。
“非也,非也,就是在我爷爷留下来的一些杂记上看过这类记载,不过,多喝水总是没坏处的,席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陆蕙心里已然非常明了,这席夫人是犯了低血糖。
不过,这话她倒是不打算说出去,万一人家又问她“血糖”是啥,她也并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简单说比较好。
这时,陆瑾叫的轿子也到了摊位前,席夫人低声对刘嬷嬷说:“你付上五两银子,把所有的菇子都买了,咱们今天中午都吃这个菜,再告诉他们,日后有山货直接送去来福酒楼给茂叔。”
刘嬷嬷连连点头,“夫人先上轿子坐会。”又对着月灵说:“你跟着夫人先去医馆吧,这些篮子不必管了,一会我叫脚夫直接送去府里。”
席夫人对着陆瑾陆蕙又道了谢,便在搀扶下上了轿子。
看着轿子走远,刘嬷嬷这才跟陆家兄妹说:“今天多谢你们救了我家夫人,耽误了你们这么久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人多,剩下的菇子都装于我吧,你们也好早点回家去。”
陆蕙瞪着大眼,还有这等好事?
陆瑾是个实诚人,他觉得这样不好,便推辞:“不用,不用,这还剩九斤呢,哪里吃得下这么多啊,嬷嬷你把你们买的三斤拿走就好了,剩下的我们继续卖。”
刘嬷嬷见识了多少人,这样实诚不爱占小便宜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我们府里就是一等丫鬟都有四十多人呢,还不算洒扫的,你说吃不吃得完?”刘嬷嬷笑着把摊位上的菇子都捡到大竹筐里,又说:
“就这么说好了啊,别推辞了,我把东西先放你们这里,一会我去寻了脚夫来拿,他会带竹筐装你这些菇子的,你们帮我看一会就成。”
刘嬷嬷换了口气,又继续说道:
“这是五两银子,我家夫人特意吩咐给的,你们收好,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今日没有你们,我家夫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还有啊,以后你们要是有山货或者野物之类的就直接送去来福酒楼,就说是席夫人交待的,直接找胡茂大掌柜就好了。”
刘嬷嬷说完,也不管兄妹俩啥反应,就直接把五两的银子塞到了陆蕙的手里,自己站起来转身就走,生怕陆家兄妹太实诚,又要跟她纠缠一番。
看着刘嬷嬷一阵风的逃离摊位,陆蕙和陆瑾互看一眼,二脸懵逼,这就走了?就不怕他俩听力障碍没听清么?
“哥,我这是救了个不得了的贵人不?来福酒楼你知道不?胡茂大掌柜你听说过吗?还有,这席姓也不常见,你经常来城里,有没有听说过的?”
陆蕙一口气问了所有的疑问,把陆瑾都给问的不知道咋回答了,只能挠头、挠头、再挠头。
“哥,你别挠头,等下秃了,你说话啊。”
“那个...来福酒楼我知道,有很多分店,生意特别好,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来福酒楼的东家是姓胡的。”
陆瑾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然后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陆蕙听着陆瑾的话,也没理出头绪,一个姓席一个姓胡,倒不好说有什么干系,不过这些不重要,以后多一条送货的路才是关键。
而且,还是来福酒楼,还有分店,看来应该是泛县吃食的风向标了,陆蕙打算下次去酒楼看看人家菜牌,这样也能知道此地人的口味。
手里沉甸甸的五两银子此时已经微微被汗水渗湿,陆蕙把银子放衣摆上擦擦,小心翼翼的塞到陆瑾的手里。
“大哥,给你拿着,这街上人来人往,你可要装好了。”
陆蕙想的很简单,这刘嬷嬷给银子,有不少人看见,以防万一,她一个瘦弱女子,也不方便收着,还是给人高马大的陆瑾比较安全。
“嗯。”陆瑾没有多说话,大概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