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乔坐着的马车还在路上,消息已经传到了国公府。
“夫人,成了。”
劳妈妈将带着血丝的床单呈上。
这几天已经将眼睛差点哭瞎的萧夫人总算是等来了一个好消息。
“成了?”
“成了啊!”
“成了就好。成了就好啊~!”
萧夫人乍惊似喜,却又带着哭腔。
儿子二十有二却不愿让女子近身,之前送去的六个小女娘都没被受用,萧夫人心里早有嘀咕,莫不是在打仗的时候受过伤那里不中了?
毕竟,这在朝中也不是没有先例。
想那锦衣卫的陆总指挥使,年轻时那生得也是俊挺非凡,文武双全的,不就是因为伤了那处,成亲多年,如今都没有子嗣,只得将兄长的儿子养在身边作嗣。
劳妈妈老脸补刀,“据说,大公子……大公子很是威武。”
萧夫人心头大石彻底放下,便对中奖的小女娘有了些兴趣。
“那小女娘姓什么?”
夫人既然问起小女娘名姓,那么,这个人便算是在夫人这里挂上号了。
劳妈妈也不敢轻慢,只将盛乔的来历一一细述了一遍。
“……这小女娘的父亲原也是个五品游击将军,可惜五年前不幸战死沙场。”
“因没有儿子撑门楣,她母亲又一向软弱,所以家中财产被族人侵占后,便只得带着她投靠了舅家。”
“大约半个多月前舅母将她卖给了人牙子,然后对其母谎称她落水死了。”
“其实,她舅家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却也不缺这点银子,原也不用做的这么绝,只她母亲还颇有几分姿色又曾是官家夫人,被一老富商相中,想娶来做填房,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可她母亲想守着女儿不愿再嫁,舅母便有些急了。”
“一来不想给小姑养老;二来贪图那富商给出的条件,三也不愿再给外甥女出一份嫁妆;这才一合计,狠心将她卖了。且非要卖到那肮脏之地。”
萧夫人若有所思。
这小女娘舅母确实狠毒。
但却也是个有心思的。
若是卖做一般奴婢或给山里泥腿子做媳妇,只怕寻了机会便找回去,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可若卖到那肮脏地方,自然有人严加看管。
且一般小女娘到了那种地方,污了身子,是绝对不会讲自己出身的,以免脏了父母名声,更不会再回去寻亲什么的,一不小心遇到个熟人也都绕道走。
劳妈妈继续道:“说起来,她也算官家出身,从小也是娇养着长大的,珠圆玉润的极好生养,也许是这般大公子才看中了她吧。”
其实安排进去的,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虽然出身没有这位小女娘好,但相貌也都很是不俗,其中一个是落魄举人家的姑娘,懂诗文颇有时下美人之风,更有两个是专门买的扬州瘦马。
大公子乃天上朗朗月,就算落到如今这田地,也是万万委屈不得的。
萧夫人又叹了一声,然后夸了劳妈妈一句,“你有心了。”
接着又吩咐劳妈妈:“将人好好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