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丽西镇派出所‘扫黄打非行动队’的,先做一下笔录。”
派出所民警拿出纸笺,询问孙经理和李二猛的姓名、年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等内容,并一一做了笔录。
笔录完毕,派出所民警让孙经理和李二猛在各自的询问记录上签字并按指印。
“走吧,跟我们去丽西镇派出所。”派出所民警对孙经理和李二猛说。
孙经理和李二猛走在旅馆走廊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房间里传出小声说话的声音。
“这又抓着哪个倒霉蛋了,这‘扫黄打非行动队’新换了队长,工作成绩不小啊。”
“这个新队长‘会来事儿’啊,抓这事儿,关键是一个‘配合’,嘿嘿。”
走廊的尽头,孙经理和李二猛似乎看见他们刚到饭店订菜时,坐在饭店一角沙发椅上那个慢慢品茶的男人匆匆走过的身影。
李二猛开着他的大货车,孙经理和“扫黄打非行动队”的队员们一块儿,去了丽西镇派出所。
早饭后,派出所的民警们都上班了。
孙经理和李二猛被带到了所长办公室。
“所长好,昨夜抓到两名涉黄人员。”“扫黄打非行动队”队长对派出所所长说。
“嗯,你们辛苦了。”派出所所长对“扫黄打非行动队”队长说。
派出所所长看了“扫黄打非行动队”对于孙经理和李二猛的询问笔录,对“扫黄打非行动队”队长说:“他们两个每人罚款二百元。有工作单位的,让工作单位一把手来领人。没有工作单位的,让家属来领人。”
黎家河镇黎家村砖瓦厂,一派繁忙的生产景象。
砖瓦厂厂长来上班了,李二叔见到厂长来了非常高兴。
“您家我大婶身体好了吧?”李二叔关切地问砖瓦厂厂长。
“嗯嗯,基本康复了,昨天下午从县医院出院回家了。”砖瓦厂厂长说。
“在家里还得养护一段时间啊。”李二叔说。
“嗯嗯,在家里有我家你嫂子照应着,我就省心多了。”砖瓦厂厂长高兴地说。
“哈哈,您来了,我也就轻松了。”李二叔也非常高兴地说。
“走,咱屋里坐。”砖瓦厂厂长说着,跟李二叔一摆手。
李二叔和砖瓦厂厂长进了厂长办公室。
“叮铃铃,叮铃铃”,砖瓦厂厂长办公室桌子上的电话机响了。
“喂,你好。”砖瓦厂厂长拿起电话机的话筒,礼貌地跟对方通话。
“请问您是富岭县黎家河镇黎家村砖瓦厂吗?”电话那头是一个讲话清晰的男中音。
“是的。”砖瓦厂厂长回复着:“请问您是哪里?”
“我们是丽西县丽西镇派出所。”对方回答。
砖瓦厂厂长听到这话一愣,他看了一眼李二叔。
“请问孙瑞起是您单位的吗?”丽西县丽西镇派出所那边的人问。
“是的,孙瑞起是我们砖瓦厂的业务员。”砖瓦厂厂长回答。
“孙瑞起昨夜被我们派出所‘扫黄打非行动队’查到涉黄行为。”电话那边,丽西县丽西镇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说。
砖瓦厂厂长一下子愣住了,他又看了一眼李二叔。
只听电话那头说:“根据相关规定,我们派出所决定对孙瑞起罚款二百元,由富岭县黎家河镇黎家村砖瓦厂厂长亲自来领人。”
挂了电话,砖瓦厂厂长对李二叔说;“真是‘按倒葫芦瓢起来’,那个孙经理被丽西县丽西镇派出所查到涉黄行为,被罚款二百元,还得厂长亲自去领人。”
过了一会儿,砖瓦厂厂长又问李二叔。“欸?孙经理啥时候去的丽西县丽西镇?”
“就是那天他坐着李二猛的车去丽西县丽西镇送瓦一块儿走的。”李二叔对砖瓦厂厂长说。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出差回家来上班的那天啊。”砖瓦厂厂长说。
顿了顿,砖瓦厂厂长又问李二叔:“那个李二猛回来了没?”
“没见他回来啊,也没听说他回来。”李二叔说。
“那,李二猛应该回来了啊,他去丽西镇送货应该早就回来了。”砖瓦厂厂长说。
“这是怎么回事呢?”砖瓦厂厂长和李二叔都在纳闷儿。
就在这时,砖瓦厂厂长办公室外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
砖瓦厂厂长和李二叔连忙出去看时,只见一个年轻妇女大哭着朝砖瓦厂厂长办公室走过来。
“李二猛你个天杀的,耍女人都耍到丽西县去了。”那个年轻妇女一边大哭着一边对砖瓦厂厂长和李二叔说。
“今早晨我下地干活儿回来,早晨饭都还没吃,就见俺村会计员一路小跑着来到俺家。”那个年轻妇女一边哭着,一边用衣服袖子抹着眼泪,衣服袖子上的泥巴,涂了她一脸。
砖瓦厂厂长和李二叔听到这里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先别哭了,到屋里坐下说。”李二叔对那个年轻妇女说。
“你光说先别哭了。”那个年轻妇女哭得更伤心了。
“人家丽西县丽西镇派出所打来电话,要我捎着二百块钱去领他回来啊!”年轻妇女一边抽泣着一边说。
“呜……呜……”那个年轻妇女大哭着,一腚坐到了地上。她用那粘着泥巴的衣服袖子抹着脸上的眼泪,整个脸上全涂满了泥巴和泪水的混合物。
“我上哪里去弄那么多钱啊!”那个年轻妇女哭着说:“李二猛挣了钱天天在外边鬼混,他的钱我就没见着一分。”
“那会儿人家丽西县来了电话,俺村会计员去和我说,我还以为是打错了电话的。”年轻妇女说。
“会计员和我说就是给富岭县黎家河镇李家庄子村李二猛的家属打的电话,我才相信。”
“人家电话里说,李二猛在丽西县被查到涉黄行为,我也不明白什么是‘涉黄行为’啊。”
“光听说要罚款,还得他老婆去领人,我就寻思什么事这么严重啊!”那个年轻妇女仰起头来大哭了几声说。
“直到俺村会计员跟我说就是piao娼耍女人,我才知道那就是涉黄行为啊!”
那个年轻妇女说到这里,攥起拳头朝地上狠狠地打了几拳。她的手拿起来时,只见手指的关节处都要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