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事高抬着下巴。
“今日必须给!给不出的话,你们这房子就是我们济药堂的了!”
那妇人难过地摇头。
“当家的,不要管我了,我这病本就治不好,你还手啊,别管我!”
赵虎闻言,气得眼睛都红了,却还想再开口求一下。
一道怒气沸腾的厉喝声传来。
“都给本王住手!”
所有人看向门口。
赵虎看到戴着班长面具,坐在轮椅上的楚寒渊时,眼神复杂,嘴唇抖了抖,想叫一声,却似乎想到什么,紧紧咬着牙,没有说话。
只是连忙去扶自己的娘子。
楚寒渊一双凤眸赤红地盯着梁管事和打手们。
赵虎原本是他手里的能将,多少次出生入死,如今竟被这样欺凌!
沈幽月眼神冰冷地询问。
“他们赊了多少药钱,我们给!”
梁管事看到楚寒渊时,闪过惊讶,不过很快掩饰。
他看向沈幽月。
“你是谁?知道他们欠我们药堂多少钱吗?就敢大言不惭,说替他们还?”
赵虎这时候也开口说。
“这位姑娘,不用您破费了,我把房子给他们!”
赵虎扶着他娘子,就要往外走,路过楚寒渊的时候,被楚寒渊一把抓住了手腕。
“赵虎,你在怪本王?”
赵虎满脸隐忍,没有看楚寒渊,他正要说什么。
梁管事满意地奚落他。
“早同意把房子给我们不就好了,还白白让人看笑话。”
沈幽月眼神冰冷地射向梁管事。
“我说我替他还,他们到底欠了多少药钱?”
梁管事精明的眼睛盯着沈幽月,他审视片刻就嗤笑开口。
“你既然上赶着当冤大头,那就拿出五千两!”
赵虎听到这话,都来不及管楚寒渊,他急忙反驳。
“梁管事,我娘子的要钱,只要五百两,不是五千两!”
梁管事一点不心虚,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药钱能白赊给你,这三年来,你时不时就要赊药,利滚利已经高达五千两,我们只收你这最多一千两的破房子,已经是大发善心了!你可别不知足。”
沈幽月眼神骤冷,原来他是狮子大开口!
恐怕赵虎那些药钱,也是虚高卖贵了!
赵虎想要理论,楚寒渊突然开口。
“梁管事,济药堂是我舅舅梁国舅家里开的吧。回去告诉我舅舅,赵虎的要钱,让他亲自来渊王府拿银子!”
梁管事精明的眼珠子直转。
“小的只是个管事,哪有资格见背后的东家。今日要嘛给钱,要嘛抵押房子!”
楚寒渊一手紧攥扶手,他不过沉寂了短短三年,他的话竟已经这般没分量了!
沈幽月心中冷意更盛。
楚寒渊身为王爷,连国舅府的药铺的一个小管事,都能故意轻视。说明这国舅府应该和皇后一样,早就彻底放弃他了!
沈幽月拿出五百两。
“我从未听说赊药钱,还有利滚利的说法,这五百两,你要嘛拿了走人,要嘛,别怪我不客气了!”
梁管事直接被气笑,他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六七个打手。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想要五百两打发我,做梦!五千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沈幽月很生气,要是现在有袖箭就好了,这些人早被她收拾了!
她看向赵虎。
“你今日把他们全都打趴下,我不但给你出药钱,连你娘子,我也一并给你治好,绝不赖账。我叫沈幽月,是丞相府嫡大小姐!”
赵虎呼吸急促了一瞬。
“你能治好我娘子?”
梁管事喷笑出声。
“哎呦,你就是传说中那位愚笨不堪、朽木难雕,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丞相府沈大小姐?我刚没听错吧,原来沈大小姐你还会治病,而且能治好赵虎娘子的病?”
“哈哈哈哈哈哈,沈大小姐,你知道她得的什么病吗,就敢吹自己能治好,你先把自己脑子里进的水治一下吧!”
赵虎眼里的光一下子暗淡了,是啊,他从未听说丞相府大小姐会医术……
梁管事还在笑,一颗石子猛地从楚寒渊的手里射出,直接射进他的嘴里。
砰!
“啊!!!噗!”
一口鲜血从梁管事口中喷出。
他惊骇的看向楚寒渊。
沈幽月也十分诧异。
楚寒渊都苟延残喘了,竟还有这实力?
梁管事痛到面目扭曲,嘴里含着血满脸愤怒。
“你、你敢……给我动、动手!”
打手们立刻冲向了沈幽月和赵虎等人。
楚寒渊正要找石子。
沈幽月当即掏出一串铜板。
“这个行吗?”
楚寒渊没说话,直接接过,一把射向那几个打手,打手们被精准击中,猛地倒飞出去倒在地上。
沈幽月眼睛都瞪大了,楚寒渊柔弱成这样,竟还有这么强的实力。
她看着十分羡慕,可她年龄这么大,习武来不及了。
她有点后悔,上辈子母亲死后,她只专注医术,若当时一并钻研机关术,此时定早就大杀四方了!
不仅如此,要是她上辈子没放弃机关术,沈玉柔哪有机会杀死她!
还好,现在钻研并不晚!
赵虎看到打手们还要动手,也直接上前不再留手,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就将他们打得在地上哀嚎惨叫。
梁管事脸上全是惊恐。
“滚!”
楚寒渊一个眼神,梁管事等人全部屁滚尿流地跑出去。
快消失时,梁管事才回头,对着沈幽月和赵虎他们放狠话。
“你们等着,得罪了国舅府,你们全都别想好过!”
楚寒渊闻言,刚拿起铜板,梁管事就吓得一下跑没影了。
赵虎扶着他娘子要回房间。
“晴娘,我带你去休息。”
晴娘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了一下院子里的沈幽月和楚寒渊。
“当家的,王爷不在的时候,你时常惦记,人家来了,你这是做什么?”
楚寒渊也看向赵虎。
“赵虎,这几年,你都在做什么?为何会被区区药钱逼成这样?”
赵虎看着楚寒渊,眼里有些埋怨。
他攥了攥拳头说不出口,晴娘见此,握住赵虎的手,叹了口气。
“渊王,当家的也是被逼的,您不知道,自从您出事,不再管赵虎和兄弟们。也不知为何,他们在京城处处被以前得罪过您的人针对,差点混不下去,只能干些苦力来维持生活。”
“也怪我,得了不该得的病,连累的当家的。”
赵虎急得立刻开口。
“晴娘,我不准你这么说,是我没用!”
楚寒渊有些愧疚地叹口气。
“是本王的错……没能先好好安排你们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