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宴清不想继续口舌之争,见她的手泡得差不多了,去冰箱拿出冰块用布包裹着递给她。
“敷十分钟。”
温念乖巧地接过,将冰块敷在烫伤处,一阵冰凉袭来,痛意好似消散了。
“咕隆……”
不合时宜的一声响从她肚子传来。
温念社死,咬着下唇瓣,尴尬的解释道:“那个什么,晚上忘记吃饭了……”
韩宴清淡淡睨着她,又扫了眼厨房的一地狼藉,那块半熟不熟的牛排躺在地上,眉头蹙了起来。
“谁告诉你牛排这样煮的?”
温念抬头,天真反问:“难道不对吗?”
清水煮牛排,真是个人才。
韩宴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两眼后,径直走向厨房。
温念眨了眨眼睛,哪里错了吗?
难道应该冷水下锅?
她还在思考自己那个步骤不对,却闻见厨房传来一阵香味。
猛地抬眼望去,这一幕惊得她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韩宴清竟然会做菜?!
“天呐……”温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愣愣地注视着男人颀长又好看的背影。
这一举一动,优雅,轻快,又十分干净利落。
怎么会有人做菜都这么好看?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韩宴清端着一份牛排还有意面出来了。
香味四溢,卖相完美。
温念馋得挪不开视线,幸好烫伤的是左手,不影响她进食。
韩宴清见她吃得狼吞虎咽,神情紧绷,淡淡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这么晚发出任何声音,你就给我搬出去。”
“嗯嗯。”温念吃着牛排,含糊不清的点头。
此时此刻她对韩宴清只有崇拜。
她从未想过,像韩宴清这样身份的人,竟然会亲自下厨,还做的这么好吃。
看在美食的份上,她就不计较刚刚害得她烫伤的事了。
很快,温念便将牛排和意面消灭殆尽,摸着撑饱的小肚子一阵满足。
就在这时,韩宴清提了个医药箱出来,放置在桌上,神色一贯淡然:“里面有烫伤药,自己涂。”
温念好奇的打开,发现里面什么药都有。
没想到韩宴清还是一个这么细心的人。
她嘴角弯弯,拿起烫伤膏准备涂抹。
可能是一只手不好操作的原因,手里的膏药像是不听使唤一样,怎么都拿不稳。
韩宴清满脸黑线,径直拿过她手里的膏药,动作一气呵成的帮她涂好了药。
“谢谢。”
收拾药箱的手一顿,韩宴清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只是冷冷道:“别痴心妄想的觉得我对你有意思,明天爷爷出院,要见你,我可不想让他觉得你在韩家还能受伤。”
温念当然不会自恋到觉得他会对自己有意思,只不过听见他三番五次的强调,说不介意是假的。
尤其是今天晚上。
她烫伤的时候,明明察觉到他是真的紧张,那一刻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但现在听见他的解释,好像一切也说得通了。
温念敛了敛眼底的一丝失落,扯出抹笑道:“你放心,在爷爷面前我一定会演得很好!”
听见她用演这个字,韩宴清心头一阵莫名烦躁。
“最好如此。”
渐而下沉的音调,示意着他此刻的心情。
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温念眉色失落,不由叹息一声。
温念啊温念,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这明明就是一场假的婚姻呐。
一夜过去后。
温念手上的伤明显有了好转。
她记得今天是爷爷出院的日子,挑了件素净的衣服穿上。
别墅门口,韩宴清的车早就停候多时。
车窗摇下,韩宴清那张俊美又冰冷的脸此刻正沉着神色,“还在磨蹭什么?”
温念回过神,连忙上了车。
开车的还是秦风。
车内一如既往的寂静,谁也没有出声。
韩宴清瞥见她左手除了还有点红肿外,已经好上许多,脸色这才稍稍好转。
从韩家到医院的路程不远,约莫二十分钟的车程。
温念有些无聊,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会见到爷爷,你知道该怎么做。”
韩宴清的眼睛极冷,语气暗含警告。
“你都说八百遍了,我能不记得?”温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天天说,天天说。
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韩宴清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眸光更深了。
“总裁,到了。”
秦风恰到适宜的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温念懒得理会他,自顾自的下了车,正准备往医院走去。
手突然被人牵住。
“你干什么?”她睁大眼睛,一脸震惊。
韩宴清沉着脸,“闭嘴。”
显然,他是想演得更逼真一点。
这有必要吗?
温念翻了个白眼。
两人相偕的画面十分养眼,男俊女美,这简直是金童玉女啊。
果不其然,韩老爷子见到两人手牵手的出现,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你看看,多般配。”这话是对着秦风说的。
后者一脸尴尬的点头。
如果老爷子知道这都是假的,估计得气晕过去。
韩宴清恭顺唤道,“爷爷。”
“爷爷。”温念也跟着甜甜的叫了声。
“唉!”韩老爷子丝毫没有理会自家孙子,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孙媳妇,“念念,这些日子过得还好?这臭小子没有欺负你吧。”
温念明显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力道重了些,忙笑着说:“怎么会,韩……宴清对我很好,宠得不得了,是吧,宴清。”
韩宴清蹙眉,她又哪里学的新称呼。
“嗯。”他寡淡的应声。
见状,韩老爷子更满意了。
笑声十分爽朗,“甚好,甚好,有生之年还能见着这臭小子结婚生子,也不枉我白活大半辈子。”
韩宴清沉默不语。
他没想到爷爷见他成家,会是这般的开心。
就连病都好了。
“呃,爷爷。”温念此刻心里有一丝愧疚。
欺骗一个老人,好像不太好吧?
抬眼看了眼神情淡漠的男人,不禁摇摇头。
她也不算欺骗吧?
至少结婚证可是真的。
“我听林老头说,他又抱重外孙了,念念你们也抓点紧,我可不想在这方面被他比下去。”韩老爷气呼呼地说。
像个老小孩。
这话让温念一时间僵在原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求救的目光望向身边的男人。
韩宴清可比她还要抵触爷爷的安排,所以冷着脸说:“爷爷,我听了你的话结婚,其余的事,我有自己的安排。”
韩老爷子一听,不乐意了,“你能有什么安排,要不是我装病,你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