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大小姐说得对,安总,我怎么敢做假账,不信你问小安总,我真的是按照他说的入账……”
“够了!”安庆国脸色黑得难看,怒目圆睁地指着她:“念在你是公司的老人,放你一马,现在收拾东西马上滚蛋!”
“安总……”
“还不滚!难道真要我报.警?”
安庆国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毫不留情的将人赶出去。
“呵呵。”温念勾起讥诮的唇,笑出了声,“安总,知道的当你是明察秋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另有私心。”
她意有所指的嘲讽。
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小安总就是安总的弟弟。
温念起先还以为这事应该和他无关,但陈芳的话让她更加认定,那五千万一定是安庆耀私吞了。
高层霖总一听,沉着脸,“庆国啊,五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事不调查清楚,恐怕董事会的人心难安啊。”
安庆国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事真要严查,他那个蠢弟弟一定会被累及。
“既然此事是姐姐发现的,何不如交给她去调查,正好锻炼一下工作能力。”安溪使了个眼色。
安庆国沉着脸,权衡一番,同意了这番说辞。
他不信温念这点能耐,还能查到庆耀头上。
霖总是个聪明人,直接:“令嫒要是能查清这比款项的去处,副总经理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真的?”温念一顿,坐直身。
“当然真的,说话算话。”
一旁的安溪也愣住了,望向安庆国,眼里仿佛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只不过是想让温念出丑,给她在公司立足增加点难度,怎么这个霖总大言不惭就将副总理的位置让了出去?
“ok,一言为定,霖总放心吧,我一定调查清楚。”
温念心情大好,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可就在角落的位置,另外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趁没人发现的时候走出了会议室。
来到外面偷偷拨打了一个电话。
“赵总,不好了……”
——
温念从公司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她路过炖鱼住的小木屋,不由停了脚步蹲下身子。
“汪汪!”
原本趴着兴致奄奄的炖鱼一见她,便雀跃地犬吠了两声。
温念下意识望了眼三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嘘,炖鱼乖,别吵着你爸比了。”
她可是牢牢记得秦风说的三个要求。
晚上十点后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呜……”炖鱼的声音果然小了,乖乖地蹭着她。
温念抚着它的毛发,笑得一脸温柔,“你爸比要是像你这么可爱就好了,整天一张冰块脸,好像欠他钱似得。”
炖鱼脑袋一歪,耳朵上下竖着,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一想到韩宴清,温念就忍不住嘟囔,“真是白瞎一张好皮囊,性格怪癖得要死,要不是我,估计他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
“汪汪汪!”
炖鱼突然大声叫唤了两声。
吓得温念一个没稳住,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拍着胸脯说:“炖鱼,你吓到我啦,不是说你爸比在睡觉,不要大声的嘛……”
“看来你还记得规矩。”
冰冷的声音从温念身后传来。
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让她懊恼地咬紧下唇瓣。
真是该死,他什么时候来的,不会都听见了吧?
幽怨地目光转到炖鱼身上,仿佛在说:炖鱼啊炖鱼,你怎么不说你爸比来了,呜呜……
炖鱼os:……我是狗啊,狗是不能说话滴。
温念:那你可以叫两声提醒我。
炖鱼(委屈):我叫了,叫了……
韩宴清见一人一狗僵持在哪儿,满脸黑线地出声:“怎么,今晚打算和炖鱼抢地盘睡觉?”
温念嘴角抽动,撑着身子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咳嗽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啊哈,韩先生你还没睡呢……”
“你这么吵,怎么睡?”依旧冰冷的毒舌。
堵得她哑口无言。
行,好样的。
惹不起她躲得起。
“这样啊,那我小声点,韩先生快回去睡觉吧,我也回房间了,再会!”
说完,她逃也似得离开了院子。
也顾不上炖鱼最后楚楚可怜的眼神了。
呜呜,乖炖鱼,不是姐姐不想陪你,奈何敌人太过强大,实力悬殊呀。
本以为今晚会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去,直到温念的肚子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咕隆声时。
她就知道,今夜注定难眠。
早知道回来之前应该先吃的饭的。
现在怎么办。
已经十二点了,去哪里弄吃的?
不管,不管,先睡觉!
睡一觉就不觉得饿了。
温念碎碎念地躺在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埋着脑袋,一动不动。
半响……
“啊!不行,受不了。”
她猛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饿得实在难受,再不吃点东西,怕胃病都要犯了。
温念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所有食材都是需要现做,没有即食食品。
她瞧着左手的牛排,右手的青菜,面露为难。
这玩意,怎么做?
是不是煮熟就行了?
温念思考了好一会,决定先煮牛排,然后再煮青菜。
“你在做什么?”
背后,是韩宴清的声音传来。
正在认真拿着汤勺猪排骨的温念吓得一机灵,手忙脚乱的去关火,但因为毛毛躁躁不小心打翻了汤锅,正好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好痛!”
温念疼得惊呼出声,手里的陶瓷汤勺也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韩宴清脸色倏地一变,急步上前,一把将她拎到洗手台,拧开水龙头,将她的手泡在里面。
“唔……”痛感消散,她原本疼得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许多。
温念的视线落在抓着自己的手上面,一时间呼吸都凝固了。
“刚刚……”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怎么长这么大的!”
男人冰冷的指责声打断了她要感谢的话。
温念眼眶微红,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什么,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还不是你突然出现吓到我了。”她偏过头闷闷不乐。
韩宴清松开她的手腕,墨眸极冷,“你的意思是怪我?温念,你别忘了,这是我家,难不成我去哪里,还要经过你同意?”
温念撇了撇嘴,“哪敢,我的意思是大半夜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很吓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