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想好以什么动作防卫,那人就握着一柄刺锥,从房顶跳向他。
不是小偷吧?
“不要出声!”
傻子才不出声呢。
但许雱高估自己了,锋利的刀刃已在他脖子上抹出一道血痕。
他只感觉到凉凉的。为什么要挟持自己个倒霉蛋呢?
什么情况,今天自己因为复读成绩还是不理想,和母亲吵架。
心理压力大。
做了自己一直想的事:从二楼跳下去!
但是竟然没伤着,只不过他妈扬言要他自力更生去。
他才在外面转悠、散心到这么晚的。
“想不想死?”
危险的气息被压得又冷又低。
宋棠却从这里嗅到了爱的火药味,是,她正是‘腐眼看人基’本姬。
不过看这个‘绑匪’冷峻的侧脸,她确认在哪见过他。
紫铭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回想着赤王对他说过的话:“万万不能干预那个世界的进程。我们与那里维度不同,能量波动越多,就越容易被吞噬进无尽空间。”
所以,他偷梁换柱,找了个本该今上午就进入轮回道的人。
许雱要是知道自己的纵身一跃真的达到了一了百了的效果,不知该哭还是笑。
对,他其实已经该死了,去另一个世界了。
为了保障自己的绝对安全完成任务。
紫铭刚杀了一个该被判死刑的逃犯,伪装成他的样子守在这。等着接自己选好的目标人物回天耀。
垂下的另一只手摸了摸腰际的剑。
他失算了,罪犯作案有同伙的,而他已经被另一个“搭档”质疑身份了。
因为计划中没有抢劫这个穷学生的事。
反正沕刑也要打牙祭了,许久不见血,也会影响它的战斗力的。
于是许雱就看到了比过年杀猪还恐怖的画面:
挟持他的人带着他飞向了房顶,把另一个潜伏着的,穿同款夜行衣的人,手臂给利落的切断了。
像带着‘浓油赤酱’的一截肘子一样,翻滚甩落在地,鲜血毫不吝啬的喷溅在他衣服上。
色彩斑斓,一个‘哇靠’要脱口而出了。
紫铭如沐春风的满足一笑。
他淡紫色凌乱浓密的长发,遮盖住许雱的视线。
趁他惊愣之际,拽住手腕,迅速进入了身后打开的发散浮晕的光圈结界里。
等许雱摆弄开袭击纠缠他的“云雾”时,已经身处一片虚无的漆黑。
脚下踩着棉花似的东西走了一会了,真是无聊,他都想睡觉了。
看着的宋棠也分散注意力了。
身旁的少年依然紧攥着自己被汗濡湿的手,另一只手拿着吧湛蓝透亮的宝剑,大步流星的走着。
许雱也被这闪烁的镶嵌玉石的宝剑吸引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
宋棠看到这货拐了一个现代人,走在类似时空隧道的路上就觉得心慌。
原来这里这么黑,都是靠这把剑照亮前行的路的。
“那个,我叫许雱,因为我妈生我那天晚上突然下雪了。你呢?”
他主动示好了。紫铭直接无视了他的自来熟。
而小雨方看他手起刀落、削铁如泥的就暗暗打了个寒颤。
“好了。就送你到这了,剩下的路自己走就好。”
那个被他砍的人撕心裂肺的躺在地上嚎叫,他也能不管不顾就这样走了,真是寒心如铁啊。
“师父?”
看到这,她不知后续会发生什么。
“你是不是看那个出手狠戾的人很熟悉?”
“对啊!”
“他就是最开始看到的两个活的如山野村夫一样的人,中的紫铭。”
“和另一个叫‘赤王’的是两兄弟,都是万年之前,人类与得道蛟龙繁衍而来的后代。因血统不正,已经修行三千年了。平时他们就栖息在主峰悬崖下名‘吞云’的洞府里。”
重点不是不同物种怎么能杂交吗?不对,是动物真成精了,还有修仙的智慧
有些地位还和人类是平等的。
就知道这是一个神奇的大陆,自己一个普通的人类才是最弱小的,一出门就得提心吊胆了。
“如你所见,这些精怪也在筹划着一些事情。看看那个无辜的孩子怎么样了吧。”
玉溪子也有点爱莫之助的神色,直接盖过了她被惊骇到的心情。
帝都宣戴区西北角,一户栽有两亩桃李的农家小院里。
一位上了年纪,两鬓灰白的老奶奶正躬着身子,搅拌落叶、草料,栗豆及其秸秆。
准备给她家的母牛吃。
还散养着五只公鸡。
灿烂春光里,一只邻居送的小黄狗,草丛中追逐着鸡打闹。
下一秒只听一声巨大撞击。
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进她的详和的竹篱茅舍了,还洞穿了房顶。
许雱昏迷中穿越了大气层,与陨石摩擦,衣服尽数破裂。
即将体验在繁华都城一角生活的日常了。
“这应该就是那个我老乡掉落了吧?”
小棠棠着急的大咧咧的说出来,也不小心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
玉 师父却也没有惊讶的神情。不以为意,可能只当她口误吧。
接下来她谨慎的闭嘴了,羞愧的感觉这屋里她要呆不下去了,也没心情看弗云峻了。
“师父,我想去屏厕!”
玉溪子早就出戏了,在吃着杏仁酥酪了,无暇地点了点似敷粉的尖下巴。
以她不咋样的定力和纠结的思维,冲出去兜阵风,一会儿又进来看了。
宜城离缨洲不远,第二天他就以巡检使身份抵达了。
穿着正式的绿服黄绶。可以全权处理,随行的还有着手成春的军医—于绪浦。
看着这簇拥着的人群,苦着的脸巴望着小弗弗来,就差为他撒花的样子。
宋棠就觉得他不是自己说的那样简单的,这方面对她隐瞒了。
就凭自己,只能看得到他的一鳞半爪。
当地中垒管制下,苍国商人已先一步按欺诈罪下狱。
但苍国一方心里愤怨不服,定会再出面要人。
不如从这些留一口气的“珍禽”入手,亲自护送剩余的苍国的蜂营蚁队返程去东面。
免了他们说羽国仗势欺人的口实。
他虽是军人,却更向往兵不血刃的胜利。
宋棠深吸一口气,好吧,看这欢庆的场面,怅然酸涩的想着:
他应该真的是个行不由径、以后也会成熟到是个拔葵去织的好官。
但却感觉和自己该有不少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