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昀闭了眸子,沉沉睡去。此时的外面,云清枫与北辰烨打的不可开交,而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使用内力。
“昀儿,醒醒吧!别在杀戮了,”一青衣男子的身上不知多少个伤口,淌着鲜血,整个人如同泡在血水里一般,拉扯着墨昀地衣摆,声音虚弱地让人不知这人儿正在言语,但墨昀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墨昀猩红地眸子瞧着那男子,面如死灰,机械一般,无任何感情可言。但手中挥动的剑却是停了下来。墨昀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醒醒……醒醒……”
“啊……”墨昀仰天长吼,周身气息暴涨,浮动地厉害。衣袂翻飞应声撕裂外罩衣襟,发丝横飞,任何人都近不得身前,周围树木尽数支离破碎。待气息稳定,墨昀单膝跪地,剑尖插地紧握着剑柄,大口喘息着,胸口此起彼伏。眸中猩红褪去,见那男子倒在血泊之中,瞪大美目爬过去抱着人儿,眼眶红润,嘶吼道:“不,不,是我杀了你,杀了你……”
“主人,主人,您醒醒,这是梦魇。”墨雪见墨昀陷入梦魇之中难以醒来,不停地唤人。一丝红色内力自墨雪指尖注入墨昀眉心。
墨昀眼角划落一滴泪,似是听得墨雪呼唤,猛然惊醒,坐了起来。瞧了瞧四周,原来是梦……近日频频出现这么多怪异的梦境究竟为何,却又感觉好真实,好似真的发生过。
“主人,您是近日太过疲惫所以才会做些噩梦。”墨雪自是知晓墨昀心中在想什么,故作轻松地说道,墨雪知晓这些梦境确确实实是发生过。
“天亮了。”墨昀起身下榻,伫立窗前。见外面一丝光亮投入屋内,推开窗户,仰头望去。东边日出,一轮红日逐渐升起。
“他们还没有回来?”墨昀背对墨雪不知是何表情,出声询问道。
“还没有。”
墨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理了衣衫,让墨雪收拾一下东西,便去隔壁朗的房间,叩门唤道:“朗……”
“主……主子……”朗跌坐在床榻之下,手紧攥着胸前衣襟,满额大汉,强挤出二字。
墨昀听人声音不对,推门而入,见朗百般难受,顺移至人身侧,掌覆人背,渡些内力给人,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声音之中带有一丝关切,问道:“怎么了?”
朗因着内力注入,胸口闷热揪痛之感缓解不少,对人一笑:“谢谢主子,属下刚刚正在睡觉突然觉胸口既发闷,又有揪痛之感。主子该不会砚也出事了吧?”
“以砚的品阶,很少有人能伤他。”墨昀平淡地说道,虽面色平淡,但心底也是颇为担心砚和羽的状况。
与此同时,京城某一府邸处,昏暗地烛光,密不透风的墙,困兽一般的牢笼里,一男子衣衫破败,发丝凌乱,面无血色,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此人便是砚,还未到达京城,便被人掳来,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玄铁打造的铁链声响起,密室的外门咯吱一声,应声而开。一着深蓝锦袍的男子入内,同样腰间悬挂着刻有北字的羊脂玉。
“怎么样,这噬血蛊的滋味如何?你若顺从我,乖乖地听我的话,杀了墨昀,便可免去这份痛苦。”男子踱步牢笼外侧,似在欣赏着砚的痛苦,唇角勾起一侧,不急不缓地说道,但眸中的急躁却是出卖了他。
“北王殿下,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顺从你的。”砚从口中轻溢出几字,闷哼之声此起彼伏,这噬血蛊以血供养,在肉身里肆意游窜,虽不致命却是锥心蚀骨之痛。
“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看你还能忍几天。”北王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密室外门重新落锁。
砚瞧着人离去,长吁一气。现如今被困再此,还不知羽如何,又不知怎样才能将讯息传递给主子,但愿主子能早日到京城……
一轮红日已高高挂在天边,墨昀端坐马背,见众人皆以准备好,朗声道:“出发。”
墨昀夹马而去,在人身后两侧分别是朗与苏舞。苏舞未见云清枫在,心中窃喜打马上前,与墨昀并马而行,语气轻松,笑问道:“墨昀,云清枫那?他怎么没在?”
墨昀侧目瞧人一眼,轻言一句:“和人打架去了。”墨昀又抬头望了望日头,时至午时也未见二人踪影,也不知到他有没有见到给他的留书。
“昀儿……”马蹄阵阵由远递进,云清枫见得队尾,瞧见最前面端坐马背的人儿,大声唤道。
“吁……”墨昀听得熟悉的声音,唇角微扬,勒马而停,寻声望去。见云清枫与北辰烨二人骑马而来,脸上纷纷挂了彩。
“你们俩是为了证明你们打架了么?”墨昀待二人近前来,轻笑出声,瞧了瞧云清枫,又瞧了瞧北辰烨,打趣道。
“小昀儿啊!我跟你说,这事得赖云公子,是他先动手打我脸的,所以我才揍他脸的。”北辰烨一脸委屈的样子,指了指自己淤青的面颊,瞧着人诉说道。
云清枫怒瞪北辰烨一眼,对于他而言,云清枫并不觉得有反感。但有个前提,就是绝对不能“勾搭”他家的小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