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簌簌而下。
摄政王府的院子里。
“娼妇,放开本郡主,本郡主一定要我爹爹将你碎尸万段。”
醒来的沈悠然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一口一个娼妇的骂着云安安。
身为郡主的她何时受过这般羞辱,何况这羞辱她的人还是抢了她逸哥哥的下堂妇!
“沈悠然,你最好乖一些。”
清浅一口香茗,云安安缓缓放下茶杯,低垂的眼眸抬起,看向满嘴污秽的少女,慢悠悠的开口:
“提刀冲入逸王府行刺,这可是重罪——青峰啊。”
“卑职在。”
侍卫青峰上前。
云安安瞧着树上的沈悠然,她正愁在这个时代缺钱呢。
“去告诉沈郡公,就说悠然郡主重伤了逸王妃,叫他们来赎人吧。”
青峰明白云安安的意图,尤其是那个赎字。
……
一个时辰后。
几辆马车停靠在逸王府门前。
一道玄色身影衣袂飘然的走向云安安,眼中关切担忧那样的浓烈。
“安安,伤势可严重?!”
看着步步走近的男人,云安安从摇椅上站起身。
寒风中,她葱白的手指伸向北辰逸,一步,两步,走到第三步的时候身子一倾——
北辰逸很是配合的搀扶住了即将摔倒的云安安。
“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咳咳……”
与北辰逸一同回到逸王府的还有其余十几人。
“王爷,悠然郡主不知为何提剑要杀妾身,妾身实在惶恐不安,咳咳……”
一口血水顺着嘴角留下,云安安一副纤弱的姿态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沈郡公!”
“在,下官在。”
被点到名,沈郡公三步两步小跑上前,当看着云安安吐得一口鲜血,心下一沉。
悠然这次是闯祸了!
“逸哥哥,逸哥哥救我,这个贱人竟敢打我,你要为我报仇!”
树上的沈悠然没有听见云安安在说些什么,满眼只有北辰逸一人。
逸哥哥这样的人,要配也只有她沈悠然才配得上,一个下堂的娼妇凭什么?
她不甘心!
“逸哥哥救我,你一定要杀了云安安这个贱人。”
“悠然,闭嘴!”
沈郡公哪里不知自家女儿的心意。
若是他人,即便是绑也要将其绑回家给女儿做上门女婿,但现在这人是北辰逸!
“爹爹?”
沈悠然这才看清楚状况,院子里除了贱人和逸哥哥之外,还有爹爹等人。
“沈郡公。”
扶风弱柳的云安安微微抬起眼眸,眼中雾气蒙蒙。
“我知悠然郡主的心意,若她心中喜爱王爷,我便准了她嫁入王府做侧妃。”
“我也知郡主身份高贵,可即便如此,悠然郡主也不能提剑来到逸王府,我死了便死了,若是伤了王爷该如何是好。”
“咳咳~~”
一声轻咳,她将楚楚可怜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王爷,妾身恐怕是不能陪你长相厮守了。”
“你胡说,我手里的剑并未伤你半根汗毛,你不要再演戏了,逸哥哥你别被她骗了。”
沈悠然急了,忙着解释着自己根本没有砍伤云安安,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
可这句话落在旁人耳中,更是证实了云安安的话。
“逸王爷,逸王妃。是微臣管教子女无妨,微臣愿意赔偿一切损失费用,还望王妃能够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女这一回。”
沈默鞠躬行礼致歉,割地也好赔款也罢,只求云安安能放过沈悠然。
否则以北辰逸的脾气,悠然不死也要残废了。
“爹,你信我,我没伤害她,云安安说的话都是胡编乱造的,逸哥哥你要相信我。”
至始至终,从北辰逸踏入逸王府开始,从未正眼看沈悠然一眼。
所有的目光都给了云安安一人。
“携带凶器闯入本王府邸,伤了本王的王妃,还想活着离开?”
声音冰冷至极,北辰逸所视之处一片寒霜。
本就寒冬的天在那道无形的威压之下更是阴冷。
沈悠然被这气势吓得一场,喉咙里竟莫名的发不出声来了!
“王爷。”
依偎在北辰逸怀中的女人‘艰难’的起身,凤眸柔和的看向沈郡公沈默,淡淡的开口道:
“我明白悠然郡主的心情,可她毕竟伤我是不争的事实,沈郡公随意的表达一下心意便好了。”
见云安安如此通情达理,沈默内心舒了一口气。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一切都好说。
“多谢王妃大人有大量,微臣愿意奉上一千两黄金与南海极品鲛人珠作为歉礼。”
“一千两黄金,王爷你看如何?”
“不可。”
一听北辰逸否决,沈默立马摇着头,改了数额。
“王爷听错了,不是一千两黄金,是七千两黄金和一颗南海极品鲛人珠。”
“七千两黄金,王爷觉得可行?”
“不可。”
北辰逸再次否决,沈默算是明白了,这二人一答一合敲诈他。
亏得他方才还认为云安安明事理。
云千山的女儿没一个好东西,心扒开都是黑的。
“一万两,微臣愿意奉上万两黄金和南海极品鲛人珠,还请王妃笑纳。”
价到这儿也知足了,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不能把人逼得太狠。
云安安没有再次问北辰逸可行可否,算是默认了这个价码。
沈郡公心疼肉疼,连忙招呼人给树上吊着的沈悠然松绑。
“逸哥哥你听我说……”
沈悠然一落地,便娇娇柔柔的往北辰逸怀里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