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伯还有些犹豫,这时张婆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来。
“这,这是怎的了……”
瞧见她的动静,张大伯心底最后一丝怀疑也没有了,他连连应声,“信得过的,信得过的。”
柳梓璃见状,面儿上半点高兴都不显,一脸沉静,实则心里头都快要笑开花了。
她不动声色的将意识沉进空间,收了几味药材放在袖口中,而后又光明正大的将药材拿出来。
“既如此,那还麻烦张大伯先把张奶奶扶回去,我这正好有几味调养身子的药材,现今便可同你回去煎一副让张奶奶服下。”
张大伯闻言,点点头,弯下腰身就将张婆子扛了起来。
旁边瞧热闹的人,见他们几人离去,一阵唏嘘。
有说柳梓璃好的,也有说她不好的。
但是柳梓璃并不在乎,她正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村里人见识一下她的医术呢。
煎药是假的,她只要意识沉入空间,就可以用空间里的药剂工具制作药剂。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到了张家之后,还是装模作样的借了厨房,认认真真的捣药熬药。
张家院子里头,向来以尖酸刻薄出名的张家婶子,瞧见柳梓璃一直在自家厨房里捣鼓,她悄摸的扯过自家男人问道。
“相公,这毁了容的柳家三姑娘怎的会在咱们家?”
张大伯将田埂里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遭,而后才道。
“我瞧着她好似有两下子医术,便答应让她过来给娘调养身子。”
“她医术好便好,这样就不必再花钱请郎中了。”张大婶自顾自的念叨一句。
“你这是说的何话!”
张大伯是孝子,成了亲之后却更听媳妇的话,若是放在旁人家里,这样的男人定是要夹尖生存的。
奈何张婆子又是一个只会埋头做事的,便免去了许多矛盾。
张大婶对张大伯这句不痛不痒的呵斥嗤之以鼻,她只是哼哼一声,就回房里逗弄那才三四岁的儿子了。
这时,柳梓璃寻思着倒腾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端了药剂出来。
“张大伯,药我熬好了,你喂张奶奶服下吧,我寻思着时辰也不早了,便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情随时来叫我便是。”
张大伯点点头。
他想着两家离得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柳梓璃见他同意,便回了柳家。
现在正好是晚饭的时间,柳梓璃到柳家院里的时候,恰恰听到李央禾的叫骂。
“这黑了心的小贱蹄子也不知跑哪去了,她大婶好吃好喝,精米细粮的伺候着她,现在切莫是糟蹋了!”
因为那三亩地五两银子的事情,柳家人现今对毁了容又失了县长嫡子这门婚事的柳梓璃是厌恶透了。
所以李央禾这么骂,倒也没遭人说。
柳梓璃默不作声往主屋走过去,她眼力好,恰恰就看到李央禾想扒拉她碗里的饭和肉。
“奶,你这是作何?不能因为我回来的晚,你就想独占我的饭吧?”
她语气幽幽。
这轻飘飘的话,冷不丁的传到王晓雨耳中,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怕柳梓璃找自己麻烦,她赶紧阻了李央禾的动作,“娘,这饭菜是单独烧给三侄女的,你便留给她吃便是。”
“真是胆儿大了,一个二个都在我面前说道!”
李央禾筷子往碗上头一扣,臭脸一拉,倚老卖老的派头十足。
柳梓璃慢吞吞的坐下,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见这死丫头不理会自己,李央禾心里头又是一阵憋闷。
她将碗筷摔得砰砰作响,还是柳山峰看不下去了,呵斥一声,“你是想出去讨饭还是怎的?半点规矩都不懂!”
这般一说,饭桌上好歹是安静了下来。
知道是因为自己柳家的气氛才这么尴尬,柳梓璃心里头爽快,吃饭的动作还更慢了。
王晓雨等着她吃完洗碗,都等的心尖发颤。
“大婶……”柳梓璃将最后一粒米扒完,将碗放下,起身的时候唤了一声。
看着王晓雨颤颤巍巍的模样,她心情很好。
“三侄女,怎,怎么?”王晓雨不安的问了一声。
柳梓璃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着今日这饭菜量不够,明日得多做些。”
精细的白米还有肉都是从自家的私房钱里头掏来买的,柳梓璃还有月余出嫁,意思便是还要这般吃月余。
王晓雨只要想着这一笔不菲的支出,就觉得心尖儿疼。
她到底还是不敢反驳的,便犹豫着应下了,“好,我明日便多做些便是。”
柳梓璃目光微凉,将王晓雨憨厚的面容收入眼底。
她倒不是真的要将大婶往死里整,只不过得让她知晓,往后不是谁的话都能轻听轻信的。
至于奶奶李央禾,她便要好生磋磨一番。
柳梓璃正这么想着,就听到柳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柳家三侄女在吗?”
此时此刻天还未全暗下来,柳清兰正在院里头就着光亮做女工,听见外头有男人寻柳梓璃,她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
“堂姐,你这是在外头勾搭了多少男人,这不是付猎头的声音吧?”
说罢,她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去开了门。
岂料门口是一脸胡子拉碴的张大伯。
似是没反应过来,柳清兰面色僵硬了一下,“张,张家大伯?”
张大伯见开门的是柳清兰,他笑了笑问道,“柳家四侄女,三侄女现今在家吗?”
不等柳清兰开口,柳梓璃便往门口走去,她一边应道,“张大伯,你现在来寻我,可是张奶奶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话一出,张大伯赶紧摆摆手,他扬了扬手里头端的窝窝头。
“这倒不是,柳家三侄女,我娘她喝了你熬的药,现今已经能下地走路了,那精神劲头比平日里干活的时候还足,我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正好家里那婆娘蒸了几个窝窝头,给你拿两过来。”
柳梓璃闻言,松了口气,“张大伯,你太客气了,张奶奶那头我明日还是再去看看,一副药不顶什么药,多喝几幅那气血虚就药到病除了。”
“好,好。”
客套了几句之后,张大伯便回去了。
柳梓璃接了窝窝头,准备回房间,一转身就见柳清兰阴恻恻的看着自己。
“堂姐,你什么时候还会医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