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史克酒量一般,没过多久,就有些微醺了。
看到舞池里轻歌曼舞的香香,马史克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也不晓得为什么。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大熊的离奇失踪,工作室陡然间陷入困境,极乐园遭遇灭顶之灾,在失去朋友失去目标失去希望的多重打击下,自己神魂颠倒,心如死灰,如果不是那天遇香香,就当时自己那种颓废、绝望的状态,说不一定脑袋一热、心一灰,跳到冰冷江水里的是自己,那还轮得到自己救下香香,阴差阳错间,不仅自己得以救赎,还经历了这么多神奇之事,简直就是传奇,看来助人既是助己,这话充满智慧,真实不欺。
绚丽灯光之下的沈香凝,显得更加的身姿曼妙、妩媚婀娜,在醉眼惺忪的马史克眼里,就好比下凡的仙娥、救苦救难的菩萨,专来度自己的。要不是她,没有她的投资,没有祂给自己希望,自己怎么可能重拾信心。
哦对了,一直都没有机会跟她谈股份的事情,只要她开口,要多少股份都行,只要她能找来更多的资金,让极乐园继续下去,那不只是自己的希望,也是大雄的梦想。
马史克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扭头问道:“诶,禹辰瀚,到底香香、妮儿哪个才是你妹妹啊?”
“香香啊,妮儿是香香的小学中学同学、闺蜜,我们两家是世交,很早就认识了。怪不得香香说你傻乎乎的,这个都看不出来。”
“嘿嘿,我看妮儿二哥二哥喊得那么亲热,以为她才是你妹妹,我对这些事感觉迟钝,我这个人没什么情商。”马史克自嘲道:“诶,辰瀚,既然香香是你妹妹,那你可要花些时间好好关心关心她,最近她很不顺,遇到坎儿啦。”
“哦,她能迈不过的坎儿,说来听听。”禹辰瀚兴致勃勃说道,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马史克便把那天晚上沈香凝差点跳江的事情跟禹辰瀚说了,说虽然这几天香香的情绪看起来不错,但是请禹辰瀚要多多关心她,开导她,现在有大家陪着香香,她的情绪可能比较稳定,就怕她落单的时候,万一又像那天一样脑袋短路想不开,出点什么事,那就后悔莫及了。马史克还说其实香香这个女孩对人很好,为人善良又大方,她自己都那样了,还腾出手来拉了自己一把,要不是香香的话,自己还深陷泥潭不可自拔呢,所以他希望香香能好起来,走出人生的这段阴霾。
禹辰瀚开始还一脸的懵逼,可是听到后头有些忍俊不禁,终于憋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让马史克有些难堪,人家是正儿八经和你在聊你妹妹的事,你就这么当哥哥的,对香香一点都不关心,太没有责任感,什么哥哥哟,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借着酒劲儿,马史克都想冲禹辰瀚发火了,你这什么态度,香香可是你妹妹呢,前两天她可是要去跳江,要自我了断呢,你当哥哥的居然笑得出来!
看到马史克愤懑的样子,禹辰瀚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拍着他安慰说:“放心放心,黑逗,就算是我跳江了,你跳江了,还有妮儿也跳了,香香也不会跑去跳江,她怎么可能跳江,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禹辰瀚,你觉得我在危言耸听麽?我像是在说笑的的样子麽?”马史克酒劲儿上来了,有些不管不顾了。
“没有没有,黑逗你不要误会,其他人遇到事想不开可能会去跳楼跳河,但是香香绝对不会,我从小看到大,这点我可以打包票的,什么样的男朋友值得她这么做,无非就是健身教练、游泳教练或是理发师,她逍遥惯了的一个人,怎么会干这种傻事。”
“那天晚上她喝的醉醺醺,一个人踉踉跄跄跑到江边,望着江水发愣,最后又爬到护栏上去了,还穿着高跟皮靴,眼看就要跳了,我才冲上去把她扑倒地上,不然得到江里捞她了。真的,禹辰瀚,你要相信我,我骗你干什么,我又不想向你表功。”
“没有没有,我没这意思,诶,你看着香香跳下去了吗?”
马史克瞪大眼睛盯着禹辰瀚问:“你什么意思啊,香香要是跳下去了,还能和我们一起来这儿喝酒唱歌吗?”
“万一香香只是心里烦躁,爬上栏杆只是想寻找刺激呢?”
“谁会大冷的天,爬到江边的栏杆寻求刺激,万一失手摔下去了呢?”
“香香从小练平衡木、跳体操的,国家二级运动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摔下去了?她就这样,小时候遇到不顺心的事,或是谁惹她了,一言不合就玩平衡木,全是那种高难度,看着吓人,其实没有事。”禹辰瀚大大咧咧说道。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当时她可是要往下跳的?”马史克有些朦了,难道当时醉眼惺忪的看走眼了?
“哈,你不相信嗦,香香,香香,过来,过来,”禹辰瀚大呼小叫的。
“什么事嘛,哪个踩到你大尾巴啦?”被人打扰了兴致,香香嘟起个嘴,很不乐意的走了过来。
“黑逗说你前两天要跳江,鬼才相信,我说肯定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惹你不高兴了,像过去一样玩平衡木高难度,排解一下,这小子还不信,你说哪个是对的,实事求是的说,不要偏心哈。”
马史克都不敢说话,睁大眼睛直愣愣看着沈香凝,要是真像禹辰瀚说的那样,那可糗大了,自己做的那就叫什么事啊!
香香的神情很奇怪,紧闭着嘴,却鼓起腮帮子,嘴里像是包着根虫子似的,最后终于包不住,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子确实不像前两天还要去跳江的样子,她指着马史克戏谑道:“哈哈哈,这小子脑回路太清奇了,那天我心里烦,到江边透口气,刚想在护栏上来个后空翻,眼前突然一花,就看到一条黑影扑上来,直接把我扑倒在地板上,摔得我三荤六素的,差点就晕了,等我清醒过来,看到这家伙直勾勾的瞪着我,我吓坏了,以为他心怀不轨,于是又踢又打,后来被他一巴掌打晕了,也可能是断片了,等我醒过来,就和他在酒店里.....”
“哈,你还敢说和黑逗没事,都在酒店里了,孤男寡女的,说没事谁信啊。”妮儿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嚷嚷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我以为香香要跳江,才把她扑倒的,后来她醉得不行,又晕了,我总不可以丢下她不管嘛,江边那么冷,会冻病的,我就把她背到离江边最近的那个大酒店,我发誓,我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香香,要是我心怀叵测,做过不轨之事,那我愿遭天打雷劈......”
“啊呸,你还敢说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黑逗,你个天杀的!”沈香凝忿然作色道。
禹辰瀚、妮儿眼睛睁得老大,静等着火爆的爆料。
“香.....香香,你不要打胡乱说哈,你哥和妮儿误会了不得了哈。”马史克急赤白脸的辩解道。
“你们不晓得,那天我起来照镜子,看到我脸上好几根指姆印子,是他在江边打我的,还敢说没有动我一根手指头,你个死黑逗。”
“那天你又打又挖的,我只是想推开你逃命,又不是故意的,那你还抓破了我脖子,咬了我一大口。”马史克生怕禹辰瀚妮儿不相信,这可关系到自己的人设,边说边撸起袖子,给他们看手腕上青紫的咬痕。
“噗”,禹辰瀚一个没忍住,把嘴里的啤酒全都笑喷出去,这个黑逗,实在是太逗了,不是一般的逗。
妮儿也笑弯了腰,伏在香香肩头直叫唤:“唉哟唉哟,我不行了,笑岔气了。”
沈湘凝也没忍住,跟着他们笑了起来,扬起粉拳使劲锤马史克。
马史克一头雾水,不过看他们这么轻松,想是相信自己了。
不过心头一阵的窘迫羞愧,暗忖:我这干得什么事情哦,原来人家并不是要跳河,人家只是心头烦,到江边散心的,咋个自己瓜戳戳的,这个都看不出来,从香香这几天的情绪上看,哪里是寻死觅活的样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