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群灾民目无王法,袭杀朝廷重臣,依臣之见,不如直接派禁军镇压!”
一位大臣往前走出一步。
这是禁军的一位将军,刘图南!
“派禁军镇压?”
秦风眼睛一眯,手掌重重地拍在扶手上,怒斥道:“这些灾民,都是我大秦的百姓!你让朕杀他们?是想让他们彻底造反吗?!”
“刘将军!你是何居心!”
刘图南身躯一震,身上的盔甲不断作响,单膝跪倒在了地上,“陛下,臣绝无此意!”
“最好如此!”
秦风冷哼一声,目光往下方的群臣身上一扫,“尔等不是都自诩贤臣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没办法,装哑巴了!”
一众大臣们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这时候瞎说话,要是被秦风安排去处理这件事,那才是自找麻烦。
“丞相!”
秦风将目光停在了赵天河身上,沉声道:“你作为百官之首,此时不该他们做个表率吗?”
赵天河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拱了拱手,“回陛下,老臣认为,不可出兵镇压灾民,不如就让灾民闹腾一会儿,也许过上一段时间就消停了。”
他现在巴不得灾民越闹越大。
然后直接冲进皇城里,让这昏君民心尽失,又怎么会主动出主意?
赵天河瞥了一眼大殿里几位和自己政见不合地老臣,心里不由泛起冷笑,“一群只会捧着圣贤书,高喊仁礼的人,又岂能干得了实事?”
看来……
等散朝后,就能通知子良,执行计划了!
想到这里,赵天河心里也不由有些激动起来。
“真是废物!”
秦风直接骂道:“要是那些灾民闹到皇宫里,朕第一个拿你是问!”
赵天河诚惶诚恐,“臣万死,不能给陛下分忧,不过请陛下放心,若是灾民冲进皇宫里,老臣定会挡在陛下身前,保护陛下!”
秦风看着这老东西的表现,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还挡在朕的身前。
只怕到时候第一个捅刀子的就是你这老狗!
就在这时。
太和殿外,一阵灯火摇曳。
高诚手里高举着一张奏折跑了进来,口中还高呼着,“陛下!不好了!城里的灾民,开、开始闯进各家民宅、商铺,抢起东西来了!甚、甚至还……”
高诚的话,让殿内的群臣一阵哗然。
“反了!真是反了!”
“这那还是什么灾民!简直就是刁民!”
不少大臣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们在这京城中可是有不少产业,京城越乱,他们损失的也就越大。
这时,一名大臣走了出来,高声道:“陛下,臣以为,刘将军所言极是,正该出动禁军,镇压这群刁民!否则,大秦朝廷的威严何在?”
“臣附议!要在这群灾民冲进皇城之前,将他们给镇压!”
不少大臣跪倒在地上,出声附和。
赵天河见此,忙道:“臣以为镇压一事,万万不可!陛下,您要三思啊!”
秦风一声不吭,从高诚手里接过折子,看了一眼后,整张脸顿时变得铁青起来。
“放肆!真是放肆!”
“朕好心让他们进城,他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甚至还如此欺人太甚!”
“通记米铺!平康坊!鸣玉楼……被劫掠一空后,竟然还一把大火给烧了!现在还浩浩荡荡地往西城而去!”
秦风越说越怒,最后竟是龙椅上站起来,身上的龙袍翻滚,带着滔天的怒火。
然而太和殿里,那些跪地请求朝廷出兵的大臣,脸色却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这……
他们自家的产业,好像没什么损失啊。
通记米铺、鸣玉楼,这些不都是丞相家的产业吗?
他们忍不住抬起头,朝赵天河看去。
只见之前还劝阻陛下不要出兵的赵丞相,此时整张脸都凝固了下来。
“唉……”
龙椅之上传来一阵叹息,秦风收敛了怒容,坐了下来,摆了摆手道:“罢了,再怎么说,这也是朕的子民,丞相说的对,让他们闹腾去吧,反正也只是损失几家商铺,过段时间就消停了。”
此言落下,竟是没有招来多少反对。
那些大臣心里想着,反正自己没什么损失,何必惹怒了这暴君?
赵天河却是一个激灵,忙不迭地开口,“陛下!万万不可!这些灾民如此放肆,决不可如此纵容,依臣之间……”
话还没说完,秦风便直接将其打断,厉声道:“丞相的意思是要出兵镇压?”
赵天河刚想点头,却猛然察觉到不对,连忙将准备说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赵天河!”
秦风龙颜大怒,直接将手里的折子甩在了他的脸上,“你是将朕当做傻子吗?不让出兵的是你,让出兵的也是你?!如此愚弄朕,我看你是找死!”
赵天河背后升起一阵冷汗。
好险!
差点就着了这昏君的道!
他跪倒在地上,沉声道:“陛下!臣绝无此意!臣的意思是,臣愿意去安抚百姓,说服他们停下暴动。”
赵天河低垂着头,脸色阴沉无比。
这也是他被逼无奈之举,这些灾民烧毁的可都是赵家的产业,城西,更是赵家府邸所在!
要是再让这些灾民闹下去,没等冲进皇宫,只怕就要先毁了自己的宅邸,这是赵天河根本无法接受的。
秦风坐在龙椅上,凝声道:“丞相既然有安抚灾民的方法,为何刚才不说?”
“老臣,老臣也是刚刚才想到。”
“哼!朕看你是老眼昏花了,既然如此,那便由你去安抚百姓!但……”
秦风神情一肃,语调也抬高了起来,“要是让朕知道,你用武力镇压百姓,就等着血溅大殿吧!”
“臣!遵旨!”
赵天河咬着牙应了下来。
“行了,灾民之事交给丞相,朕也能放心了,你们都滚吧!凑在这殿里,就能想出来办法不成?”
说完,秦风背负双手,直接走出了太和殿。
只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赵天河站起身来,一张老脸无比阴翳,于是在走出大殿后,唤来了宫里的一位太监。
“大人,不知您……”
太监态度无比恭敬地问道。
赵天河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笺,“将这封信,交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