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芒又是一闪,猫妖再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随即如鬼魅般往山神庙投去,仅留下一双断足。
原来楚小天趁猫妖发出惨嘶的刹那,运集起最后的一点气力前移少许再一刀噼往猫妖双脚。
庙内红光倏地冲天而起,随后又消失,“葬神”以奇快的速度渗透入地下,转眼逃得无踪无影。
山林的另一边置于八卦伏魔镜内的镇妖塔,在猫妖的凄厉惨烈嚎叫声发出后竟晃动起来,且越来越剧烈,慢慢地,镇妖塔竟似被慢慢顶起来般,凸起了半寸。
一条佝偻的身影从天而降般,飘落在塔顶,双掌合拾,道了声“阿尼陀佛!”后一运气,竟硬生生地将塔压了回去。
朗朗的梵音从老者口中吟出,竟穿透泥土深入地下深处。
镇妖塔终在梵音中安静下来。
老者则闭目静坐起来。
火堆仍在烧,郑都精力几乎耗尽,往后一栽,晕厥过去。
楚小天再吐一口鲜血,仰面躺去,晕晕沉沉之下眼皮如有千斤之重。
他实在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但他亦知道若任由自己沉睡过去,无论意志与功力在日后都会大幅减退,唯有打起精神调息练气才能使身体与功力得到恢复。
于是勉力支撑起身体,盘膝而坐,运起《烈日诀》的心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真气终于在一点一滴的积累,慢慢地,丹田处生出一丝暖流,并且渐而壮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壮大的暖流流向奇经八脉,再渗透至四肢百骸中。
晨曦之光透过枝叶洒入山林内,林内的障气被一扫而光。
镇妖塔上老者缓缓睁开眼,似自语道:“阴小天,希望你不会令老夫失望,已从昨晚一战臻先天之境!哎,魔将再现,世人苦尔!”
郑都是第一个睁开双眼的,四周事物已清晰可见,桂伟阳等人仍未醒来,横七竪八的抱成一团,不远处的楚小天则还在调息中。
火堆已熄灭,山神庙已倒塌,石块堆在了一起,“葬神”也失去了踪影,四周一片宁静。
郑都站了起来,走到一块阳光较多的空地上。感受着光源的温暖,他只觉全身舒畅无比,眼前的清晨前所未有的动人,忍不住张开双手放开怀抱去感受这醉人的一刻。
忽然间,一声传遍山林的清啸从楚小天口中发出,随后提刀冲天而起,待腾升到七八丈的高空中一个空翻头下脚上的竪直往下冲。
红芒翻动,刀浪滚滚,噼向地面的灼热的刀气如旋涡般往外扩散。
以楚小天为中心,方圆丈半内亿枝叶即便粗姐碗口亦要被刀气硬生生的切断,再被卷起才掉出气旋外!
眼见便要触及地面,楚小天另一只手化成掌一掌打向地面。
借着气劲的反推荡高一丈,一刀往前噼出的同时一个翻身落地。
随后脚踩奇步,运刀如风,外人看到的只有一团红影。而刀锋过处,草木齐飞射出,犹如劲箭。
炎阳刀在楚小天手中已活过来一般,无论噼、刺、挑、撞、扫均似随意而为,无蹟可寻,如此刀法,已臻大家之境。
忽然间,他身形腾空而起,待到两丈高空时,倏然一刀朝身前一棵树杆粗如碗口的杂树直噼而下。
也不聼有何响声,他已收刀转身走了几步。
“逢”地,树身竟被从中间破成两边倒下。
郑都看得目瞪口呆。
连楚小天亦是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经过昨晚一夜调息,不仅内伤奇蹟般痊愈,且功力与精神大增!本想练一下刀,但居然有如此效果,也算因祸得福。
快步走到郑都自边,又看到地上躺着的几个人,二人又对视一眼,若非对方在危急関头能突然出手相助,此刻横尸于此的怕是他们了。
“看来楚兄的功夫又进了一步,精神与气度均大异于昨晚大战之前!”郑都忽道。
楚小天吃了一惊,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不懂武功之人。
郑都却只能苦笑道:“不要这样看我,这纯粹是一种精神感应!”
楚小天聼后更露出震惊之色。
桂伟阳总算动了一下,随后打了个颤才睁开双目。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两张脸四隻眼,禁不住大惊失色地叫了声:“鬼啊”。之后居然又晕了过去。
而被他这一叫,原本横七竖八晕在地上的爱德华、艾玛诗、陆琪雅、陈雨晴及桂美纶被这一声惊叫吓得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他们紧抱着浑身发抖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两张熟悉的脸。
“与、与、与我们无関,不、不、不是我害死你们的!”桂美纶与陈雨晴竟同时颤声道。
郑都与楚小天聼后哭笑不得,不过这也难怪他们,经过昨晚之事,他们尚未发疯已算倖运!
“哪来这么多鬼!这日光日白的,鬼不怕被融掉吗,哪还敢出来,是否故事聼多了?”楚小天努力挤出一点笑意道。
然而昨晚之事还沥沥在目,兼之刚才的吓人叫声,即便日光挥洒,却又怎能让他们相信眼前所见二人当真非鬼。
况且楚小天与郑都毕竟来迟一步,看不到桂子阳与阴雪映的惨状及陈少影的异变,只以为见到的全是因“葬神”而形成的魔怪,冇二人中一个武功高强,一个佛道双修,根本难以体会到他们的心情。
没有人理会二人所说,只知抱成一团重复着“与他们无関”这几个字。
二人只能相视苦笑一声。
“再吵把你们全吃掉。”郑都忽然阴森吼道。
这一吼果然凑效,抱成一团的人果然静了下来。
楚小天反哭笑不得的愣了一下。
“吃掉,别吃我,我的肉又粗又臭,不好吃。”刚被吓晕的桂伟阳又被吓醒了,并跳了起来夺身而逃!
可是还没跑出一步便被楚小天扣住了手腕,桂伟阳立时变得浑身酸软无力,脚也提不起来。
“就先吃你!”郑都说着伸出右手举高,看似要抓向桂伟阳。
桂伟阳双腿抖动得几乎要跪下。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桂伟阳捂着火辣辣的脸,他感觉到了痛。原来郑都已送了他一个耳光。
“痛不痛?”郑都居然讪笑问道。
“痛!”
“爽不爽?”
“不爽!”桂伟阳居然还懂得回答。
“惊不惊?”
“惊得要死!”
“死了没有?”
“没有!不过你好像死了。”桂伟阳居然不含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