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陆霆骁厌烦地皱了皱眉。
他一直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琐事,尤其是劝喝醒酒汤,除了云夕会干这种蠢事。
想到云夕,他心里更是一通火气上涌。
安落噎了噎,勉强笑着递前去。
“你多少喝点醒醒酒,喝酒毕竟伤胃。”她见他不做声,便把醒酒汤放在他面前,自以为善解人意地说道:“这云总也是的,好歹也和你有旧日情分,也不劝劝你少喝点酒,不过想必也是她一时忘了……”
陆霆骁猛地抬手把碗一放桌上,发出闷响。
这声响吓了安落一跳,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后,她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我和她之间的事,用得着你多嘴?”
那仿佛吃人的低气压笼罩着,她尴尬地笑笑,声音低若蚊蝇。
“我不是这个意思……”
“带上你的醒酒汤,滚出去!”
他毫不留情面的话,让安落脸色白了白,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都是云夕这个贱女人,才让她出那么大的丑!
她心里怨恨至极,哭着捂着脸跑了出去。
等安落走后,陆霆骁一腔怒火无法浇灭,一下子把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
哗啦!
杯具破碎、四溅,发出巨大声响。
三日后。
“找到了吗?”
“没有,这几天在云总的必经之地都蹲点过了,没有看到云总的踪迹啊!听说云总闭关画设计图去了,这,任谁也找不到她啊!”
听着青年为难的话,张易拿着摄影机,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的脑门。
“没出息!云总出道可是今年最热门的话题!一年一度的珠宝设计大会过几天要开始了,写不出爆文,我们两个这个月都得挨骂!”
青年吃痛地揉了揉额头,委屈地嘀咕:“你不也没找到人吗?”
张易一瞪眼,又要上手,这时一双优雅的白色高跟鞋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你们是要写新闻采访吗?”
张易点了点头,看着面前那个皮肤白皙、戴着墨镜,身穿貂绒上衣的女人,心里疑惑。
“你是?”
安落勾了勾唇,“我这有个比云总出道更劲爆的小道消息。”
“我家是开珠宝公司的,刚好有关于云总的黑料,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张易和青年都眼睛一亮。
“有,有!”
另一边,云夕的设计图终于成型,她伸了个懒腰,准备去附近的咖啡馆坐坐。
咖啡馆。
里面悠扬低缓的曲调回荡着,夕阳如颇具情调的暗黄灯光一样晕染在墙壁上,气息宁静。
她选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美式咖啡。
“女士,你的美式咖啡。”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云夕皱了皱眉,抬眸看过去。
那男子黑色风衣、英姿挺拔,唇角挂着温润的笑意,可她一时却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云夕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他低笑一声,“之前展示会上,我还有幸为了邀请你,和陆总争执了一场。”
云夕忽然想起来。
“是你。”
云景沉把咖啡放在桌面上,自然地坐在她对面。
云夕慢悠悠搅动着咖啡,心里有些不悦,她不喜欢这样的时光被人打扰。
“云少找我有什么事么?”
他看着她,忽然莫名其妙地笑道:“我和云夕你都是同姓,你不觉得很巧吗?”
云夕笑容淡淡,“云少,你这搭讪的方式未免有些老套了。”
云景沉笑了笑没说话,把他的手机打开,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她接过,看到手机上的推文标题:首席设计师云夕疑似抄袭安塔公司作品,黑料频出!追名逐利,设计圈逐渐饭圈化?
云夕打开自己手机翻了翻,发现这条推文排在热搜第一。
这几天闭关设计珠宝,她都没有看手机,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想不到她才刚出道,就有人等不及了。
安塔公司是一家久负盛名的珠宝公司,珠宝设计大会在即,恐怕是担心她动了他们的蛋糕。
云夕唇角讥讽。
不过……这云家少主专程过来告诉她这个消息,目的是什么?
“云少为什么要帮我?”
云景沉笑笑,“没有我,这条新闻你迟早也会看到,专程来向你讨个好罢了。”
云夕听着这看似直白的话,眯了眯眸,明显不信他的话。
他堂堂云大家族少主,要什么样的人才找不到,怎么会讨好她?
咖啡馆玻璃窗外。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就好。”陆霆骁握着手机走在大街上。
突然,他不经意转头,瞥见咖啡馆两道熟悉的身影。
陆霆骁眯了眯眸。
他死死地盯着云夕,她正和对面的男人有说有笑,看着看着,手中的手机握得指节发白。
才刚离婚,这女人就迫不及待傍上云家那小子了!
她明知道陆家和云家有水深火热的世仇!
他脸色冰寒,浑身低气压笼罩着。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奇怪,今天天气这么暖和,大街上哪来的冷气?
云夕坐在咖啡馆里,却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般。
她实在是不想和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待在一起了,尴尬地寒暄几句,就没了话说。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她拿着手提包,起身离开。
刚走出来便看见陆霆骁站在不远处,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云夕顿住脚步,诧异。
“陆霆骁?”
她意识过来,淡淡问道:“陆总怎么在这里。”
陆霆骁嗤笑一声,“怎么了,看到我就这么不高兴?是打扰你和云景沉谈情说爱了么?”
云夕微微皱眉,“我不明白陆总的意思,要是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毫无营养的话,我不奉陪。”
她越过他准备离开,却被陆霆骁紧紧抓住手腕,力道大到近乎捏碎。
她吃痛地挣扎,“放手!”
“刚和我离婚,就迫不及待去勾搭对家的少爷,云夕,你还真是让我另眼相看。”
陆霆骁心里怒中火烧,笑容讥讽,“以前不是装得很单纯吗?怎么,现在见从我陆家捞不到好,就转移对象了?你明知道陆家和云家的关系,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我的底线?”
尖酸刻薄的话响起,云夕心口如同一把刀刺进去,生痛不已。
“我该知道什么?”
她挣开手,抬头看着他:“过往的事我不想再讨论,但是,陆霆骁,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做什么事,和什么人来往,跟你有什么关系?”云夕眼里逐渐染上讥诮,“陆总会不会管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