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苏釉白敲开了闺蜜林有容的房门。
林有容正追的迷迷糊糊,没顾得上问苏釉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栽回床上裹紧被子继续睡了。
苏釉白换了衣服,站在浴室镜子前一边护肤一边回忆着和凌宴的点点滴滴,因为交集太少,所以她记的格外清晰。
她的祖母和凌宴的祖母是从小到老的闺蜜,两家一直有交情,苏釉白和凌宴也是从小就认识,凌宴的祖母一直都很喜欢苏釉白,说她长得粉嫩贵气,是个有福之人。
只是凌宴生性冷漠话少,平时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练琴,苏釉白想搭话都搭不上。
长大后两人在同一所高中,凌宴是公认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能男神,苏釉白却只是众多双注视着他的眼睛中的一双。
再后来两人都出道,凌宴平步青云,她平平无奇。
唯一的交集,就是那部言情电影,苏釉白意外过了女一号的试镜,才得知男一号是凌宴,电影一上映,苏釉白成了清纯娇憨的校花代言人,和凌宴的“白眼”cp也是火爆全网。
可就在那时,凌宴的祖母病重,在病床上握着凌宴的手说出了她老人家的临终心愿——让苏釉白嫁进凌家。
那是凌宴第一次找到她,张口便是:“和我结婚。”
苏釉白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即便知道是合约婚姻,她也抱着一丝希望,毕竟有三年的时间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不是不可能。
于是她火速退圈,和凌宴隐婚,只为了能做他身后那个永远默默守护他的贤妻。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凌宴几乎鲜少回家,别说朝夕相处,偶尔的夜半温存都跟做梦一样。
除了那短暂的身体上的欢愉,再无其他,凌宴没有爱上她,她也越发心如止水了。
镜子前,苏釉白揭下下面膜,看着曾经满眼欢喜的少女变成如今这般波澜不惊的淡漠模样,缓缓叹了口气。
第二天上午。
林有容在知道苏釉白要和凌宴离婚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兴奋的不行。
“姐妹,你终于从活死人墓逃出来了!恭喜恭喜!走我给你接风!咱们必须庆祝一下!”
“我先去民政局,回来再说。”苏釉白戴上帽子口罩,穿着一件收腰的白色长款棉服,斜挎着包包出了门。
民政局门口停着一辆十分低调的黑色轿车,苏釉白认得那是凌宴的车,外表看起来很普通,里面的内饰设备都奢华的要命。
凌宴在车里,从后视镜一眼就看见了苏釉白,粉帽子,白棉服,雪地靴也是粉色的,走起路来很轻快,在阳光下一阵阵儿的呼出白气。
凌宴推门下车,径自走进民政局的大门,苏釉白看见他颀长的背影,他穿着黑色大衣戴着皮手套,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
苏釉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既然决定离婚,她绝不会拖泥带水,便加快脚步跟了进去。
今天民政局没什么人,婚登员就是当初给他们办理结婚证的那个大姐,看见两人在桌前坐下,大姐的表情有些惊讶。
苏釉白急忙解释道:“和平离婚,没孩子,没纠纷。”
“嗯。”凌宴附和,随即低头看了眼手表,中午他还要进组。
大姐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给两人盖了章。
凌宴拿着离婚证起身便离开了。
毕竟当红影帝的身份摆在那里,被认出来总归是麻烦。
苏釉白却像是脚下灌了铅,她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眼泪滴落在了手中离婚证红色的封皮上。
苏釉白本就生的白幼,冷不防一看和个女高中生似的,这么无声落泪,惹得婚登员大姐都于心不忍,起身到她身边安慰她。
“别难过,小姑娘,看你还年轻,以后会找到更好的,像那种娱乐圈的男人,就是生得一副好皮相而已,私下没一个好东西……他和那个方如诗,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看来这新闻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苏釉白抬手抹去泪水,深吸了一口气,起身。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凌宴的车已经不在了。
就在她大脑空白不知道去哪的时候,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苏釉白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条新进信息。
一条来自银行,她的账户里多了一个亿的转账。
另一条是来自凌宴——赔偿。
真是好直白的赔偿,苏釉白把手机丢进包里,站在路边不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一阵声浪由远及近,火红色的敞篷跑车几秒钟便停在她眼前。
穿着大红色皮草的林有容甩了甩一头大波浪,脸都冻僵了还是朝苏釉白强行挤出一个明媚笑容。
“姐妹上车!”
“去哪?”
“庆祝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