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中,乌弦做了一个梦。
父亲远远地向他挥手,“小弦,你别怕,我没事!记住,娶到文家大小姐,血月一开,乌神归来!”
乌弦流着泪,一边答应着,一边想要伸手去拉父亲,可是浓雾之中,父亲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不见踪影。
乌弦不知道父亲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自己以后要过很长一段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再一转身,画风突变,一个少女向他招手。
“乌弦弟弟,你过来呀!娶了我,万事大吉!快来呀!”
可是,这个少女的脸庞,怎么看怎么熟悉,再一看她手中的铃铛,瞬间明白。
“好啊好啊,我来养你!”
乌弦伸出手想要去抓少女,可是他的手忽然变成了另一幅模样,青筋暴露,黑气弥漫,五个指甲仿佛利爪,直接一把将少女的手臂都给拖拽了下来!
少女面带微笑,朱唇轻启,撕裂的胳膊血流如注仍不自知。
“好了,你赢了!”
随后,少女化作一阵青烟袅袅升起,挥散在充满浓雾的天空……
乌弦“啊”地一声大叫,猛然惊醒!
再四处一看,他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卧房。
“这怎么回事?”
乌弦头痛欲裂,急忙伸手去按自己的太阳穴,却发现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低头一瞧,原来是个铃铛,只是铃铛没有被封印,缕缕黑气环绕其中,聚而不散。
床边坐着乌弦的师父文季达。
他冷冷地瞥了乌弦一眼,哼了一句。
“你运气倒好,还有这样的上古命格看上你!”
乌弦双眼迷茫,皱眉问道:“师父,什么意思?”
文季达撇了撇嘴,“这个命格,根本不是穷凶极恶!”
“那是什么?”
“古之恶来!穷凶极恶追三辈子也追不上!猎命师没有命运,却有机缘,你的机缘,比你师父都好!”
乌弦暗想,这是什么意思?
猎命师想要什么命格,就去抓什么命格,抓得住就归自己,抓不住就拉倒,怎么还有机缘的事儿?
“小子,我告诉你吧!你以为命运都是与生俱来的吗?没错,大部分都是!但有些命格,会自己选择宿主!这古之恶来,可不是谁都能看得上的!”
“那你是说?”
“没错,它看上你了!”
“可我是猎命师啊!没有封印,用不了多大会儿不就跑了?”
“所以啊,你晕了一会儿,它附着不上,就跑到铃铛里去了!”
“啊?它……它有这么乖?”
文季达眼中露出一股浓浓的酸意。
“哼!连宗主都制服不了,可它就愿意跟着你,有什么法子?真是便宜你了!好了,醒了就好好待着。今晚开始,练功三天,不准睡觉!”
说完,文季达站起身,离开了卧房。
乌弦恍然大悟。
我说大男孩儿怎么这么厉害,原来这个命格是“古之恶来”,而且已经认了我为主人!
再一想,他更是狂喜不止!
哈哈哈!本来担心暴露真实实力,现在不用暴露也能很厉害了!
终于可以摆脱“废物”的身份了,哼,以后乌家少爷归来,你们等着瞧吧!
可是他心里清楚,恐怕光是一个命格还不足以改变这一切,还得等自己从未见过面的老婆回来才行。
而另一边,大厅里的会议还没有结束。
究其原因,就在于宗主刚刚公布的那个消息,乌弦带回来的命格其实是上古极凶“古之恶来”。
话刚说完,台下就炸了锅了。
“爷爷,不能把古之恶来给那个废物啊!咱们文家自己都没有,怎么能便宜了那小子?”
文古风也有些气恼。
“哪能怎么办?人家有那个机缘,你们没有!还有,不要叫我爷爷,要叫宗主!”
“好好好!宗主,那小子哪能配得上这上古命格?就算咱们得不到,也不能给他啊!”
“就是,就是!他就是个废物,给了他只能白白把上古命格糟蹋了!”
“那你说怎么办?”
“要我说,直接投进炼命炉,化成精气!”
“混账!”老头儿一拍桌案,“得不到就要毁掉?不肖子孙,我是这么教给你们的?”
他说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却想,我要是能制服古之恶来,早就扔炼命炉里去了!
台下的男男女女仍然愤愤不平,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咒骂,恨不能想出点主意把乌弦给害死。
可是不管怎么说,乌弦现在是自家女婿,咒骂归咒骂,真的害死他还是不能的。
不过散会之后,其中的一个小子却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哎小光,你过来!”
“怎么了二哥?”
“听说你前段时间猎取了一个极品命格?”
小光听得糊里糊涂,“什么极品命格?我哪有那本事?”
“二哥”嘿嘿一笑,“你兜里那个铃铛装的不就是极品命格吗?”
“啊?那就是个垃圾好吧?我是看那个人太难受才给他换的命!”
“这你就不懂了吧?是不是极品,要看用在什么地方!”
“什……什么意思?”
“二哥”附在他耳边偷偷说了几句,他才恍然大悟。
“哈哈哈!还是二哥你足智多谋!那咱什么时候去?”
“四叔让他练功三天,不让睡觉,咱们就今天半夜去。等明天早上四叔一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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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乌弦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按照师父文季达的命令,前往院里练功。
所谓练功,包括体术功夫和内在修炼。
文季达的意思当然是练体术,因为内在主要是在睡觉时修炼的。
乌弦在自己双腿上各绑了一个沙袋,随后双手往后脑勺一放,练起了蛙跳。
不大会儿功夫,细细的汗珠已经布满了脸庞,胸口也湿了一片。
乌弦心想,连续练功三天,师父可真够狠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一旁偷看,万一偷懒时被抓个正着可不怎么样。
心里想着,他便侧脸往四处观瞧。
他哪知道,文季达对他可没抱多大希望,早就跑自己房里睡觉去了。
又练了一会儿,乌弦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于是喘着气找了个台阶坐下来休息。
正在此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小缝。
乌弦眉头一皱,不会真的是被发现了吧?
可外面的说话声传来,却不是师父文季达。
外面的人小声叫道:“姐夫,我来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