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死一般的寂静 。
黄*翔明显一副惊吓过度的神情,惶恐的看着张遗风。
他本以为,这场同学会一定会是自己扬眉吐气的高光时刻,没想到,从饭局开始至今,更像是一场自取其辱的闹剧。
先是结账时被张遗风出尽风头,此刻更是风轻云淡的放倒了自己最大依仗李伟民都奈何不了的道上狠人。
“敢伤我们老大,兄弟们,跟他拼了,给老大报仇!”
周在道手下那些小弟看老大受伤,一个个怒火中烧的朝张遗风冲了过来。
李伟民一挥手。
六子带着夜宴的黑衣人手下拦住这些人。
“都给老子滚回去,你们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周在道喝退手下,盯着张遗风。
“小瞧你了,没想到在青川县竟然有跟我师傅一样练出内劲的武学大师。”
张遗风淡淡一笑,懒得去解释,随周在道怎么想。
“你别嚣张,等老子恢复过来,这事儿不算完!”
周在道没有一点手下败将的觉悟,虽然瘫坐在地,凶狠不减。
张遗风不理他,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走。
“小子,我打不过你没关系,但是我打得过别人,哼哼,你没有父母家人跟朋友吗?我会一个个找到他们,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惹到老子的下场,哼哼……”
张遗风脚步一顿。
“病入膏肓,你还是先让自己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周在道脸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
话刚出口 ,就被李伟民一脚踢在肚子上。
李伟民眉头紧皱,周在道之所以被称为血兔,并不是因为他实力有多么的强,而是因为只要一旦被他盯上,就像兔子咬人一样,不撕下来一块肉,绝不撒嘴。
而他自己无牵无挂,迥然一身,光脚不怕穿鞋的,正是因为这样,他还一度成为令飞鱼会都头疼的存在人物。
“哈哈哈,打吧,尽管动手吧,现在你们越嚣张,就证明你们心里越害怕,以后老子就会让你们越痛苦!只要今天弄不死老子,老子就让你们后悔一辈子!哈哈哈……”
周在道不怒反笑,望着张遗风停顿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残忍,双目血红,状若疯狂。
“既然如此,那我就提前三个月断了你这个念想!”
张遗风停好自行车,周身气息瞬间一冷,转身朝周在道微微一笑,迈步朝周在道走来,双眉如寒冰倒悬。
周在道被张遗风这么一盯,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好大的口气,我倒是想看看,在天阳市,谁敢动我的徒弟!”
酒店门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道矮小精瘦的老者,拦在张遗风面前。
张遗风停下脚步,好奇的望着眼前的老者。
老者面色红润,脚步轻盈,没有丝毫迟暮之气。
“师傅,您怎么来了?”
看到老者,周在道大喜过望,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身体却一点也不听使唤。
“没出息的东西,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手里,还好意思说是我的徒弟!”
“孙老?”
李伟民脸色大变。
孙大海,天阳市八大武术大师之一,天阳市各黑道大佬半数出自他的门下。
哪怕是天阳市黑道魁首飞鱼会会长也要尊称一声孙老爷子。
没想到的是,周在道竟也是他的弟子。
李伟民暗道不好,这下不好收场了。
于此同时,正对夜宴酒店门口的停车场,一辆从张遗风来到夜宴开始就停在这里的宝马760车内,肋骨处缠着绷带的贺天来跟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正在说话。
“天来,你是怎么说服孙大海的?”
“他张遗风要是不出手我还真没把握,这孙老头虽然受过咱们贺家恩惠不假,但脾气也是真倔。”贺天来嘿嘿一笑。
“如果不是看到他引以为傲的八极拳被张遗风就这么一指破给了,这倔老头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这下好了,有了他出手,张遗风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似乎想到了张遗风在孙大海面前磕头求饶的一幕,贺天来看着张遗风,心头大快,嘿嘿连笑。
不过这一笑牵动了肋骨的伤势,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张遗风的目光中,恨意更盛了。
中年人意外的看着贺天来,看的贺天来心里直发毛。
“四叔,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嗯,不多,比之前有点进步,看来没白挨张遗风这顿揍……”
贺天来哭笑不得。
酒店内,孙大海来到周在道面前,伸手在他被张遗风点中的地方缓缓揉动,不大一会儿,周在道脸色逐渐好转了过来。
接着,又在他身上几个地方分别拍了一下,周在道就恢复了动作,一翻身,站了起来。
“师傅,嘿嘿……”
孙大海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瞪了他一眼。
周在道在孙大海面前跟个乖宝宝似的,挠了挠头。
做完这些,孙大海才转回头,望向张遗风。
“我的徒弟,只能我来教训,其他人动他一个手指头都不行!”
“我徒弟刚才说了,他的仇要自己报,但我这个当老师的不想拖这么久,我喜欢速战速决,不拖沓!”
一指李伟民。
“我听说你是柳树条子的人对吧?”
李伟民神情一动。
“你要干什么?”李伟民神情一警。
孙大海身形突然暴起而动,以众人看不清的速度一拳砸在李伟民心口。
李伟民毫无防备,一口鲜血喷出。
“干什么?”
“当然是给那个老不死的一点面子,不断你手脚!”
然后,孙大海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但是,我徒弟在你的地方受了伤,算上你,包括跟这件事有关系的所有人都别想完整的走出这里!”
“当然,也可以按照我徒弟说的,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只要我徒弟气消了,老夫一高兴,兴许会放你们一马……”
真不愧是师徒,嚣张之情,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