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意外
“你说项尘是你一枚重要的棋子，这是什么意思？”
贾登家中，安置好仍旧处在昏迷状态的项尘，曹满志来到客厅看着沙发上悠然喝茶的贾登，沉声问道。
贾登没有理会曹满志的问题，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反问一声：“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带你去那儿么？”
曹满志愣了愣，问道：“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去帮他的？”
“如果让你去帮他，我又怎么会阻止你出手呢？”
贾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带着你，是为了要袭击他！”
这一句话平地惊雷，曹满志呆呆地愣在原地，许久方才反应回来，眉间再度飘起一抹愠色，沉声道：“就为了让他使用那块令牌？所以说还是为了生意？”
“哈哈哈，我说过生意归生意，突破道德底线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用意，不过我也没想到荼蘼工会的那个小怪物会出现在那儿，反倒是省了我们不少麻烦事儿……”
虽然说着省力了，但贾登的眉头却是不自觉地紧紧皱在了一起。
“你……没算到？”
曹满志一脸惊讶，自己的这位朋友完全可以说是算无遗策，自己在他面前就仿佛一张纯洁的白纸一般，就连心里的想法他都能够知道得一清二楚。
自己认识他已经十多年了，可从来没有听到过哪怕一次卜算出错的事情啊！
“这世间万物都有它原本的运行轨迹，但凡是这世界的生灵，就没有我算不到的……”
“这世界，有我预料之外的闯入者……而且貌似连我，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此言一出，曹满志脸上的惊讶更甚几分。
“荼蘼工会的人？”
贾登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不觉得最近这段时间，暗系公会的活动有点儿过于频繁了么？”
“这帮阴沟里的老鼠，销声匿迹了这么久突然接连冒头，不觉得有点儿奇怪么？”
“我只能算到五年之内这世间会有一场大变，但具体是福音，还是浩劫，不得而知……”
沉默良久，曹满志似是理解了贾登的意思，轻声问道：“所以你想要……培养项尘？”
“在历史的洪流之中，我们都不过是一叶小小的扁舟罢了。”
“如果把历史比作一台巨大的机器，那在我的棋局里面，项尘就是这台机器中最重要的一个齿轮，而那妮子，就是开启这个齿轮的钥匙……”
“很多事情，我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去发掘。”
窗外的雨忽大忽小，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客厅之中，不再言语。
待得项尘苏醒过来，已是下午时分。
“醒了？卖你的那令牌好用吗？”
贾登一脸笑意地倚在门口，把玩着一块同一制式的令牌，问道，“我这儿还有一块，你还要买吗？”
“买！”
项尘一口咬定，能够帮助自己重回帝灵境的好东西，可遇不可求啊！
“这块要一百五十万，还是要赊账吗？”
…………
莫名其妙被混沌阻拦，之后又中毒陷入昏迷，此时看着已经慢慢阴沉下去的天空，项尘的脸上满是焦虑。
辛辛苦苦回到十年前，为的就是在今天能够救下那女孩的性命啊！
“林烛！”
“咚”地一声从天而降，顾不上旁人惊讶的目光，来到那个有着依稀记忆的十字路口，项尘下意识地便是大喊出声。
可惜在下雨天的人流之中，这道喊声实在是微不足道……
“滴嘟滴嘟——”
悠扬的警铃声引起了项尘的注意，看着远处那密密麻麻围挤了数十人的路口，还有那在这般阴沉天气中仍然清晰可见的红蓝警示灯，项尘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林烛？”
用力揉了揉有几分发红的双眼，宛若行尸走肉一般走了两步，内心的悲伤终于冲破了生理的防线，两行清泪流淌而下，发了疯一般向那路口冲刺而去。
血液的鲜红从人群的缝隙之中折射而出，用力拨开挤在面前的层层人群，下意识地大喊道，“林……哎？”
躺在地上的，怎么是一个中年大叔？
“现在这电瓶车真的乱开，看都不看直接冲到马路上，还好只是出了点血，人倒是没啥事儿……”
有点儿尴尬地挠挠头，项尘的心莫名放松了许多。
“不过这地儿也真是邪门，刚刚才发生一起交通事故，现在竟然又来一起！”
“刚刚？刚刚那起交通事故是什么样的？”
项尘好不容易松弛下去的心再一次紧绷了起来，转身一把握住身旁妇人的肩膀，大声说道，“刚刚也有人被撞了？男的女的？快说啊！”
那妇人被项尘的反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没好气地拍掉项尘的手，道：“一个女娃子，应该是个学生，还穿着志愿者的衣服。”
“刚刚那事儿可比这次的邪门多了，你都不知道，那辆车……”
“人呢？那女孩现在在哪里？”
项尘已经完全呆住了，女学生，志愿者，重重因素的彼此重合，他的脑海之中，仿佛又出现了十年前的那一幕……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好像被一个红头发的小伙子带走了。”
红头发，孙灿？
转身拨开人群拔腿就跑，孙灿的话，应该就是在那儿了！
江东公会旗下私人医院！
两分钟后，气喘吁吁地站在医院门口，体内的灵力本就尚未恢复完全，加上接连两次不留余力的赶路，此时项尘体内的灵力已经处于一个几近空虚的状态，连脸色都是惨白了许多。
精神力扩散而出，瞬间便是找到了孙灿所在的病房。
“林烛……哎？”
火急火燎地冲进病房，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原本在自己脑海里应该是奄奄一息的林烛，此时竟然安安稳稳地坐在床上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大口大口吃着水果……
一旁的孙灿可怜兮兮地剥着一个又一个橘子，看到突然闯进来的项尘仿佛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恶狠狠地说道：“你丫的跑哪儿去了，打电话也不接，你知道老子……”
说着还特意展示了一下自己那因为剥了太多橘子而有几分发黄的指甲。
“你……你没事儿？”
没有理会孙灿的诉苦，项尘径直来到林烛身旁，一只手摁着她的脑袋左瞧右瞧……
“当然有事了，你看，手掌都擦破了！”
“其他的呢？只有手掌擦破啦？”
“你还想我咋样啊，很疼的好不好！”
说着林烛委屈巴巴地撅起了小嘴，不过此时她的心里倒是没有太多怒气，相反看着对自己如此操心的项尘，心里还有几分小开心呢！
“疼？我指甲更疼好不好！”
“滚滚滚！”
一巴掌推开上来求安慰的孙灿，找个凳子坐下，忍不住长呼一口气。
短短半小时自己心里就感受了从大悲，到大喜，再到大悲，再到大喜，这般曲折，谁来了也顶不住啊！
当了这么久苦力还不受待见的孙灿也不恼，静静地等到林烛被成功哄睡之后，他才将项尘招呼了出去。
“我把案发时的监控拿出来了，你看看。”
项尘眉头微皱，一边接过电脑一边下意识地问道：“难道不是你们出手拦下来的吗？”
“事发突然，我们没来得及。”
原本电脑中的监控录像，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项尘，再一次地躁动了起来。
闯红灯的一辆小轿车，还有一位正常绿灯过马路的女孩。
小轿车的车速很快，快到林烛完全没有反应躲闪的空间。
可就在二者相撞的一瞬间，只见的一道金光闪过，下一秒那辆失控的轿车便是从中间被劈成了两半，向着两边侧滑而出……
“这……”
“这是逐帧反映后的截图。”
抬头看向孙灿的手机，视频画面中的那道金光，竟然是一把凭空出现的……长剑？
“林烛只是过度惊吓昏迷了……”
说着孙灿伸手握住了项城的手，沉声道，“这是我们发现时，她手中握着的东西。”
项城脸色一变，手中之物虽然不大，但透过皮肤传递而来的气息，只能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玉制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