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灰蒙蒙刚亮。
而在武家院子内,正要挑饼上街的武大郎被云娘堵住。
“好你个武大,今儿个是不准备还钱了吗?我的钱呢!”云娘双手叉腰怒骂。
武大将担子给放下,只见云娘进入院内来,在云娘后面跟着一个衣着华丽手持纸扇的公子哥。
这个人面色苍白无血,一脸阴险之相。
不用猜,正是西门庆。
“云娘,这还不到三日吗?明日才是约定的第三日。”武大郎说。
“甭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赶快还钱,不然咱们县衙见!”
潘金莲正在屋内洗漱,见到云娘气势汹汹进院子来,正要出去。
“在屋内等我,这事交给我来。”武颂下楼,他对潘金莲叮嘱之后便走到院子内。
面对云娘的咄咄逼人,武大郎无奈。
“云娘,你现在就是带我到县衙,我也没有二十两啊?”
“没有?那好,等着吃官司吧!跟我们走!”
“慢着,要钱是吗?我给你!”
武颂从屋内走出。
西门庆看到武颂,眉头皱起。
“哟,这不是咱们清河县举人吗?怎么,你有钱还给我?”云娘对武颂嘲讽。
“兄弟,你进屋去看书,这是大哥的事,你别掺和。”
武大不想连累武颂,毕竟弟弟还要考取功名。
但武颂哪里忍心看着自己大哥被欺负。
“大哥说哪里话,你我一家人,今日岂能看你被这疯婆娘欺负?交给我来。”
“云娘,二十两是吧,我今天就给你!”武颂拿出钱袋。
云娘看着那钱袋,有些震惊。
继而她见钱眼开,自然露出笑意。
“我就说嘛,武大你弟弟武颂果然是守信之人,要不说人家怎么是中了举呢?”
云娘上前就要接过那钱袋。
“姐姐,且慢。”西门庆见状,伸出手拦住云娘。
“武颂,我早就听说过你,听闻你擅拳脚功夫,最后却闭门读书,还中了举。所以你也是个认字的主儿。”
“你们还的二十两只是本金,还有利息呢?”西门庆冷笑起来。
武大郎恼怒:“大官人欺人太甚,之前我们只借了十八两,约定还的就是二十两,我虽是不识字,但我兄弟识字,那字据上写的清清白白,莫要糊弄人。”
“是啊,字据的确是写的很清楚。武颂,这字据上写着的,我姐姐借给你哥哥二十两银子,按照本金加利息,要还三十两!”西门庆一脸得意,他拿出字据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云娘也是在一边得势不饶人:“对,我刚想起来,就是约定还三十两!”
“你……你们改了字据!”武大气的够呛。
“武大,没有证据可不能胡说,你见到我改字据了吗?”
西门庆说完看向武颂:“武颂,你可是咱们清河县的举人,这白纸黑字你该认识!”
“要是拿不出三十两还给我们,我会让你这举人的名声在清河县败坏。”
武颂知道,这次遇到赖皮狗了。
西门庆和云娘一唱一和,势必要得到三十两。
武颂正要回答,此时院门响起一个声音。
“不就是三十两吗?我来还!”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柳春烟走了进来。
她从腰间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了过去。
西门庆接住。
“柳春烟?”
武颂也有些疑惑,怎么这柳春烟来了?
“柳庄主,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商议点事,没想到正好在这里遇到咬人不放嘴的狗。”
云娘听到柳春烟的话,她扯着嗓子骂:“你说谁呢?”
“谁搭理我我就说谁!”
“你……”
云娘想要回骂,那西门庆伸出手示意云娘闭嘴。
“柳春烟,这事跟你无半点关系,你为什么要帮他?”
柳春烟作为西门庆的商业竞争对手,说到底,这两人见面分外眼红。
“西门庆,这三十两一分不少,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
武颂冷哼了一声:“莫非你想不认账吗?”
“我只是好奇,一个刚死了相公的女人和一个举人勾搭在一起,而且愿意倾囊相助,这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胡说!我兄弟不是这种人!”武大怒骂。
西门庆暗自冷笑。
“如若不是苟且厮混一块,岂能会帮助还钱呢?”
“堂堂清河县举人和布庄庄主暗结情愫,勾搭一块,这事传出去,该是如何呢?”
柳春烟脸色拧起,“西门庆,你要是再胡乱造谣,我找人撕烂你的狗嘴!”
“西门庆,造谣可得有证据,我武颂目前已有结发之妻,怎会和你一样去勾搭别家妇人,做这种下等淫乱之事!”
“武颂!你胡说八道,我曾几何时做过这种事?”西门庆脸色慌乱。
柳春烟说:“你西门庆是什么样的人,恐怕整个清河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屋内。
潘金莲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见到柳春烟帮助武颂,心中便生了醋意。
“相公,怎么了?”
潘金莲从屋内走出,她拦在了柳春烟和武颂中间,将这二人隔开。
“没事。”武颂安抚着潘金莲,潘金莲挽着武颂手臂。
她做出一副小鸟依人之样。
西门庆一看潘金莲,这女人五官靓丽,面如桃花,堪比沉鱼落雁之容。
那双眼睛流露着百媚千娇,让人忍不住产生怜爱。
好漂亮的小娘子!
西门庆心中顿时起了歹念。
如果能将这美丽的小娘子弄到手,纵然快活一晚,死也足惜。
“怎么?西门庆,你是没见过美女吗?”武颂看到西门庆盯着潘金莲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
西门庆随即恢复镇定。
“好,今日的事且就了了,姐姐咱们走。”
西门庆和云娘转身就走,临走前西门庆还转过头不怀好意瞥了一眼潘金莲。
武颂知道西门庆这逼人肯定要打潘金莲主意,自己目前要上京赶考,必须要做好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