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幽黑的双眸染上冷晖的色泽:“温芩,我们很快就会离婚,如果你再敢耍花招,别怪我不客气。”
丝丝绕绕的悲哀浸透了温芩的灵魂。
她俯身,捡起地上的胃药,声音低低的:“我只是想要将胃药送给你罢了。每月这个时候,你的胃病总是很严重……”
“姐姐,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为景深做好了海鲜粥。”温羽霏淡淡微笑。
温芩愣住,随后微微蹙眉:“景深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吃海鲜,而且……他对海鲜过敏。”
“霏霏做的,我都爱吃。”
霍景深看都没看她一眼,和依偎着他的女人含情脉脉地对视。
两人间的氛围好似再也插不下第三人。
温芩忽然想到几天前,她特意为他熬了鱼片粥,霍景深只是闻到了鱼的味道,便毫不留情地将碗摔到她身上。
滚烫的热粥完全洒到了她的身上,甚至还在下颌处留下一道疤。
原来如此。
同样的一件事,不同的人做来自然是不同的。
温芩慢慢走到霍景深身边,将胃药递给他。
“如果胃痛,记得按时吃药。”
她一边说着,一边贪婪地描绘着男人的眉眼。
“工作比不上你的身体,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你喜欢吃辣的,但最近饮食还是清淡点比较好……”
“怎么,现在又准备走温情路线了?”霍景深冷声打断她,目光嘲讽:“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温芩怔住,心脏好似被敲出密密碎纹。
她只是担心自己死后,温羽霏不能照顾好他。
温芩垂首,长睫打下寥落阴影,随后低低应了声,不愿再暴露更多的狼狈:“那我,就先走了。”
不等她迈步,幽冷男声响起:“从今晚开始,你不能再住在那里。”
“为什么?!”温芩难以置信地看向男人。
那是他们的婚房!
他竟然要她搬出去?
“从明天开始,我要住在那里。”
温羽霏依旧是温柔腔调,若有似无的几分歉意,更像是挑衅。
温芩瞬间明了。
原来是新人要来,嫌她这个旧人碍眼啊。
一个月的时间,也等不及吗?
温羽霏见她沉默,立刻几分委屈、几分难过地看向身侧的男人:“景深,如果姐姐不愿意的话,我还是……”
“不必,由不得她愿不愿意。”
温芩睫毛微颤:“别墅对面的房子,我以后住那里。”
不等他们说什么,她便落荒而逃。
夜凉如水。
温芩双目无神地坐在沙发上,仿若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塑。
忽然,开门声响起,又砰地被人甩上。
看到意料之外的男人,温芩眼睛蹭地亮了:“景深,是有什么事吗?”
明明这周的三次已经完成了。
霍景深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温芩,是不是你威胁了霏霏?”
冷硬的茶几磕破温芩的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淌下。
疼痛翻江倒海,她哑声否认:“不是我……”
“不是你?”霍景深捏起她的下颌,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那霏霏怎么会让我来找你?”
温芩痛到说不出话,面色苍白到极点,冷汗溢满额头。
半晌她才艰难吐出几个字:“我不清楚……”
霍景深手上力道加重,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不要利用霏霏的善良,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成倍的代价!”
温羽霏?善良?
温羽霏和这个词根本就没有任何关联!
仿佛有尖利的匕首在心中狠狠拧搅,让她喘不过气。
温芩狠狠推开霍景深:“是!就是我威胁的她!你准备拿我怎么样?”
既然她说什么都没用,那就顺了他的意!
反正她在他心中,只会是一个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