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芩脑袋昏昏沉沉,时不时被男人强制弄醒。
她捶打着身上的男人,却无力撼动他分毫。
像是在生死中走了一遭,霍景深才终于丢开她,讥讽勾唇:“温芩,你知道吗?你刚才的模样,真是让人倒尽胃口。”
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他整理好衣服,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温芩胡乱套上外套,踉跄着跑进卫生间,伏在洗手池上呕血。
攥住洗手台的手指指节泛白到了极点。
发黑的血液晕染开来。
衬着雪白的池壁,更加显得狰狞。
门外女佣担忧的声音传来:“温小姐,你乖乖吃药吧。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继续堕胎了,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爱惜她的身体?
温芩抬首,怔怔注视着镜中的苍白女人,忽而自嘲勾唇。
她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还有什么爱惜的必要呢?
之后的两周,得知霍景深会回来时,温芩都会提前吃药,以防忽然发病。
霍景深每次回家身上都是浓重的酒味,动作不带丝毫怜惜,甚至在到达巅峰时,会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低声呼唤“霏霏”。
每一声,都像是打在温芩脸上的巴掌。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永远只是赝品。
某次两人做过后,温芩昏昏沉沉地睡去,次日醒来才忽然记起——
每月的这几日,霍景深的胃病都会很严重。
以他的性子,很少会主动携带胃药。
温芩清楚他可以忍下那份痛,但她舍不得。
她焦急地带上胃药,便坐车前往越泽酒店。
酒店中正在举行慈善晚宴,需要邀请函才可以进入。
理所当然的,温芩被保安拦在了门外:“小姐,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她怔住,脸上浮现一抹羞窘:“我只是进去找一下人,很快出来……”
“抱歉,有邀请函才能进去。”
“霍景深是我的丈夫,所以,我能够进去吗?”
霍家在都城是鼎鼎有名的世家大族,霍景深更是霍家的继承人,凭借他的名号,不管哪里都能随意进出。
保安上下扫了她一眼,冷笑道:“小姐,做白日梦请不要来这里。像你这样,怎么会是霍先生的妻子?”
“我没有说谎。”温芩微微皱眉。
虽然霍景深一直没有公开她是霍太太,但他隐婚的传言一直甚嚣至上。
他们的结婚证还在家中摆着,明明白白的夫妻身份。
“请你离开!不要再胡言乱语!霍先生的太太早就和霍先生一起进去了!”
温芩愣住,耳朵发出一阵阵的嗡鸣声,血液似乎凝结成冰,寒冷彻骨。
“霍景深……”她的双眸已经浮现点点泪光,声音低哑:“你让他出来!”
保安彻底不耐烦了,使劲推开她:“赶紧滚!霍先生和霍太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你哪里比得上?”
温芩被推的踉跄,差一点跌倒。
“等一下。”忽然,门边传来女人温和的嗓音:“她是我的姐姐,可以让她进来吗?”
保安瞬间变脸,谄媚地笑起来:“霍太太,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听到‘霍太太’这个称呼,温芩抬眸,看向门边的女人。
该说果然吗……
“温羽霏。”
而温羽霏身边,亲密搂着她腰的男人,正是昨晚和她共赴巫山的霍景深。
温羽霏微微勾唇,露出温婉笑意:“姐姐,你来这里是……?”
“我……”温芩手指无意识攥紧手包。
里面是她特意为霍景深准备的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