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是我的丫鬟,我当然认得。至于这个男人——”
董于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从未见过。”
“胡说,明明刚刚你还和他偷情!”
“哦?”
董于唯挑了挑眉毛,脸上带着一分揶揄,“姐姐怎么这么肯定,莫非你亲眼所见?”
“呸,你们两个那见不得人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董于媛恼羞成怒,眼神飘忽。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唯唯诺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妹妹竟然有朝一日敢顶撞她。
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既然你不知道,那又凭什么认为她说的就是对的,我说的就是错的。”
董于唯笑道,“姐姐,你可真是有失偏颇啊,竟然相信区区一个丫鬟,而怀疑你的亲妹妹。”
董于媛被怼的目瞪口呆,无话可说,空张着嘴,一股闷气全都憋在胸里,只把自己气的死去活来。
董于唯却安然无恙。
“好了好了,两位姐姐别太生气。”董于婉连忙出来打圆场。
“二姐姐,你也别怪大姐姐猜忌,只是墨书、林嬷嬷都可以作证,难道她们都要诬陷你不成?”
董于婉笑道,“事关姐姐的清誉,我认为还是调查清楚的好。”
董于唯冷冷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嬷嬷和墨书一眼,紧跟着就转到了管家婆子周志贤家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周妈妈,这件事发生你是在现场的,请问你可有亲眼看见我和王麻子偷情?”
“没。”
周志贤家的摇了摇头,“我赶到的时候,屋子里只有王麻子的尸体,再无别人。我率领丫鬟仆人们搜查了四周,也没见二小姐的踪迹。”
得到想要的答案,董于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周志贤家的眼里多了一丝感激,看来这个管家婆子还算公允。
另一边,董于媛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既然是这样,那墨书的话又怎么解释?”
被点名的墨书头低的更狠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她这鸵鸟似的做法,根本逃不脱董于唯的眼睛。
“墨书,你是贴身服侍我的,既然你信誓旦旦,说我和王麻子偷情。那你倒说说,我和王麻子是何时何地认识的,他是怎么传话的,我又是怎么回答的?”
“啊,这——”
墨书迟疑了一下,求助性的把目光投向了一边坐立不安的董于媛,这个问题之前没交代过呀!
随着墨书的动作,众人也纷纷看了过来,目光中带着一丝打量与怀疑。
董于媛急的立刻从座位上窜了起来,“你看着我做什么,二小姐问你话,你实话实说就是了。”
“你不会无话可说了吧?”
跟着董于唯的丫鬟落棋冲着墨书冷哼一声,随即绕过他,大步走上前来。
“老太太,虽然墨书和我一同服侍小姐,但是她整日偷奸耍滑,满嘴胡言乱语。”
“别的不说,光说她一天里能有几个时辰在小姐身边伺候,连小姐的喜好禁忌都不清楚,怎么这会儿倒一口咬定小姐偷情,里面一定有猫腻,还请老太太、太太明鉴。”
落棋的一番言语,属实把墨书怼的无话可说,局势瞬间反转。
“好大胆的奴才,竟然敢冤枉主子!来人,把墨书这刁奴给我带下去,重打二十板子赶出去,以后不许她进门!”
“是。”
两个婆子连忙上来,一左一右的拉着墨书,生拉硬拽的拖下去。
“老太太、太太饶命,是大小姐——”
墨书惊恐之下把背后主谋和盘托出,然而她刚说了一句,就被人用抹布结结实实的堵住了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剩下无助的呜呜声。
外面响起一阵棒响,听着墨书悲惨的哭叫,董于媛被吓的脸色苍白,身子微不可见的晃了晃,差点儿站立不稳。
还好身后的侍琴连忙搀扶住了她,这才避免了一出悲剧。
心虚的环顾一圈四周,董于媛拿起手帕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了墨书的话,又有多少人会怀疑自己。
右手紧紧的握住了鸠杖,董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老人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全都是墨书不是,让小唯你受委屈了。今儿个天也晚了,大家早点回去歇息吧。”
说罢,董老夫人在鸳鸯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离开了。
夫人秦氏并着两位姨娘连忙跟着过去伺候。
只是这次秦氏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威严森森,柳氏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念起了阿弥陀佛。
到了门口,董老夫人只留下柳姨娘和顾姨娘伺候,秦氏被灰溜溜的赶了回来。
董于媛捏紧了手帕,心中一阵七上八下,虽然董老夫人没说什么,但是墨书那句话,难免会引人多想。
而这一切,都要拜董于唯所赐。
趁着众人离开,董于媛带着丫鬟怒气冲冲的找上了董于唯。
“你给我站住!”
董于媛眼尖的瞥到前方尖锐的石子,恼羞成怒的用力一推。
董于唯早就对董于媛有所提防,如今见她动作,干脆利落的侧身闪了过去,顺便伸脚轻轻一绊。
“啊!”
董于媛扑人不成,自己反而摔了个结结实实,精心呵护的小脸重重的磕在石头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可恶,你竟然敢躲?”
揉了揉发痛的额头,董于媛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看向董于唯的目光中充满了恼怒。
两个丫鬟把她扶起来,反而被董于媛嫌弃推开。
“滚开,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董于媛毫不遮掩的说道。
“呵呵,送你一句忠告,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唯了,如果你再敢惹我——”
董于唯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别怪我手下无情。”
“你敢?”
董于媛虽然吓得发抖,但是面上却依然咬牙坚持,“我是嫡出,你是庶出,你拿什么和我争?”
“更何况,你已经毁容,对于安阳侯府根本没有价值了。”
“哦,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