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瑶光站在原地不敢有过多举动,只能仿照萧蔷微微颔首,似乎在沉思妄图以此让丑奴儿说出更多。
可事情并未如狐瑶光所料进行,为了加强魅惑术的效果,她特意用术法控制风向,营造出漫天花雨的浪漫景象,可如今风停了,空中再无任何花瓣。
狐瑶光与丑奴儿之间没有遮挡,良久的沉寂让狐瑶光莫名慌乱,不知道为何她预感她的魅惑术不起作用了。
不知过了多久狐瑶光听到丑奴儿叹息的声音。
“为什么不真一些呢?”
那声音极小,若非狐妖耳力强,只怕狐瑶光都不知道丑奴儿在说些什么。果真她的魅惑术失败了!
狐瑶光有些惊讶,她更加好奇丑奴儿的来历。然她在看向丑奴儿后,丑奴儿再度变回原来痴傻的样子。
只见丑奴儿害怕的向后退去,将散落一地的衣服拢在怀里,随后缩在原地:“我不是故意要打扰姑娘的,我不是故意的。”
这样的丑奴儿,唯唯诺诺的,根本让人生不起一丝探寻的想法。更何况魅惑之时都不曾套出话,如今更不能来。
狐瑶光也并未为难,只是佯装路过的模样,摆摆手,表示出不甚在意的模样,便离开了。
直到看不到丑奴儿身影的时候狐瑶光才停了下来,面上却是一片复杂情绪。
不知该如何形容,她的魅惑术对三种人失效:第一种女人,本着同性相斥的原理,她勉强能接受,不过看到狐妖身为女子还能利用玉簪魅惑女子成为干尸后,她的心里有些不平衡;第二种不满十岁的孩子;第三种不识面容五官之别,俗称脸盲。
这本应是作者按给她的金手指,但这金手指并不完全,限制过多,以至于如今才想起一用,但没想到会遇到这样景象。
对于丑奴儿,狐瑶光好奇的点是,明明已经被魅惑住,为何走完几步之后就能摆脱。
不是女子,不是脸盲,且不是十岁以下,那还能是什么?
是夜,房间内灯火通明,狐瑶光坐在案桌旁,神情专注地看着面前的资料,偶尔提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丝毫不被外面嘈杂的声响打扰。
倏然,门扉被人扣响。
狐瑶光面带喜色,连忙开口:“进来,进来。”
距那日从霖花苑归来,她就再没出过客栈,如今算算,已有半月时间。
阮文的衣服、萧蔷的簪子、丑奴儿的怪异,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似乎只有将三人的关系捋顺才能有眉目。但信息太少,尤其是丑奴儿似乎是凭空出现的,狐瑶光只感觉越查越乱。
于是她便在杨琛铭的房内与杨琛铭一同整理,让小何继续找寻未知线索。唯独今日,她打算再找找自己房中有无遗漏。
眼下,敲门的人只会在这二人之间,不管是谁,她都非常开心。
可她面上的喜悦在看清来人后便彻底消失。
“辛姑娘,这么晚了,所谓何事?”狐瑶光神色淡淡。
这些日子她只顾着探案,竟忘了女主,果真是剧情不可违背,让女主送上门找虐。
辛梓晴柳眉轻蹙,犹豫良久才缓缓开口:“本该早日来见姑娘的,但姑娘接连几日都不在房中……不得已才拖到今日。”
这话到让狐瑶光眉毛挑起,她露出戏谑地笑:“辛姑娘是诚心的吗?诚心的见我?”
这夜不归寝的污名辛梓晴倒是屡试不爽,上次辛梓晴说她晚起晚归便是与狐妖有联系,谁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而今却是聪明不少,会套话了。
辛梓晴听了,不禁委屈后退,随后酝酿眼泪:“瑶光姑娘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担心姑娘。而且那日义庄中狐妖说与姑娘相识,我怕姑娘念着都是同族的想法误信与她,好心提点,姑娘怎么……”
“不识好歹?”狐瑶光懒散地接话,她斜靠门边,有几分吊儿郎当。
“我,我没有。”辛梓晴聚集的勇气,似乎在那一刻全都消散,泪水终于顺着脸颊落下,只不过无人欣赏。
狐瑶光挑了挑眉,往门外看去。按照小说铁律,女主落泪护花使者必然出现在身侧,可门外再无第三人身影。
狐瑶光才放下心来,看起来这书还算正常……等下,原著里的她似乎就是护花使者,狐瑶光瞬间无语。
不去想些乱七八糟的,狐瑶光微扬下颚,颇有盛气凌人的味道:“辛姑娘是官府派来查案的吧!义庄里狐妖的手段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大家都知道她本意是为挑拨离间。可辛姑娘为何还揪着我不放,莫不是……姑娘同她交好,怕事情败露,便栽赃于我?”
“你胡说!”辛梓晴微微抬头,带着未干的泪痕。“那姑娘可否告知,这几日姑娘为何不在客栈,夜不归寝,夜宿何处?”
此时的辛梓晴如同暴风雨中被凌虐的白花,随风飘动娇弱不堪,但又顽强不屈。
若她狐瑶光是个男人,说不定会心生怜惜之情,但她不是,这般矫揉造作却令狐瑶光想笑。
“夜不归寝是有的,但谁说我不在客栈了?”狐瑶光微微挑眉,逼近辛梓晴。“我每夜都在师兄房中,这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的,细节也不好多说给姑娘。怎么样,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狐瑶光稍显炫耀的语气,外加得意的神情,倒真让辛梓晴忘记哭泣做戏。
辛梓晴惊讶狐瑶光话语中的大胆,随后抿了抿唇脸颊绯红:“你,不知羞耻!”
“不知羞?”狐瑶光嗤笑一声。“我与师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懂事起便互许终身,更何况师傅知晓后更是为我们定下亲事,等此次历练完便回去成婚。我与师兄名正言顺,哪里轮到你这外妖评价?”
编造谎言这事狐瑶光信手拈来,看着被自己气的不轻的辛梓晴,她笑意渐浓:“还是说姑娘对我师兄起了别的心思,难道姑娘有一个刘公子还不够吗?”
“瑶光姑娘误会了,既然事情都说清了,我也不便久留,先告辞了。”辛梓晴眼圈泛红,活像被欺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