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轰然大笑起来。
师傅可不是乱拜的,王天逸连这种话都说出来。
说明他笃定陈阳肯定赢不了,随便说说逗他玩而已。
王天逸本就没有将陈阳当回事,自己率先上前给洛老爷子做检查。
可是这检查越做,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虽然手上推拿动作不停。
但不是摇头,就是叹气。
洛萱的心跟着揪了起来,从王天逸的肢体语言,很轻易就能看出来,爷爷的状况不太好。
可要是连他都救不了,那还能指望谁?
洛萱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陈阳身上。
传说中的无双医神,应该有非凡手段吧?
“洛小姐,请节哀吧。”
王天逸走过来,声音悲痛:“洛老先生的身体虽然还存有生机,但其实精神已经消化。换句话说,他现在处于植物人的状态。而且情况很严重,已经接近于脑死亡。”
洛萱的身子一晃,青春的面孔上挂满了泪珠。
“怎么可能!爷爷先前分明还好好的,你再骗我对不对?”
洛萱扭头看向陈阳,追问道:“他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洛小姐,生老病死本就是...”
王天逸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阳开口打断:“你说的没错,他在骗你。”
这一句话,满场皆惊。
所有医生都对陈阳怒目而视,王天逸更是开口呵斥:“行医,要讲医德!你不能因为一个赌约,就不给一位老人,临行前最后的体面。”
“嫉贤妒能,是你的医德教你的吗?”
陈阳不屑走到床前,刚才王天逸在检查的时候,他已经确认了洛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他手中出现了一排银针。
这银针是他先前在路边随便买的,材质普通。
王天逸扫了一眼,更加不屑。
当世名医,尤其是有传承的,谁手中还没有一套行医吃饭的好东西?
陈阳这东西,一看就是野狐禅。
但陈阳伸手一抹,银针陡然飞起的时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仿佛有光落在了上面。
一连九根银针,接连飞起。
他手指颤动,仿佛在弹琴一般,充满引人入胜的韵味。
“九连环!”
一位年老的医生见状,震惊出口。
“吴主任,什么是九连环?”看到医院里的知名主任满脸震惊之色,傻子也知道眼前的情形不太对了。
吴主任摇头,很不确定的说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只是在家族传承的一本古籍上看过。据说,这九连环往往是和定魂针一起出现。”
“九连环,定魂针,阎王见了退三分。”
陈阳此时,全神贯注。平铺在桌子上的银针,违反了重力,接连飞向空中,落在陈阳的指尖。
随后,落在洛老爷子的身上。
甚至于,洛老爷子的衣服都不曾脱下。银针,丝毫不差的落在了各大穴位上。
洛萱站在陈阳身后,从侧面看到他额头上已经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眼神有些感动。
吴主任早就说不出话来了,眼前这一幕和他在古籍上看到的,何其相似!
桌上银针全部落下,陈阳深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
洛萱从怀中取出手帕,轻轻的在他额头擦拭了起来。
陈阳下意识抬手,触摸到了一根带着些许冰凉的手指。
洛萱面色一红,手指下意识一缩,将手帕递给了陈阳。
随后,她忐忑的开口问道:“陈先生,我爷爷的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他没事了,马上就会醒过来。”陈阳平复了一下气息。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洛老爷子缓缓睁开了眼。
“爷爷!”洛萱猛地扑了过去:“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王天逸倒吸了一口气,竟然真的治好了。
他悄悄的退了几步,想要离开。
但陈阳淡淡的开口问道:“这位王神医,准备何时在何地举办拜师仪式?”
“黄口小儿,你好大的胆子。”
看到自己被发现,王天逸定住脚步,迅速找到理由:“你怎么知道洛老爷子是你治好的?说不定是我王家秘传的推拿功夫见效,正好轮到你治疗,让你赶上了。”
众人都是目光惊诧的看向王天逸。
吴主任更是直接开口嘲讽道:“王会长,您这是为了面子,脸都不要了?”
王天逸也怒了:“我们都动手治疗,那你们凭什么说是他治好的,而不是我?”
吴主任张了张嘴,其他人面面相觑。好像这一点,确实不好证明。
“那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陈阳淡淡开口说道:“你若说的出来,洛老爷子为何会如此,我也可算你赢。”
“我...”
王天逸搜寻自己的记忆,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情况。
“不懂,那老师给你上第一课。不用奉茶,先教你。”
陈阳说道:“洛老先生的病症是被‘煞’引起的。”
“什么‘煞’,你这是宣扬迷信,我...”
“闭嘴!”
陈阳随手扯起桌子上放着的尺子,拍在王天逸的嘴上。
“老师说话,你要好好听讲,不得随意插嘴。”
他继续说道:“所谓的‘煞’,最简单的解释就是用某种方式影响到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洛老先生便是因此显得精神萎靡,类似植物人的状态的。”
“多谢先生出手和指导,不知道可有解煞的办法?”洛萱认真请教。
煞,这种东西她只听说过,从来没有想过,竟然在自己的生活中,也会有这种东西的出现。
但竟然有人敢用这种手段对付她的爷爷,那就绝无可能善罢甘休。
“要解煞,要先确定制煞的办法。去洛老先生经常去的地方,查看一下便知。”陈阳说道。
“多谢先生,一事不劳二主,可否麻烦先生抽出时间,帮忙检查一下?”洛萱连忙希冀的问道。
“我已经温养了他的精神,一年半载即便遇煞也没什么事情,不必着急。”
“辛苦先生。”
洛萱的眼角余光看到王天逸,想到爷爷差点被他宣判了死刑,便开口说道:“不如这样,三日之后就在京北堂,我来做东,举办这场拜师奉茶宴。”
王天逸被逼的没办法,冷冷哼道:“奉茶便奉茶,老夫愿赌服输!”
“嗯,那我先走了。”
“我送您!”洛萱连忙伸手在前面引路。
等到走到车上,洛萱咬着嘴唇开口:
“陈医神稍等,我有一件事情想跟您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