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说了几句大白话,也不怎么紧张了,笑着说:“当然了,话是这么讲,我也不能真只说人话不干人事,反正呢,大家一条心,铁棒都能磨成针,我还就不信,永兴村的工作比他妈男人生孩子还难。”
会议室里的笑声更大了,有个女人的声音起着哄说:“赵铁棒,你磨成针了没?”
向南呆了一下,还真有人叫铁棒?
就听一个男人嚷嚷着说:“罗玉凤,我磨没磨成针,你还不知道啊?”
会议室的笑声更响了。
王敬松也知道村里就这样,你不能指望他们能够上多大台面。
接着黄志强洋洋洒洒地说了半个小时,虽然上不了什么台面,但说的倒也流畅,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荤话,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散会之后,王敬松去了趟厕所,黄志强跟了过去,略带着些不满道:“王委员,镇里脑子是不是抽抽了,派了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来。”
王敬松板着脸道:“老黄,我知道黄家是这里的大族,但我跟你说清楚了,向镇长过来,是邵书记钦点的,你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小心我把你那二斤半的卵子给骟了。”
黄志强小的时候得过疝气,不过因为家里穷就没有治疗,所以在村里有个不雅的诨号,叫黄大卵子。
黄志强抠了一把裤裆,嘿嘿一笑,留王敬松吃饭,王敬松说镇里还有事,上了小车就走了。
领导一走,其他的村干部也是一哄而散,只有后备干部苏一凤没有走。
黄志强家离村部不远,有一处老房子,一直空着没有人住,就成了向南的宿舍,而苏一凤就负责向南的起居。
对于住在黄志强安排的房子里,向南倒是没说什么,但苏一凤负责自已的起居,就有些头大。
苏一凤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岁,她穿着短袖小t恤,把身段衬托得凹凸有致,脸蛋儿粉里透着白,完全就是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见向南拒绝了自已,苏一凤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就蒙起了一层水雾,向南最怕女人的眼泪,作出了让步,每天只准中午过来做饭。
苏一凤这才收起了眼泪,却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
看着苏一凤的背影,黄志强挤眉弄眼地说:“向镇长,这丫头不知道有多少人打她主意呢。”
向南比较反感黄志强的猥琐,但自已刚到永兴来,两眼一片漆黑,需要黄志强的支持,所以向南只是会心一笑,道:“黄主任有没有打她主意?”
黄志强哈哈一笑,说:“我这个家伙没鸟用,能把自家一亩三分地耕好就不错了。”
跟着黄志强咂巴了一下嘴唇,说:“其实小苏也是个可怜人啊。”
苏一凤是外地人,去年嫁过来的,谁知结婚没两个月,丈夫就出车祸去世了。按理说,出了这种事情,又没孩子,改嫁势所必然,但她嫁给的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一旦嫁进来,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
苏一凤跑过几次,都被抓了回来,不过越是这样,她反抗的越是激烈,以死相逼。
赵家族长放下话来说,走就别想了,赵家没结婚的男人有的是。
向南吃惊道:“现在还有这种事?”
“赵家可牛逼了。”黄志强嘬着牙花子说,“在永兴,赵家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要不然,这么个小寡妇,怎么能没有是非呢。”
向南听得出黄志强话里有话,不过他初来乍到,少说多看多听才是正道,便引开了话题道:“黄主任,以后工作还请你多支持啊。”
黄志强也不着急给赵家上眼药,笑着道:“你来是为村里的发展嘛,我肯定支持。向镇长,晚上我作东,到我家吃饭。”
向南正待拒绝,黄志强跟着说:“就当我给你接风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眼瞅着已是中午,黄志强背着手走了。
向南看着黄志强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永兴村一点都不简单。
从村部离开,来到住处,满屋飘香,苏一凤正在忙活,见向南进了来,招呼着说:“向镇长,你先休息一下,饭马上就好。”
向南乐得有个养眼的小娘子给自己洗衣做饭,看着忙活着的苏一凤,小腰盈盈一握,屁股翘得厉害,胸前那一对兔子仿佛随时都能裂衣而出,向南的喉咙就一阵阵地发紧,连忙出了屋。
门前一条河流,河边垂柳细细密密,生机勃勃。
阳光正浓,向南站在门前的一棵大榕树的树荫下,抽着烟,把思绪从苏一凤紧翘的屁股上收了回来。
向南有些疑惑,在来的途中,永兴村给他的印象是一副生机,路边的稻子长势挺好,为什么村里的工作总是垫底呢。联想到黄志强上的眼药,向南隐隐觉得,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想到人祸,向南就想到了自已的遭遇,这他妈不也是人祸吗?